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賈童 > 與有榮焉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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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緊閉雙目,在一片咒駡中放聲大笑,非常陶醉地雙手抱拳,「謝謝,謝謝,謝謝大家這麼捧場!真是太謝謝了。」 霍橙逸無言地摸了摸鼻子,儘量不動嘴唇地說:「他果然是受刺激了。」 「而且不止一次。」奉杉吹眼神悲戚無比,「會長,我們很快就會比他還慘的……嗚嗚嗚嗚,怎麼辦,會長?我實在不想再嘗試一次被趕下臺的滋味了,我們可沒有油傘、棉花和宣紙啊!」 霍橙逸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乖,你振作點兒,我們不會輸的。」 「真的嗎,真的嗎會長?」奉杉吹淚眼婆娑地問,「真的不需要棄權嗎?我們連理由都想好了。」 「不需要,我們會贏,而且我們會贏多年來蟬聯冠軍的冬苑松派,把他們踩在腳底下,讓他們見面向我們鞠躬讓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贏冬苑……贏仲狩……這簡直就是做夢啊會長!」奉杉吹如泣如訴地說著。 霍橙逸把他的頭一把推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那眼睛是看著仲狩的,其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仲狩,橙逸在看我們哎。」宋佚微笑著說,「她那個姿勢是不是在向你挑釁啊?真不愧是橙逸呢,一點兒都不怕冬苑。」 「讓她看吧。」仲狩悠然地坐在休息區喝著茶,瞧都不往那個方向瞧一眼,教霍橙逸那昂揚的激情如同熱水澆灌在結了冰的湖面上,立即煙消雲散。 霍橙逸恨恨地收回了手指,往上面吹了一口氣。 「會長你在幹什麼?」奉杉吹不解地問。 「詛咒。」霍橙逸頭也不回地答。 「詛咒?啊我知道了,原來會長你還精通茅山道士之術……」 砰!霍橙逸揚起的拳頭擊中了他的鼻樑,她往拳頭上吹口氣然後抱臂,「安靜點兒。」 「比賽開始!先比文試,再比武試!」 受刺激過度的主持人,笑容滿面地宣佈完,然後就鑽進了桌子底下。 文試第一關,對對子。 奉杉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安心,你除了會讀書之外就一無是處……啊不是,你的強項就是會讀書而已,不對,應該說你是一個隻會讀書的人……」霍橙逸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最後不耐煩地往他背上一拍,「總之你給我上去對就是了。」 「會長,冬苑松派第一關並沒有派宋佚,看來是要把他留到武試的時候。」一個學生附和著說。 奉杉吹壯了壯膽,「對手不是宋佚就好,不是宋佚就好,我還有幾分獲勝的機會,若是宋佚就歇菜拉倒了。」 「啊!那我們豈不是慘了?」那些要參加武試的學生無不哭喪著臉。 霍橙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待第一關測試。 「試題為十題,最佳答案者加十分,詞不達意扣十分,十題答完後最高分者勝出,最低分者此輪出局。」 「第一題,冰冷酒。」 看臺上的宋佚點點頭,「嗯嗯,這個對子好難對啊,冰的部首是一點水,冷的部首是兩點水,酒的部首則是三點水,這一二三點水的部首湊成的上聯,怎麼看都應該對『丁香花』才好。」 仲狩點點頭,「丁香花,丁的部首是十字頭,香的部首是千字頭,花的部首則是萬字頭。的確絕妙,但是我恐怕考場上面的四個人,沒有一個能答出來吧。」 宋佚笑了笑沒作答,不露痕跡地瞄了一眼悄聲消失的臧封第。 奉杉吹對著案臺上用以作答的紅紙抓了抓耳朵,始終想不到答案,不經意抬頭一看,霍橙逸拿著一枝丁香花在鼻子下面聞來聞去,使勁瞪他,馬上靈機一動,「對了,是丁香花。」 想到這裡,趕緊捂著笑咧開的嘴在紅紙上寫下答案舉手。 霍橙逸放心地撫撫胸口,看了宋佚那邊一眼。他站在仲狩背後,豎起兩根手指打了個勝利的手勢。 「第二題,守株待兔。」 奉杉吹俯下身,在紅紙上寫下:「刻舟求劍。」 崇政孝評價道:「嗯,比起諸如『海底撈月』、『買櫝述珠』等來,確實更加工整一些。」 主持人從桌子底下伸出頭來叫道:「奉杉吹再加十分!」 「奉杉吹又加十分!」 「第一局,勝者奉杉吹,秋苑菊派!」 「我贏了,我贏了!」奉杉吹披著那張紅紙,一邊滿場飛奔一邊向兩邊的觀眾抛灑飛吻,「這種感覺太好了!」 秋苑菊派一群人猛撲上去,揮灑著淚水和墨水擁抱在一起。 「我可以抱你嗎會長?讓我在你懷中哭泣,如果不是你教我解題,我一定會痛苦地哭出聲音……」奉杉吹高聲歌唱著張開雙臂朝霍橙逸奔來。 砰,霍橙逸揚起的拳頭擊中了他的鼻樑,她往拳頭上吹口氣然後叉著腰道:「安靜點兒。」 「第二關,智力搶答——但是在進行智力搶答前,我還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佈,」主持人換了一身行頭站在場中,用盡所有的力氣歇斯底里地說,「那就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場下的咒駡聲再度一起飛向他,「吃錯藥啦!」 「神經病啊,今年同樣的話要說兩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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