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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她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任性地離開了!

  風雨侵蝕時,森林裡會有多危險,她一個嬌滴滴的城市小姐,半點求生技能都沒有,怎麼可能在如此險劣的環境中求生存?

  她甚至連怎麼上山,都一路睡過去,統統不知道!

  他沖出門外,對忙碌防災的村民叫道:「惟歡失蹤了!男人們分三批,一批去守崗哨,一批加緊防災,一批去找惟歡的下落。」

  他看似指揮若定,其實內心早已被恐懼所吞噬。

  「年輕的女人也幫忙防災,其他的守在議事屋,生火、煮姜湯、烘毯子,照顧孩子。動作快!」

  他下令完畢,帶著必備用品,一馬當先地奔人山林,找尋俏人兒。

  不管她又在拗什麼,只要讓他找到她,他一定大刑伺候,打爛她的小屁股!

  好冷、好餓、好累、好想睡!

  惟歡坐在佈滿青苔的大石頭上,無助地仰望天空。「老天不用陪我掉眼淚,直的不用。」她喃喃,在想自己該怎麼辦。

  自從她跑出來之後,沒過多久,天氣開始改變。先是風勢變強,天色變暗,她想往山腳下溜,沒想到走沒幾步路,就驚恐地發現自己當真迷路了。

  不管轉到哪一邊,看過去都是陰森森的草叢,她剛剛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糟,想不起來了!

  「原來你就是用地形上的優勢,把我因在這裡。」她恨恨地罵,一心要加強對他的怒意,以免自己心軟,想回去求助。

  只要想到曹介勳的權宜之計,她就又難過、又生氣,恨不得立即死去。

  想想以前,大不了被說成是性冷感的死魚、沒三兩肉的小籠包,那時覺得傷人得緊,沒想到嘴巴閉得像蚌殼的男人,才是最壞的一個!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就是死在這裡,也絕不回去聽你放屁。」她咒念,加強決心。

  她用力站起來,裙子後面濕答答地黏了一大片青苔,愛乾淨的她也管不著那麼多了,隨手抓起草叢裡的枯樹枝,憑直覺選了個方向,往前走。

  剛開始就像原地踏步,過了不知多久……是她的幻覺嗎?她怎麼好像看到了黑壓壓的巨影,像一座座屋舍?

  然而,天都黑了,屋舍那方為什麼連盞燈都不點?,她闖到哪裡去了?該不會是繞來繞去,又回到村子那邊了吧?

  她一則以喜,一則以憂,一邊痛駡自己沒骨氣,又濕又冷就想回去討饒,一邊擔心自己會永遠困在這個森林裡,與魑魅魍魎為伴……

  她慢慢摸索出一條前人踏出來的道路,用力攀爬,終於登上一片平臺。

  三排屋舍圍成n字型,中間有塊很大的空地!或者該說是廣場。她瞻前顧後,小心地往前走,耳邊除了風雨呼嘯如鬼嚎之外,什麼人聲也沒有。

  饑寒交迫讓她決定在這個地方待一個晚上,等明天天一見,把路看清楚再逃。

  她去敲每間屋舍的門,卻絕望地發現,每扇門都落了重重的鎖,她只能躲在廊簷下,看著大雨不停下。

  再這樣下去,今晚她不是凍死,就是被水泡到爛。

  她繞到屋舍後面,想看看有什麼縫隙可以鑽,卻先看到一口水井。

  她靠過去,看著井底,一連好幾記閃光劈下來,她陡然瞪大了眼睛。

  那……那井裡,丟的是什麼?她嚇得往後跌去,玉手立刻被尖銳物碰破皮,疼得鮮血淋漓。

  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類似……類似刀劍粗胚的鋼材?

  幾記閃光接連劈下,她看到另一邊,還有成堆已經鑄成,卻廢棄在旁的劍身。

  冷森森的殺氣伴著滂沱大雨,她無措地東張西望。她到底是來到了什麼地方,怎麼會從心底直冒寒意上來?

  想到曹介勳從翔藝帶走了一把劍,再看看眼前的景象,這兩者似乎有所關連……

  她眯起眼睛,好像想透了什麼,又好像仍在迷惑之中。

  只記得曾聽說人有人墳,劍有劍塚。

  難道這裡就是……

  她打了個寒顫,多希望……多希望曹介勳就在她身邊。雖然他不把她當回事,但是在這節骨眼上,她不得不承認,她很不爭氣地想要他的保護啊!

  「惟歡,回答我!」

  「藍小姐,你在哪裡?」

  「剛剛崗哨那邊說,有個黑影在這裡摸索,應該是她才對……「

  幾道長長的白光在森林那邊晃來晃去。是曹介勳,他帶人找來了!

  她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應不出來。手腳都被凍僵了,到底身上有幾個傷口在流血也不知道,一頭引以為傲的長髮也貼在臉上、身上,雙眼直直地看著那堆棄劍,像被嚇傻了。

  「惟歡,為什麼不應一聲?」曹介勳找過來,白光直接照在她臉上。

  她反射性地用手去遮,手好沉,眼睛好酸,身子好重。

  「曹介勳,我……」她恍惚抬起頭,看見他大步走近,也不知是先前精神繃得太緊,見到他猛一松脫,還是怎地,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他飛快地撈住她,才不致使她受更多的傷。

  「可惡,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他從防水袋裡拿出毛毯,將她仔細裹住,扛在肩上。

  「人找到了,統統撤回村子裡,叫阿德到我家待命!」

  等惟歡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乾淨烘暖地躺在床鋪上。

  「你怕不怕打針?」一個落腮胡、爆炸頭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咧著嘴笑。

  他是誰?造型好勁爆!惟歡想笑,卻沒有力氣調侃,無言地點點頭。

  「恭喜你。」爆炸男笑呵呵,一頭鋼絲發搖啊搖。「我在你昏迷的時候,幫你打了一劑破傷風,省去一次皮肉痛。」

  「……啊?」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爆炸男悠然地踱到一旁,收拾外診醫生包。

  「傷口不嚴重,都處理好了。少主請放心,藍小姐沒有大礙。」

  那個傢伙是醫生?

  那個把自己弄得一臉毛的怪傢伙,居然是醫生?!他有執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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