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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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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克制著,不讓自己臉太紅。天哪,她到底還說過哪些蠢話? 「我、我……」她頓了又頓。「請把過去的事當作露水姻緣,我要離開了。」 沃夫的眉幾不可見地輕抽一下。雖然心裡充滿複雜情緒,但這也早在意料之中。乖乖女都以為回到正軌才是生存之道,他無意在此時戳破她的想望。 「你可以使用浴室,淋浴、泡澡都隨意,管家會把替換衣物送上來。」 「我穿之前那一套就可以了。」她急急說。 他公事公辦的語氣,滲入一絲笑意。「你不會想穿著破布條在街上走。」 「為什麼好好的衣服會變成破布條……」她的腦海中,出現他們互相扯掉衣物的片段,她幾乎不認識那個「她」。 她倏地抬起頭來,急忙擊開可能由正面攻來的羞辱。 「不,你不需要回答。」天哪、天哪! 沃夫莫測高深地一哂。「你不需要我回答的事,有很多,可以慢慢回想。」 她把自己的臉埋起來,發出難為情的呻吟。 「你下樓後,班森會開車送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請自便。」 沃夫不想逼她太緊,大踏步離開這個房間。 他的果決,卻狠狠刺了她一針。 他就這樣……讓她走了? 她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不平凡的邂逅,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芳羽圍著被單起身,往浴室艱困地邁去。 不要想太多、不要猜他的心,就像自己說的,這只是露水姻緣,過了就算。 這裡是風氣開放的邁阿密,每年有上千萬人到此尋歡,看對眼就歡愛是常態,她無須把昨晚看得太重,無須把沃夫的冷絕記在心上。 反正,不想發生的事都發生了,與其自譴,不如遺忘。 不如遺忘啊…… 但為什麼,她的心好像破了一個大洞? 沃夫站在窗邊,目送著衛芳羽坐人車內。 她的動作不時微微一顫,想必她還是很不舒服。 昨晚不該那樣折騰她的。她需要的其實不是那麼多,但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對她的欲望,一再索求,才會讓她那麼難受。 「這位小姐可真是創了壯舉。」絲薇拉在一旁,目送班森駕車離去。 「嗯?」他漫不經心,眼神牢牢捕捉她的身影。 「邁阿密的暗夜大亨,首次為了一個女人,沒去巡視自己的領地。」 沃夫沒回應,挑了挑眉。「班森一向任你這樣胡說八道?」 絲薇拉氣餒了。她從來就不曾成功激怒過她的主子。 「對你這麼別具意義的女人,讓她就這麼離開,不可惜嗎?」 沃夫的臉上看不出心中所思,表情依舊是莫測高深。 「她會回來的。」 他看過衛芳羽的背景資料,知道她在不久之後,將會回到她身邊……不管那時她是心甘情願,抑或別無選擇,他的懷抱都將是她唯一的依歸。 絲薇拉暗笑。 不知道這位向來視女人如無物的暗夜大亨有沒有發現,儘管他表面上看似不在意,但還是不自覺地流露出對衛芳羽的渴望。 「請問你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她生活在蛇鼠之窩。」 「她的朋友們在奧蘭多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你怎能用『蛇鼠』這種字眼來稱呼他們?」 「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大戶人家』,她勢必要離開。」 「到那時,你才要收拾下藥的鼠輩?」絲薇拉暗諷。「即使下藥的人,把活色生香的衛小姐拱手讓給了你?」 他下巴抽了一抽。他要衛芳羽,但寧可不要在這種情況下相識。 「不是拱手讓給『我』,而是置她於險境。」一事歸一事,恩怨不能相抵。「光憑這一點,下藥的人就該死一千遍。」 第三章 該怎麼跟崔琳、劉子飛解釋她失蹤了將近一天一夜? 芳羽坐在車裡,望著窗外往後倒退的風景。 這趟邁阿密之行,她原本不想來。本來嘛!人家情侶出遊,她跟來湊什麼熱鬧? 但是,崔琳不斷鼓舞她同行,甚至大發嬌嗔,說她若不一起出來玩,出遊計畫就要取消。 她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但心裡也奇怪,崔琳什麼時候跟她這麼要好了? 「衛小姐,你下榻的飯店到了。」班森打斷她的思緒,隨即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她彎身探出來,站直了身。「謝謝你。」 班森將車門關上,卻沒有馬上回駕駛座。 她也同時頓了頓,刻意不說「再見」。然而就這樣走掉,感覺又有些奇怪。 「我……上她斟酌著,臉慢慢紅了。 沃夫身邊的人,應該都知道過去一天內,發生了什麼事。 連她自己都記得,她曾經在這個沉默巨人面前,跟沃夫調情。 班森只是站著,等待下一句話。 幸好他沒搶話,不然她真的要拔腿就跑了。那些事太羞人了! 「請幫我轉達……謝意。」她躊躇開口,覺得好丟臉。「謝謝沃夫先生的……收留。」 「收留」好像太輕描淡寫了,她真正該謝的,是他的「枕邊服務」才對。 想到春藥發作時有多痛苦,欲火焚身有如身陷地獄,而他又是何等「細心款待」……天哪,不能再想了,她的頭頂要冒煙了。 「就……就這樣吧。」芳羽迅速點個頭,飛快踏進飯店大廳。 她向櫃檯要了感應門卡,進電梯上到她住的樓層,站在房門前躊躇半晌,還是決定先去敲崔琳與劉子飛的門。 「芳羽?」崔琳從貓眼看到她,發出一聲驚呼,隨即拉開門,抱住她。「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一天都沒見到你?」 劉子飛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後頭,越過崔琳的頭頂,說:「進來再談吧,在走廊上大呼小叫會吵到別人。」 在芳羽的堅持下,崔琳拎著幫她保管的皮包,跟過去芳羽的房間。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劉子飛的神情似乎隱隱含著怒氣。 崔琳追問不停:「你到底跑哪裡去了?為什麼在QAF裡憑空消失?」 這個問題,崔琳最不想問,但她不得不問。誰知道芳羽這一天經歷了什麼?難道要讓她以為,他們都不關心她的死活嗎? 其實她也很不好受。芳羽失蹤,讓劉子飛氣壞了,遷怒到她身上。他盤算,本來可以把芳羽玩透透,她失蹤,形同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然而他們都知道,不能在QAF明目張膽地找尋芳羽,更不能報警處理,否則他們下藥的事也會曝光。 這個問題,芳羽也最不想回答。想必他們一定是放下玩樂,到處尋找她,如果不給個交代,她對不起朋友,尤其是崔琳……她絕不能再欠她更多,崔家對她已經恩重如山了。 但她也不願和盤托出沃夫的事,那是她一個人永遠的秘密。 「我……」她避開四道灼灼的眼神。「我酒量不好,喝了一杯就不舒服,為了不掃興,索性自己離開,在附近找了一問……飯店休息。」 劉子飛從後頭暗頂崔琳一記,她又追問:「可是,你的皮包在我手上,不是嗎?」 不,不要再追問下去了,她知道這個謊言有多蹩腳。 「幸好我的口袋裡總會放點現金。」芳羽虛弱地笑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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