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賈童 > 與有榮焉 | 上頁 下頁
十八


  宋佚愣了一下,宋裕瞅準時機用樹枝一格,把宋佚手裡的「劍」挑落在地。

  霍橙逸很眼尖地看見樹枝快要落地時,宋佚輕描淡寫地用腳尖輕輕一踢,樹枝彈起來,以輕微的重量戳在宋裕的左胸上,然後再次墜地。

  「哎呀呀,被莫簪花姐姐罵,不小心分神了一下。」宋佚笑眯晚地說,「輸掉了呢。不過也沒辦法,願賭服輸啦,宋裕你要我幹什麼呢?」

  可是宋裕氣狠狠地瞪著宋佚,「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故意的!」

  「哎?我哪有?」

  「你你你你你你你——故意讓著我!」

  「因為宋裕是弟弟嘛,我怎麼都動不了真格的呀。」宋佚摸了摸頭,呵呵地笑了一下。

  「可惡——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要逼得你出劍!」宋裕沖了出去。

  「宋裕你去哪裡?」

  「離家出走!」

  「可是上次就是你,這次應該輪到我或者莫簪花姐姐了吧?」

  宋佚沒喊完,莫簪花按住他,「算了,反正那小子也只是出走到街對面而已。」

  「街對面?怎麼回事?」

  「沒什麼。」莫簪花揮揮手,一副不願意提的頭痛樣,「那小子是搬到對面見月家去了,一天到晚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見月?」宋佚思索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姐姐,「是那個我們從小玩到大的初見月?」

  「是啊,才不過一年沒見你該不會忘了吧,宋佚?」

  「呵呵,沒有。原來是他啊,那麼宋裕應該很安全吧。」宋佚輕輕躍上房頂,坐在霍橙逸身邊,「啊,橙逸都給我剝好了?謝謝哦。」

  說著,笑呵呵地拿起一個來滿意地吃著。

  「你們——」莫簪花看了看房頂上的兩個人,挫敗地垂下肩膀,「哎,算了,反正是每年中秋節都要演的戲碼,早點兒演完早點兒清淨。」

  說著,捶著酸痛的肩膀轉身回廂房去了。

  房頂上的兩個人竊竊私語著——

  「啊,真甜。」

  「還要嗎?」

  「呵呵,好啊,麻煩了。」

  「沒什麼。」

  而遠處則是不甘心的吼聲:「可惡的宋佚,宋佚!總有一天我要打敗你!我要你臣服在我的腳下!氣死我了——」

  啊……月亮真圓呢。

  霍橙逸點上燈,坐在桌邊,翻開自己那本發黃的小冊子,想了想,寫上幾句話,然後自言自語地道:「住在那種地方還這麼單純,善良心細、寬容大方——宋佚他是不是有受虐心理啊?對方這樣挑釁他都不發火。」

  不管怎樣,她還是歎息著劃上一個大大的叉。

  「又失敗。」

  5.不倫之戀

  有什麼方法,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抓到他的把柄呢?

  霍橙逸躺在床上看著幃帳沉思。

  上次,封第事件中,他為了給自己解圍,不惜和仲狩動手,仲狩看起來就不像是多有氣量的那種人,萬一反目成仇也不是沒可能的。這樣算起來,他也是自己半個恩人才對,難道要她恩將仇報不成?

  而且,那甜甜的笑容怎麼看都是毫無防備,說不定叫他說一兩件自己的糗事,他也會毫不猶豫、搜腸刮肚地倒出來。

  「我霍橙逸,想不到也有無計可施的一天。」

  注視著幃帳,她喃喃自語,聲音中不免有幾分悵然和興奮。

  「奶奶的,我在高興個什麼勁啊,如果不把他的短揭出來,搞不好就要被人挖我自家的牆角。到底是哪號瘟神這麼神通廣大知道我異聞社的名號,簡直囂張到極點了,不刮他鬍子我真是不甘心。」

  霍橙逸從枕頭下摸出一本舊得發黃的羊皮小冊子翻開,每頁只有一個到三個小小的字。為了不使人發現,她絕不將事件詳細記錄,而是只挑選一兩個字寫上,其餘全部靠她那過目不忘的腦袋記住。換言之,她的記憶才是真正的異聞大全,即使這樣,她還是把這本羊皮冊子保管得非常周全,即使是封第也絕無接觸的可能,別說外人。那麼,誰還有那個能耐知道她的來歷?

  百思不解,百思不解。

  「痛不欲生啊,痛不欲生。」

  她不由得抱頭沉吟。

  「怕痛就不要生,生孩子是很痛,我瞭解。」一邊的臧封第邊吃香蕉邊說,「我娘生我的時候痛得把我爹的頭髮都揪禿了,害得我一出生就哭爹喊娘。」

  霍橙逸把冊子藏好,翻身坐起。

  「封第啊,你理解成語的能力真是見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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