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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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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再打好了,她將手機收在床頭櫃。不知道為什麼,身子一接觸到軟綿綿的床墊,倦意一擁而上,眼皮就垂了下來。好累,真的好累呵,先休息一下好了。 她打了個大呵欠,把臉埋在枕頭上,蹭了兩下,立刻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嘈雜的聲音吵醒,她揉揉眼睛,房裡的燈不知是誰為她掌上了,她看著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樓下大廳傳來音樂奏鳴聲,好像是在辦盛大熱鬧的Party。 Party? 克裡斯說過,他是這座宅邸的主人,那麼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舉辦宴會? 她突然頓悟,這一定是為他接風的洗塵宴! 克裡斯!沒有錯,一定是他提前回來了! 她沖進浴室裡,一邊沖水洗去一身塵土,一邊怪自己為什麼貪睡成這樣?克裡斯一定是太體貼了,見她熟睡才沒喚她起床。 她好想快點見到他,如果她早點醒來,就不必這麼手忙腳亂地打點自己了。 她急亂地從行李箱裡挖出一件銀白色禮服,她立刻換裝,淡掃娥眉,順著樓梯一路向下。 站在最後幾個階梯,她往前一眺,再度愕住。龐克樂團在宴會廳前方賣力嘶吼,幾個骨瘦如柴一看就知道是模特兒的女人,從她面前悠然「飄」過。 這看起來不像是接風宴,反倒像是尋歡作樂的Party。 她問守在門邊的侍者:「克裡斯回來了嗎?」 他告了聲罪,信步離開。 為什麼不回答她的問題?克裡斯呢?他人在哪裡? 她踏進宴會廳,站在轟炸似的音樂中,轉身想在人群裡找到熟悉的身影,但在找到他之前,她反而先找到某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她站在自家宴會廳裡,不管多麼努力,總是找不到父母。 她的父母就融在衣香鬢影的賓客之中,不在乎她、不理會她,讓她像個傻蛋,一邊轉圈圈,一邊到處穿梭尋找家人,直到女僕上前來,抱她回房間裡靜靜待著。 她痛恨這種感覺!不安全感剝奪了她親近親人的想望,也擴及到外人身上。 驀然間,她看到克裡斯了!他就在坐在角落的一張長沙發上,雙臂大開,掛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意態瀟灑地打量著她。 她雙眉微微一皺,不知道為什麼,他給她的感覺有點……不對勁。 兩個美豔的年輕女孩靠過去,坐在他身邊,他非但沒有推拒,還主動與她們耳鬢廝磨。 怎麼會?眼前的他,面容與她記憶中一模一樣,身材也是,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有一種好陌生的感覺? 他任那兩個年輕女孩為他解開前扣,一路往下吻去,眼神卻緊緊地盯著她看,好像在審視她、觀察她。 當他的眼神落在她胸前的家徽墜飾,左眉微微一挑,看他的神情,彷佛是第一次見到她。但……怎麼可能?是不是她太多心了?他們才幾天沒見而已,他怎麼可能會忘了她? 她邁開腳步,遲疑地朝他走去,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因此沒有發現,一旁的老管家對她搖了搖頭,神情顯得非常憂慮。 「克裡斯。」她停在他面前,看著他和其他女人親熱,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幾乎要當場反胃,但她不想當場表現出嫉妒的模樣,她相信克裡斯會處理。 就算他不處理,事後也一定會向她解釋,克裡斯不會傷害她,永遠不會!她相當執著地相信。 「她在叫誰?誰是克裡斯?」一個女孩探起頭來,她的唇印在他的胸膛。 她強撐出來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 「賽巴斯丁,你認識她嗎?」另一個女孩彷佛對她的干擾很不悅,也抬起頭。 「賽巴斯丁?」她喃喃著。他什麼時候變成賽巴斯丁了? 「我認識她。」他望進她的眼底,殘酷微笑。 「嘿,你該不會換了口味,挑上東方妞來玩了吧?」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去,讓我跟她談一談。」 他輕拍兩個女人的背,在她們起身時,大掌順手在她們的俏臀上溜一記,逗得兩個女人咯咯笑。 「討厭!你快點跟她談完啦,我們還要過來找你玩。」年輕女孩白了她一眼。 她們離去後,他依然維持豪邁浪蕩的坐姿,扯開一抹邪笑,偏著頭看她。 她覺得腿軟,雙膝顫抖得無法支撐住自己,但她不想偎近他、坐在他身邊。 她會腿軟不是因為他的眼神,在沙漠小城時,他的目光總會讓她的全身發軟、發熱,彷佛血管奔流的全是火焰,但眼前的他,給她的感覺完全不是如此。 怎麼會?明明是同一個人啊,同樣濃淺不一的褐發、同樣飽滿的天庭、同樣高挺的鼻子,僅僅是眼神有些許不同,另外,克裡斯從來不會笑得如此輕浮。 但不管他是叫作克裡斯,還是賽巴斯丁,他都還是他啊,不是嗎? 「你不說話?」賽巴斯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那兩個……不,這一屋子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她看到很多女人在跟他眉目捿隋,「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就在樓上客房,為什麼不叫醒我?」 「你在睡覺。」他依舊笑得邪氣,「何況,我有更好的事情可做。」 為什麼他不肯回答,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小小的疑問在她心裡繼續兜轉。 會不會是……「他」根本沒有回來過?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不就在眼前嗎?她怎麼會這樣亂想? 「什麼是更好的事情?」她思緒一片紛亂。 「招待其他女賓。」 「克裡斯……」 「叫我賽巴斯丁,這才是我的本名。」 「那你先前為什麼要自稱克裡斯?」 「哦,那只是化名。」 化名!連名字都可以是假的了,那…… 「你跟我求婚,也是假的了?」 雖然只有一刹那,但明鳳舞確實捕捉到他臉上極度詫異的神情,彷佛他連聽都沒聽說過這些話。 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他就立刻「反應」過來,「在床上說過的話,怎麼能當真?」 問題是,他並非在床上跟她求婚,然而,在這當口,她並沒有察覺到那麼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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