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極惡執事 | 上頁 下頁


  他永遠不會知道,也不會希罕,對他而言,她只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是一個讓他相處起來很累的女人,所以他才會輕言離婚!

  想到這裡,她走得更快了。

  然而縱使她走得再快,還是敵不過男人的步伐,他終究追上她了,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她憤怒的用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打他。

  對方仍抓著她的手。「是我,越珊——」好痛!她的攻擊貨真價實。

  她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對方。「學……學長?」

  不是于泳,而是楊正宇,她醫學院的學長,現在是晨風醫院胸腔外科主任。

  「對不起,很痛吧?」她的雙頰浮上一陣狼狽的臊紅。

  真要命!她憑什麼認為追上來的人是於泳?看到不是他時,她竟然還有失望的感覺,她是不是瘋了?

  「我沒事。」楊正宇溫和的笑了笑。「倒是你,我看你走那麼快,腳好像都快著火了,所以追上來,想問問你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他提起了,那麼問他最恰當了,身為胸腔外科的主任,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學長,你知道那個人回來了對吧?」

  她看著他,等他的回答。

  她沒有點出那個人是誰,但楊正宇顯然早就了然於胸,他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知道。」

  「太過分了!」她咬牙,憤慨的瞪視著他。「所以,我爸也知道?」

  楊正宇苦笑一記。「是院長請他回來的。」

  聞言,章越珊立即發作了。

  「怎麼可以讓他回來?當初是他自己要走的,丟下胸腔外科一走了之,讓胸腔外科群龍無首,陷入困境,是學長你好不容易把胸腔外科撐起來的,你應該要全力阻止他回來才對啊!」

  一點為自己抱不平的火氣都沒有,他只是深深的看著她。「越珊,你真的那麼認為嗎?這是你的真心話?」

  她愣住了。

  在他面前,她無法說出違心之論,不止因為學長為人正直,更因為她心知肚明他一直在默默守護著她,所以她不想誤導他。

  「罷了。」她甩了甩頭,毅然決然的說:「我還是去找我爸談,我想他該給我一個交代!」

  中午十二點半,看完最後一名病患,章越珊疲倦的放下聽診器,拿起保溫杯,啜了一口還熱著的人參茶。

  早上她沒有從父親那裡聽到她想聽的答案,所以一直覺得很煩亂。

  爸爸竟然一本正經的說,基於愛才惜才,也基於晨風醫院將要擴增心臟移植科,自然不能少了像于泳這樣天才橫溢的優秀胸腔外科醫師。

  天殺的,那個天才橫溢的優秀醫師同時也是拋棄他女兒的壞傢伙,章院長大人他難道忘了嗎?

  但無論如何,事已成定局,人事異動是在上個月就決定好的,也通過了院務會議,再怎麼抗議也不能改變了。

  她驀然想到上個月的韓國滑雪行。

  俞醫師找她去韓國滑雪,本來在猶豫,爸爸卻一直要她去度個假,放鬆一下,原來是要把她支開,好討論於泳回來的事。

  縱然她是院長的女兒,晨風醫院將來名正言順的接班人,但她目前在醫院的身分不過是一名內科醫師,沒有權力插手醫院的人事。

  換句話說,她不能因為自己不想跟前夫共事就趕他走,她沒那個權力。

  「很煩吧?」李惠方把一片巧克力放在她面前。「甜食能讓情緒安定下來,試試看。」

  章越珊瞬間抬眸瞪視著她,全身防備的刺都豎了起來。「所以,你也知道?」

  李惠方一直是她的跟診護士,大她八歲,對於自小失去母親又是獨生女的她而言,亦友亦母亦姊,是可以談心的人。

  「院長下了封口令,所以大家都不敢說。」李惠方安之若素的看著她。「不過,我可不是怕院長才沒告訴你的,我是怕你知道于醫師要回來,會先一步逃走,所以才沒說的。」

  「惠方姊!」她的眉心擰了起來。

  她是那種人嗎?

  她是那種會逃避自己感情,膽小的,像鴕鳥一樣的人嗎?

  好吧!她確實是。

  三年前,她沒勇氣挽回瀕臨破碎的婚姻,也沒能力面對,不願失了自尊和面子,她也「瀟灑」的簽字離婚了,跟他一樣瀟灑,只不過他是真瀟灑,她是假瀟灑,用心痛和夜不成眠來維護大女人的自尊。

  如今他回來了,他們已是前夫前妻的關係,她要如何自處?如果她早一步得知消息,她真的會逃走。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要讓他知道你還是在乎他,在乎到無法跟他一起共事嗎?」李惠方意有所指的說完,笑著催促她,「十二點半了,快去吃飯吧,下午還有診呢!」

  章越珊歎了一口氣,眼眸移向桌曆。「今天是星期五,又剛好是十三號,怎麼有這麼巧的事,黑色星期五,我的前夫回來了……」

  她喃喃地走出了診間,情緒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儘管知道惠方姊在用激將法,但她不能現在才逃走也是事實,不然於泳會怎麼看她?一定會認為她還耿耿於懷。

  雖然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事實了,可對於於泳回來這件事,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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