學達書庫 > 吉兒 > 巴黎野玫瑰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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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該談的也談完了。她走進房間,看到床上有個大大的盒子,隨即拆開,裡頭是她請資深裁縫師老彼得為她量身訂作的禮服。老彼得親自操刀的作品,每件都精緻無比,尤其是她等待已久的這一套。 不久後,她將穿著這美麗的禮服,以「野玫瑰」的身分,與奧洛夫正面交鋒—— 「哈樂維」是巴黎最負盛名的餐廳之一。 它位在香榭大道上,一樓是觀光客的最愛,坐在露天咖啡座上可以邊喝咖啡,邊品味浪漫的城市風情,至於二樓餐廳就沒那麼有親和力了,只有會員才能前去用餐。 這天中午,實木回旋梯傳來輕響,盛裝打扮的野玫瑰拾級而上。 「小姐,請問您是……」領班顯然認不出她。 「海特先生的客人。」 領班看了看預約單。「海特先生只訂了一個位子。」 「看來他必須加訂了,這點小忙你該不會不幫忙吧?」野玫瑰對他眨眨眼,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領班立刻暈陶陶地放行。 就知道這招對他有效!野玫瑰在心裡偷笑。 其實她也是這裡的會員,因此早就摸清領班的脾性,只不過領班所認得的「她」,並不是長這副模樣,也不叫野玫瑰。 在侍者的帶領下,她很快就來到奧洛夫固定的老位置。 「海特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在被開口質疑之前,她已經揮揮手,示意侍者可以離開了。 奧洛夫慢條斯理地抬起眼,看著眼前嬌美的女人。 她穿著豔紅小禮服,垂墜裙擺下是一雙修長美腿,足下蹬著金色露趾高跟鞋,品味奢華,充滿了女人味。 他終於仰起頭,她淺淺蕩開了笑弧,蓬鬆大卷的棕發包裹著心形小臉,笑意從唇角一路延展到眉梢。 「我可以坐下嗎?」野玫瑰邊問邊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不等男士過來服務,女士就自行入座,在高級餐廳顯得格外失禮,但野玫瑰動作靈活優雅,補全了不足之處。 奧洛夫眯起眼睛。那樣輕巧、內蘊節奏感的動作勾動了記憶,仿佛有哪個女孩也曾因為這樣的靈敏,而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一痕。 但他想不起來。 「你已經坐下了,我還能說不嗎?」他微帶諷刺地問,只把她當作是自動送上門的花癡。畢竟從他成為名人之後,慕名而來的女人就沒有間斷過。 野玫瑰還是笑眯眯的。「恐怕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沒理會。 她則不著痕跡地打量他。 經過幾年,他改變了許多,不再像五年前那麼頹廢。 淩亂的胡渣不見了,露出了性感的下巴,深邃的雙眼也不再充滿絕望,相反的,它們熠熠有神,但神秘依舊。 而他最大的改變,就是不再用圍巾或高領衣物遮住頸部,而讓惡魔之心沒有遮掩的呈現在世人面前。 「你在看什麼?」他注意到,她的眼神透出對他的熟悉,但他對她卻全無印象。 她撐住下巴,請侍者送來一杯白酒。「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是女人,就無法欣賞女人眼中的你。」她刻意搞曖昧。 因為要得到惡魔之心,動用不得雷管、引線、塑膠炸藥,所以她刻意拜師學習調情技巧,她相信,唯有鬆懈奧洛夫的戒備,才可能染指那顆鑽石。 奧洛夫將盤子往旁邊一推,拿起餐巾輕拭唇角,飲下礦泉水,才慵然開口:「你是欣賞我,還是欣賞惡魔之心?」 「都有。」她輕快回答,坦承不諱。 他笑了。自從他不再隱藏頸間的秘密,讓失蹤已久的惡魔之心現蹤後,便引起一陣譁然,但不管媒體如何逼問,他不答就是不答。 然而,他從不解下項圈這件事,卻也成了最熱門的話題。 這是他要的結果。這項圈是致命的,但他一反過去的低調,讓自己大量曝光,反而使意欲控制他的那個邪魔女為情勢所制。 他不再是Nobody,他是Somebody,有人注意他的動向,雖然動機並不是關心,而是看戲。但,如果哪個人敢動他,絕對逃不了調查——剛剛好,那個邪魔女最忌諱醜聞沾身。 諷刺的是,佩戴項圈竟然因為他,成了當代的流行符號,人們爭相模仿,幾乎到了「人頸一圈」的地步。 至於傳說中的詛咒一直沒在他身上應驗,也使許多人對他好奇不已。 他知道人們如何形容他,他們說他比惡魔更可怕,才使詛咒無法發揮,但矛盾的是,他們同時也等著看他何時將死於非命。 如果說項圈曝光帶來了什麼附加價值,莫過於投懷送抱的女人。 女人既怕他,也愛他。對女人而言,他是危險與刺激的組合,女人若不是只敢躲在一邊偷看他的鑽石,就是大膽上前賣騷,想要在他身上,一嘗刺激的新鮮感。 而只要剛好有心情,來的又是看對眼的女人,他不介意滿足對方的幻想與自己的欲望。 然而,所有女人都得不到他的心。不是他不願給,而是每當激情過後,他總是在女人眼中看到對詛咒的恐懼,高潮褪去,她們便只想逃離他。 那些女人玩玩還行,把心給出去,不過是浪費而已。 「你找我有何貴事?」奧洛夫怡然舉杯飲酒,問道。 「我要自我介紹。」她舉起小腿,輕輕采向他。「我是野玫瑰。」 她的動作說明了她的企圖。又一個浪女!他傲慢微笑。 「很有意思的名字,是花名嗎?」 「顯然你不曾聽說過我。」她的小腳在他的小腿上來回磨蹭。 「我應該嗎?」 她喝了口白酒,表面上一片平和,其實小腳已經慢慢入侵他的腿間。「所有家財萬貫的人都應該對我避如蛇蠍。」 「因為你擅長仙人跳?」他意有所指。 「不,因為我是賊。」 「你專偷男人的「精力」?」桌下的暗示,他再清楚不過了。 「我專偷男人跟女人的「財力」。」她微笑澄清。 「那你如何解釋這個?」他忽然緊扣住她的腳踝,「你是存心來誘惑我的。」 野玫瑰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摔到桌下去。「喂,你怎麼這麼粗魯?」 這招「桌下交際」向來無往不利,他就算不喜歡,也不用當場給她難堪啊。 他露出傲慢自大的笑容,暗示他會做出更多讓她難堪的事。 如果她不想當眾出糗,一屁股跌在地上,最好就不要妄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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