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賈童 > 好愛不離開 | 上頁 下頁
十四


  兩人對著傻笑。

  莊遜喝了一口所點的飲料,「這裡的葡萄酒其實並不是很正宗,成色和味道都不行,我從倫敦帶了一瓶回來,是我祖父去法國的艾美農時帶回來的,很著名的產酒莊園,而且是酒中極品,若愚,你喜歡葡萄酒嗎?」

  「葡萄酒?我只懂雞尾酒耶。」

  「沒關係,如果你願意,可以到我的房間去,我開了它。」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俊男是在邀請自己去他房間?這不就跟電視上某些色狼演的一樣嗎,「……啊?」

  「你不喜歡就算了。」他笑容可掬地說。

  沒道理啊,俊男長得這麼帥,不管怎麼說都算倒貼型的,而且包得起這裡的房間,說明也不是窮光蛋,起碼不是她這樣的草根階級,怎麼想都想不出他到底圖謀什麼。惟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自己多心了,人家說不定是誠心滅意地邀請她的。

  「好、好啊。」

  夏江連菜單都看不下去,直接說:「啤酒。」

  這個侍應生沒有見過他,試探著問了他一句:「請問您的VIP——」就立即被心情不爽的夏江用卡貼到臉上去,「我不像是會員嗎!豈有此理。」

  才第三天上班的小男生頓時嚇得屁滾尿流,怎麼會有這麼暴戾的客人。

  等看到沒聊兩句那死洋鬼子就和若愚站起來結賬,意圖太明顯了吧,泡妞也不是這樣猴急呀。夏江伸出手,把端酒路過的侍應生一把抓住,甩出兩個字:「結賬。」

  侍應生再次屁滾尿流地送賬單過來。

  夏江走之前抓著他,想了想,鬆開,「沒什麼。」

  無辜的侍應生才鬆口氣,他又折回頭說:「下次見到我,別問我要會員卡,我懶得每次都拿-」

  「啊?是!」侍應生把頭點得像雞啄米。

  「隨便坐,我去把酒冰一下。」

  莊遜消失之後,若愚打量著房間,坐床,意圖過於明顯;坐桌子,太輕佻;坐椅子更不行了,她會不知不覺地就翹起二郎腿,

  正在猶豫著,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如此熟悉,她怎麼把夏江那傢伙給忘了,連忙接了起來,電話那邊不出意料地是氣急敗壞的聲音:「死丫頭,給我死出來!」

  「我們又沒幹什麼,喝酒而已……」她剛分辯兩句就發覺那邊氣氛明顯不對勁,完蛋,萬事萬物切不可與酒沾親帶故,「我保證,我含一口在嘴裡,絕對不咽下去,不。我一口都不喝。」

  「騙鬼去吧你,鬼都不信。」夏江的聲音即使張若愚把電話拿離耳朵一手臂的距離依然清晰無比,「你給我立刻出現在我的視力範圍內!否則我報警。」

  她亦來火了,「姓夏的,你憑什麼要求我這麼做?我都二十一了,難道還不能自己作主嗎?告訴你,如果現在我捅死了人,絕對夠資格判槍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我已經成年了,我可以自己負法律責任了,我還能跟人私奔,怎麼樣?」

  「好,你狠,有種別掛我電話!二十一歲了不起嗎?我媽都四十一了也投你這麼囂張跋扈的!你這個死丫頭。」

  「喲呵,你也知道你媽四十一啦,那說明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

  「說明她二十歲的時候就生了你!」

  「哈!可是我爸娶她了,我爸做她丈夫了,你能嗎?」

  「你——」若愚舉起手機要砸,但是想起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買的,立即住手,放在嘴邊嚎了一句:「不用你操心!」然後掐斷,

  這時莊遜正好回來,「咦,講電話呀。」

  若愚把手機塞進包裡,又拿出來,關機再丟回去,

  「不用管,是個無聊的人打來的。」

  「哦。」莊遜笑容可掬地坐到了椅子上,「坐啊,你背著包不累嗎,這裡沒有外人,把外套脫了吧,我看你穿著它好像挺拘束的。」

  「好啊——還是不好。」她忽然想起來,今天早上走得急,一時半會的沒有找到那個配有隱形肩帶的內衣,就隨便抓了個有Kitty貓圖案的內衣穿,偏偏這身禮服裡面是細細的吊帶,和形象滑稽的內衣配在一起,超級惡俗!

  莊遜沒有堅持,就在若愚松了口氣的時候,他又體貼地問:「高跟鞋穿得腳很痛吧,要不要換雙拖鞋?」

  「好啊——還是不好。」她又想起來,兩隻腳的襪子不一樣,她每次從衣架上收了絲襪以後,就胡亂卷成一團塞進放襪子的抽屜裡,要穿的時候隨便抽,她平時部穿長褲,根本不管兩腳襪子顏色是否一致,有的時候甚至一腳棉襪一腳絲襪呢。

  「好的,來,幹一杯吧。」

  接過盛有晶瑩液體的高腳杯,若愚剛湊到唇邊,眼睛一低,尖叫一聲:「啊,有蟑螂!」

  「哪裡,哪裡?」莊遜本能地跳到床上,忽然想起自己可是一大老爺們兒,這樣實在有礙觀瞻,於是壯著膽子下床來尋找。

  若愚迅速將兩杯酒的位置對調,然後翹起二郎腿故作驚慌,「沒有嗎?大概是我眼花了,呵呵。」

  「一定是你眼花了,呵呵。」呵呵完了之後就是對飲,若愚很愉快地喝完了滿滿一杯葡萄酒,將杯口朝下,一滴也沒漏下來。「果然是好酒呢,一喝就知道。」

  「你喜歡就最好了。」莊帥哥也喝,但是慢了好幾拍。

  憋得有點兒辛苦,若愚已經很自覺主動地又倒滿一杯,「難得我們相談甚歡,來,再幹一杯吧。」

  可是莊帥哥沒那福分,推推眼鏡剛說了聲「好!」就倒在床上做起春秋大夢來;

  若愚咕嘟咕嘟地灌完了第二杯,自言自語:「是好酒,看來你泡妞也下足了本錢,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垃圾,偏偏小姐我是在酒桶裡泡大的人渣,伏特加都嫌淡了點兒,什麼酒什麼味,難道我還聞不出迷藥來,嘖嘖。」

  她開門把夏江拉進來,後者看了看死豬一樣癱於床上的帥哥先生,同情地搖搖頭,「咬死你都嫌磕到我的牙齒,實在是太老了。」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光了瓶子裡剩下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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