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吉兒 > 花心總裁別追我 >


  即便如此,她仍然著惱。「你來湊什麼熱鬧?」

  他聳聳肩。

  要不是在窗戶倒影,看到有人在對她動手動腳,他不會不假思索就上來打草驚蛇。他一向不跟對自己知之甚詳,自己卻對對方一無所知的人打交道。

  「只想讓你見識我的厲害。」他答得似假還真。「憑著五爪印,我就能找到你,就像那個什麼來著……王子拿著玻璃鞋,挨家挨戶去試,終於找到灰姑娘。」

  她很不給面子地哼了一聲。「無聊。」

  喂喂,這樣說很傷人哦!「那什麼才『有聊』?」

  「不如說說,你沿街挨了幾個巴掌,才終於找到我。」說完,她心頭一跳。

  「這個的確比較有意思。」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她抿緊嘴巴,不許自己再跟他抬杠。

  別鬧了,她是裘小初!裘小初從來不是甜美親切的鄰家女孩,她討厭跟人打屁哈啦攀交情,她不喜歡跟人來往,任何人都不喜歡!

  如果情況許可,她可以照常上班上課,連續一個禮拜都不說半句話。衛征海憑什麼三言兩語就讓她沉不住氣?

  壯漢彎著腰站起來,見主人家有救兵到了,二話不說就想溜。

  小初看了眼坑坑疤疤的書桌上,有件東西不見了,她推開衛征海,動作飛快地往壯漢面前一擋。「把胸針還給我。」

  壯漢軟暈暈的神情多了一絲心虛。「什、什麼胸針?」

  「桌上的胸針。」

  「我沒拿。」

  「別讓我親手搜。」她冷冷地看著壯漢,眼神像冰塊。「我保證,我的手滑在你身上的感覺,絕對跟其他女人完全不同。」

  壯漢從她眼裡看到比死更堅定的光芒,衛征海也看見了。

  那不是一雙會慌張、會害怕的眼神,也不是無助女孩的眼神。

  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眼神竟比刀鋒更冷厲,被她盯著會讓人頸後豎起寒毛,仿佛室溫驟降到冰點,而一把無形刀就架在脖子上,隨時會劃開頸動脈。

  壯漢忙不迭地把胸針從口袋裡抓出來,隨手丟給她,驚慌竄出門。

  小初舉手接下,垂目看了一眼。方才明明是用心搶回來的,這一刻,卻又漫不經心地將它拋回桌上,彈跳了幾下,碰到牆壁才停下來。

  她在床邊坐下來。剛剛戰鬥完,好累!

  「硬搶回來的東西,這樣隨手一丟好嗎?」衛征海挨著她坐下來。

  不是他想佔便宜,實在是這三塊豆腐乾大的房間,找不到一把椅子坐。

  環顧四周,她有一張陳年老書桌,一個簡便式衣櫥,幾個堆疊的紙箱,和他們臀下的這張床,乾淨卻簡陋。

  任何嫌自己命太好,不能瞭解「家徒四壁」、「環堵蕭然」等成語的傢伙,只消到此一遊,便可深深體會其意境。

  真不曉得那個闖空門的傢伙在這裡堅持什麼?沒拿點戰利品就不肯走嗎?

  小初轉頭瞪他。「你還不滾?」

  「我又沒偷你東西,甚至還扮演了你的英雄,及時制止壞人劣行,幹嘛急著滾?」他振振有詞。

  「你唯一制止的是,我對『人皮雕花』的熱情,也就是對那個傢伙的完整教訓。」她不但不領情,還冷冷吐槽。

  「說得有道理。」他進來時,落居下風的可不是體型XS的她,曾讓他愕然。

  「我不歡迎你在這裡,請你滾出去。」她朝門口揮揮手,示意他走。

  「這裡有歡迎過任何人嗎?」他非但不走,還很有聊天的雅興。

  「沒、有。」驅逐意味很濃厚了。

  「你很孤僻。」他下結論。

  叫Trust him!他永遠找得到話聊。

  她打了個呵欠。太晚了、太累了,明天早上再起來淋浴吧。

  「謝謝誇獎,我當之無愧。」她撥好從夜市買來的廉價鬧鐘。

  其實她睡眠很淺,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起床時間,但今晚兩個無禮的男人一前一後造訪,嚴重打亂分秒必爭的時間表,她被犧牲掉睡眠,還得早起沐浴,不撥鬧鐘,她擔心會睡過頭。

  上次打翻一籃蛋,元氣早餐店的老闆娘已經鐵面無私地扣掉工錢,她不打算讓自己犯下第二個跟錢過不去的錯。

  感謝老天,她利用下課時間,先在學校廁所刷過牙了,省時又省水。

  「如果我不滾呢?你也要抓花我的臉?」

  「我不做浪費力氣的事。」她倦倦地放好鬧鐘。

  因為生活所需,她的生理狀況已經調節成可以說睡就睡、說醒就醒的狀態。

  那她何必賞他一掌?衛征海深究其意。

  雖然他從未刻意掩蔽過行蹤,但要精確掌握他何時在何地,也需要密集跟蹤一段時間。他很清楚,那一掌就是她耗費心神達成的結果。

  但現在,他人都送上門了,她卻懶得耗費力氣,再整他一遍。

  Why?他知道,這絕對是關鍵性的問題。

  「我相信,就算放你到無人島,你也可以自言自語得很開心,你請自便,我要睡覺了。」說著,她還真的倒下去,拉起百貨公司卡友禮送的小薄被,睡也!

  衛征海目瞪口呆。

  慢慢慢,他是個男人,他是個陌生人,他是個陌生的男人,而她這麼習慣在男人面前倒頭就睡嗎?

  「起來起來。」他搖醒她,卻搖不開她緊閉的眼眸。「你哪根筋不對?你不怕我會偷襲你?起來,我是陌生人耶!」

  她躺著,管他怎麼搖晃,她不動就是不動,連眼皮都懶得掀。

  「你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你怎麼讓我『死定了』?就憑你躺得死板板的樣子?」

  這小女生平常都這樣,對待每一個上門、不懷好意的男人嗎?那她早被蹂躪幾千幾百次了。

  他心口一悶。想到那情景,他竟感到極度不悅,恨自己沒有多多教訓剛才那個男人,如果他輕易放過他,又提前離去,她會受到何等不堪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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