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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如果我不答應,該怎麼辦?」她笑甜甜地問。

  「我會不顧你的意願,直接扛著你去註冊。」他的冷汗流下來,語氣卻很強硬。

  「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但……」她伸手揩掉他的汗水。「何不省點事,直接幫我戴上戒指就好?」她晃晃五指。

  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的目光可以這麼快,從不安飛騰到狂喜。

  「你的意思是?」他拿出戒指,溫柔地拉來她的手。

  「戴上戒指,別說是註冊了,不管哪裡我都跟你去。」

  「你好,我想請衛展翼先生聽電話。」

  「抱歉,總裁現在沒有空。」

  「那找衛征海先生。」

  「他也在開會。」總機小姐甜蜜地回答。「請問,需要我為你留話嗎?」

  「好。敝姓劉,美國奧蘭多的劉子飛,衛芳羽的好朋友。請轉土口兩位衛先生,芳羽失蹤了,我很樂意幫忙找人,請他們跟我聯絡。我的電話是……」

  半分鐘後,訊息傳達完畢,將無線電話輕抵在下巴的男人無聲地笑了。

  「這回穩釣衛氏集團這尾大魚了。」他得意低喃。

  「因為幫忙找到誤入歧途的妹妹,對我產生感激不已,進而大力鼓吹妹妹跟我交往……聽起來相當可行。衛芳羽,你怎麼會以為,只要跳上直升機就能擺脫我?」

  她已經不再只是一個令人垂涎的女人,更代表著一大筆財富與隨之而來的雄厚勢力。

  他放下電話,為自己倒杯酒,預先慶祝即將到來的勝利。

  而在他身後,一方暗處,沉默佇立的女人眼中激射出充滿恨意的眸光。

  雖然沒有白紗捧花,但註冊結婚後,回到家,在遠遠的大門前,沃夫還是鐵臂一撈,輕輕鬆松就把她抱進懷裡,踏人大門。

  「喂,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是瘸了條腿,我只不過是懷孕而已。」她抗議,隨時隨地都不能「腳踏實地」。

  「這是禮俗。」他認真說道。「新郎都要抱新娘進門。」

  「那是在新房門前,好不好?」她說歸說,手臂還是緊攀著他。

  這個男人有點缺乏常識。從求婚卻沒搶先幫她戴上戒指,到不知道要把戒指套在哪根手指,到亂抱她進門,平白無故多走了好多路……唉,往好處想,他沒有太多取悅女人的經驗,以後可能也很難對別的女人付出這麼多。

  但,他為什麼對她這方的禮俗習慣,從吃飯穿衣到懷孕忌諱都了若指掌?

  莫非他有秘密武器?除了偷學中文以外,他還偷學了什麼?

  「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也不能算送,對你來說應該是失而復得吧。」

  他抱著她,走進宅裡一個採光良好的大房間,只見一個個大紙箱堆放在地上。

  而房裡,已經有了基本設備。樺木地板、米白色沙發、深色藤編咖啡桌,還有張加拿大楓木書桌,書架還空空的,她看得出這是一間女性化的書房或工作室。

  他小心地把她放在沙發上,把一個個紙箱移過來,陪她坐下。

  「這些是什麼?」

  「你留在奧蘭多公寓裡的東西,我派人送過來。」其實,他去接她的那一晚,過沒多久,他的人就已經進去打包裝箱。

  「哇!」她驚呼一聲,心裡好高興。「謝謝你,你怎麼知道我很想念這些東西?」

  沃夫宅裡應有盡有,就算有缺,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想盡辦法地幫她弄到手。

  但是、但是……她猛拆紙箱,他在一旁幫忙,不願打擾她的喜悅。

  她抱起一本書。「你知道嗎?我好捨不得這些書,這都是我上學時的用書,裡面有我的筆記、注解、無聊時的塗鴉,我都捨不得賣給二手書商,何況是丟掉!」

  「我知道。」他淡淡回答。

  就是因為知道芳羽很長情,這些對她很重要,所以才要人通通帶回來。

  一整個下午,她就在連連驚呼中,拆光了箱子。

  如果不是沃夫嚴格禁止,她會親自把書排上書架,但他堅持要她動口不動手,一切由他代勞。

  所有東西歸位之後,她在書架前踱來踱去,反覆檢查,發現只有那本「懷孕須知」不見蹤影。

  「奇怪……」她最迫切要看的書,反而找不到?

  「怎麼了?」

  「沒什麼。」話說沒什麼,但她又忍不住往下問。「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嗎?」

  「我的人做事乾淨俐落,應該不至於落了什麼。」

  那就有意思了!好端端的一本書,怎麼會不翼而飛?

  雖然沃夫掛保證,但她還是有點懷疑那些人的能耐。

  直到她在一個小塑膠袋裡,發現當初用來驗孕、被她藏在浴室櫥櫃底端的驗孕棒,也一併被帶過來了,才承認如此仔細的搜尋打包,不該掉了什麼才對。

  難道說,那本被拋在床上的「懷孕須知」太明顯,反而沒人注意到?

  算了,可能忙中有錯。掉了一本書,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看她踱步的樣子,有古怪!「什麼東西不見了嗎?」

  「一本書。」

  「我派人過去拿。」

  「沒關係,那種書,書局有很多,大不了再買一本就好了。」為了這點小事,還要勞師動眾,派人在奧蘭多、邁阿密兩頭跑,多麻煩。

  芳羽並不把這件事在心上,也不以為意。

  她走向書桌,翻看著之前接來翻譯的書稿,截稿期還沒到,她還可以加把勁。

  「這些是什麼?」沃夫靠過來。

  「工作,賺外快。」她半開玩笑。「小孩的奶粉錢。」

  「退掉,我會養你跟孩子。」

  「我知道你會,但我想要做點工作,再說,當初積極爭取來的機會,可不能用一句找到孩子的爸,他肯認賬,我不再缺錢了就打發掉。」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以往,這樣的表情總讓對手嚇得自動求饒,但芳羽卻無所畏懼。

  「你現在不適合工作,坐太久對身體不好。」

  真是的,一扯到懷孕,這個男人的禁令比牛毛還鄉,既然如此,怎不見他夜裡向她索歡時,稍稍收斂一些?

  「我不會坐太久,我會隨時起來走一走,動一動。」她耐心說服,知道他的出發點只是太在乎她。「不然,你晚上去巡視夜店的時候,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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