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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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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陽……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各種複雜的心情在她胸腔裡交織,她不停的向上蒼禱告著,不要帶走她的原揭陽,他若死,她絕不會獨活! 但是半個時辰之後,她不得不向命運之神低頭,原揭陽高燒不退,已認不清她。 「老天!給我一點勇氣吧!你教我如何才能挽回揭陽的命……求你!求你!」 築新無助的凝望著昏迷中的原揭陽,幽幽的伸出手去輕輕撫上他的面頰,這是她今生最愛的男人,她愛他從沒變過,日月可鑒,她不會讓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倏地,她腦中靈光一現。 上次嚴天浩他們來逐世山莊做客的時候,歐冠玉曾談起他與某一個紅粉知己在關外的浪漫情事。 她還記得歐冠玉說,去年他去關外,在寒冬的雪地裡高燒不退,方圓百里沒有人家,那位與他結伴同遊的女子,便在雪地裡用她的身子幫他解了熱,這才使他撿回一條命。 當時那無聊的左暮傑還一一詳問情節過程,而築新也湊近,大著膽子在一旁全程聽完 雖然她完全沒有經驗,但她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原揭陽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失,她必須做些什麼來挽救他……既然那女子能用那種方法救歐冠玉的命,她何不試試?如果原揭陽真能因此而解熱退燒的話,她什麼都願意! 築新看著昏迷中的原揭陽,她不願再坐以待斃,飽嘗痛失之苦。 臉龐雖沾滿了淚水,但她的雙眸卻因為出現一絲絲希望而明亮了起來,築新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衣襟…… 第一道曙光照射大地時,原揭陽的燒終於如築新所盼望的退了,雖然他仍在沉睡牛,但築新那顆焦灼的心,也總算可以稍作喘息,不必深怕會失去他。 她心急如焚的想回莊裡去,卻又不能扔下原揭陽獨自待在這破廟裡,但是她爹、她娘,還有莊裡的那些大叔、嬤嬤、長工和婢女們,他們全都生死未蔔,她怎能放得下…… 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傳來,她警覺性的朝原揭陽護去,憔悴的眼睛卻死命盯著廟門,深怕會是殺人不眨眼的盜匪。 「有沒有人啊!」 廟門被推開了,四、五個大男人接續的走進來。 「方伯!」築新一看到為首的男人,不禁歡喜的叫了出來。 「新兒姑娘!」方伯又驚又喜,「謝天謝地,總算把你給找著了!」 方伯是「逐世山莊」的總管,耿世徹不在莊裡的時候,他就代為主持莊裡的事務,他腦筋清楚,做事井井有條,但為人十分和善,膝下無兒女,一直將築新看成是自己的女兒。 「方伯,你怎麼會……」她喜極而泣,能在這時候見到方伯就家見到親人一樣,她一古腦的將這一夜的害怕、無助、恐懼都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沒事了,都過去了。」方伯連忙輕拍她的背,安慰著她。 「我……」築新數度哽咽,根本講不下去。 「我都瞭解,你可要堅強呀!」方伯不勝覷欷的歎了口氣,「我們天亮時才聽到消息,立刻趕到原家莊去,但是我們去得實在太遲了,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 築新心裡一緊,她潤了潤乾燥的唇,遲疑的、害怕的看著方伯,「方伯,我爹……和我娘,他們……5」 方伯搖了搖頭,「原莊主和原夫人都沒能逃出火海。」 築新呻吟一聲,軟軟的暈死了過去。 築新的傷心過度讓她什麼都吃不下,也睡不著,這心病使得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幾天。 而原揭陽也是同樣的情形,他雖然高燒已退,但渾身上下的傷使得他舉步維艱,等到兩人能夠再一同重回到原家莊時,這已經是十天后的事了。 安葬了父母、小三子,再將汪暮虹火化後,築新和原揭陽站在這片燒得焦黑的廢墟前,大雪飄落中,築新不禁難過的痛哭了起來,淚水爬了她一臉,那冬日的驕陽在她眼裡顯得多麼無情啊! 忽地,她耳朵一陣溫熱,不用轉頭,她知道這是原揭陽的手,他在告訴她——不哭。 「你放心,我不哭!不哭!我會堅強的。」 築新閉了閉眼睛擦掉淚痕,像在對自己保證似的說。 最愛她的爹娘已經永遠的離開她了,她必須堅強,不能讓他們在天之靈不安心。 接著,她轉頭望著原揭陽,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我們要重整家園,我們的家園。」築新對他露出一個笑容,那是自從意外過後,她第一次露出笑容來,這也代表著她會擺脫憂傷,重新振作。 她等著原揭陽的答案,但是他卻好半天默然不語,這不禁教築新感到有些奇怪。 「揭陽,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原揭陽看著那滿臉期待與他一同重建家園的面容,徐緩的說:「新兒,等世徹回來後,我必須要去一趟塞外。」 她身子晃了晃,驚慌了,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塞外?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要丟下我!」 「新兒,你冷靜點。」原揭陽按住她肩膀,聲背突然變得沙啞,「我不是要丟下你,但我必須去將暮虹的事告訴她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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