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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好幾年前。」他含糊以對,不希望她知道真相。

  「我要正確的時間!回答我啊!」她吼著。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十年前,五月二十八日。」

  那天,就是在她抵達他英國老家的前一天。

  她閉了閉眼睛,「你出了什麼事?」

  「我收到錯誤情報,遇到埋伏,受了重傷,衛星電話也被轟爛,所以沒能接續安排你住在莊園的事宜,才會讓你不愉快地離開。」他避重就輕。

  「但我在那裡看到了你。」她要他一件件坦承。

  「那是賽巴斯丁,我的雙胞胎弟弟。當你抵達莊園的時候,他們都還聯絡不上我,在凶多吉少的情況下,他演了一齣戲,目的是要逼你離開。」

  「那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下落?」

  「在你離開後不久。」

  「他為什麼不去追我回來?」她輕輕摸著那些舊傷痕,語氣卻很強烈,「只要他派人去找我,就不會有這十年的分離,我也就不會平白無故恨了你十年。」

  其實,回蕩在她心中的感情,不只是恨,因為她依然愛他。

  「不對。」他將她扯進懷裡,「賽巴斯丁雖然羞辱了你,但事後證明,他那樣做並沒有錯。」

  「什麼意思?」她睜大眼睛。

  「我被送回去時,幾乎是廢人一個,你太年輕,不必為了我受這麼多苦。」

  「那你還傷了哪裡?」

  「腦部。」

  她掙出他的懷抱,在他的發間尋找著傷疤,這一次他並沒有阻止她,長長的疤痕綿延在他的頭皮,看不到,摸了卻很心痛。

  「你說過,你曾徹底忘了我。」

  「因為我失憶了。」

  「我的天!」她捂住嘴,卻抑不住驚慌的抽泣。

  「所以,倘若賽巴斯丁把你留下來,你只會遭受更大的屈辱,因為我完全不認得你。」

  「告訴我,那時候你的情況究竟怎麼樣?」

  「我先是昏迷了一陣子,因為傷勢過重,延誤送醫,加上在野地醫療設備不齊全,才會留下這麼多傷痕。」

  「等我的傷勢痊癒後,我發現我的生存技能都還在,我會說話,我認得賽巴斯丁和其他家人,但其他的人得慢慢回想。我回到原本的工作,借著從事那些熟悉的任務,持續觸發我的記憶,我的確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但……」他停住了。

  「但是什麼?」她抬起頭,止住哭泣。

  「你會很失望聽到這些,你……是我最後才想起的人,而且整整遲了七年。」

  所以他才會說,直到三年前,他才知道他有兩個兒子?

  她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柔軟,「但你最後還是想起我了。」

  「太慢了。」她不會瞭解,與她共有的回憶在他腦海中清晰浮起時,他有多驚慌,「因為跟你在一起的那兩個禮拜,細節沒有太多人知道,也就沒有人可以提點我什麼。我只覺得腦中隱隱約約有個女人影子,很美麗、很熟悉,也很陌生,但我始終想不起那是誰。」

  「後來我想起,從小戴在身上的家徽墜飾不見了,賽巴斯丁重新幫我打造一條,他告訴我,原本的家徽墜飾掉了,但我腦中依稀有個影像,是我親手將項鍊戴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叮囑她不許拿下來。」

  「直到我想起了你,想到你應該在莊園裡等我,於是我向賽巴斯丁質問,他才告訴我,他把你逼走了,但他一直都有掌握你的行蹤,而且暗中幫忙你。」

  怪不得,自她發現自己懷孕後,她的賬戶每個月總有來源不明的龐大匯款飛來。

  當初她想,可能是克裡斯匯來的「遮羞費」,所以她不想用這筆錢,再羞辱自己一次,索性換了個銀行開戶,再也沒去管過那個賬戶裡的錢,久了,也就忘了。

  「那麼,直到三年前才想起我,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很輕很輕地說道:「害怕。」

  「怕什麼?」

  「怕你恨我,怕你另有新歡,怕你再也不會接受我。但,我不能馬上來找你,我必須讓自己淡出特務圈,把該了結的任務處理完畢,唯有徹底確保你跟小剛小勁的安全,我才能來見你們。」

  明鳳舞慢慢恢復平靜。

  「我不知道你在背後付出那麼多心力,我以為你一直過得很好,因為我都在國外媒體找尋賽巴斯丁的下落,他過得很……多采多姿。」

  「抹滅我的存在,也是決定之一。奧波德家族只有賽巴斯丁活躍在媒體上,如果我死了,你將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你會以為我跟賽巴斯丁是同一個人,你不會悲傷,你只會一直恨我。」

  「你也希望那樣?」她簡直不敢置信,「你要我恨你?」

  「如果我一輩子重傷不愈或死亡的話,我希望你恨我。恨意比悲傷更能支持人堅強地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

  明鳳舞深切地凝視著他,「當你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時,為什麼不把這一切都說出來?只要你說了實話,我就不會刁難你,也不會跟你作對。」

  「明,我要的是雋永的愛情,不是可憐的同情。」見她想反駁,他伸手擋住她,「當我再次跟你面對面,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但我希望慢慢點燃你的愛,重新戀愛一次,而不是誤會解開,緊接著大圓滿結局。」

  「這樣難道不好嗎?」她連作夢都在想著這一刻。

  「不再重新戀愛,那你十年的等待,豈不像個傻瓜?」他把她攬到身邊,凝視著她的眼眸,「我要用我的誠意再融化你一遍。」

  他的手指滑過她的領口,勾出她配戴在身上的家徽墜飾,笑道:「當我看到你戴著我的項鍊,就知道你一直沒有忘記過我,你是我的妻子。」

  「別太得意。」她吸吸鼻子,故意反駁,「當初沒把它氣得丟進泰晤士河,只是看在這個東西在緊急時,應該能換到不少錢,才保留至今。」

  「愛說謊的小騙子。」他無聲地輕笑著。

  性感的氛圍重新凝聚,他溫暖的手指抹去她的淚痕,一路滑過她曼妙的曲線,帶起一陣顫慄。

  「克裡斯,謝謝你。」

  「謝我什麼?」

  「從今以後,我可以如我所願地愛你,不用再掙扎了。」她跪伏在他身上,一句話一個吻,吻在那些傷痕上。

  她多希望能夠吻去他受過的苦痛,將那些不快的記憶統統抹去。

  她的吻,種下一個個火苗,迅速燃燒成烈焰,而克裡斯以最快的速度,除去彼此的衣服,翻身將她至於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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