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簡瓔 > 邪魔登徒子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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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戴頤之事,她老早打算一笑置之,心中沒有那個人的位置,自然就對那個人沒有感覺,沒有印象。 「天下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你當然可以避免。」殷邪笑意盈盈,伸展一下結實的軀幹起身,徐徐繞過半邊桌子,從椅背後頭摟住她頸,優雅的親吻著,「告訴我,你們將沒有第二次交談。」 他不容閒雜人闖入他們。 殷邪彎身傾泄到前頭的長髮實在太迷人了,她忍不住被迷惑了,顧不得回答就把玩起他的髮絲來,「殷邪,你的長髮好美。」 「只屬於你一個人。」一任她把玩,他的唇沿頸而上,輕含住她巧美的耳垂,熱氣拂進她敏感地帶,「砂衣子,叫我的名字。」低喃聲中有著濃濃的佔有和引導。 在他氾濫成災的柔情中,她輕吐出聲,「殷邪……」老天,他挑情的舌尖開始搔弄她耳廓了。 「不連姓。」他輕聲指領他的情人,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吻她的耳,吻得放肆。 砂衣子深抽了口氣,心房震顫,「邪……」 「我在這裡,砂衣子!」滿意的聽到索緝的答案之後,殷邪覆上她紅唇,帶著挑情勾逗的意味,攻佔了她的柔軟。 吻得頻繁,讓砂衣子已漸漸習慣他的氣息和方式,有時輕緩,有時激進,無論是前者或後者,當他慰燙她喉嚨時,總挾帶著似有若無、讓人迷亂的邪氣,以一個男人對異性的魅力來說,殷邪無疑是危險的,相當危險。 她還沒有機會考驗這樣年少的愛會有幾分熱度,未來太過漫長,至今他們也不過只有十八個年歲的歷練,對於情,之於愛,沒有人可以給予確切的承諾與擔當,而發於情,止於吻是應該的吧,他從未對她越踰過,然匪夷所思的是,自己竟有一絲絲想與他更加親密的渴望,冀盼能成為他的一部分,看來愛情是女人的全部,這句名言不是框人的…… 「一大早就這麼親熱?」調侃譏誚聲驀地傳來,驚擾了親密中的愛侶。 殷柔直勾勾的注視著從容分開的兩人,妒意驟然加深,沒有倉皇失措,沒有面紅耳赤,他們根本不避諱她,若不是自己出聲嘲諷,他們恐怕此刻還情意纏綿,吻得渾然不覺有人到來。 「小柔,過來一起吃早餐。」殷邪眼芒閃爍了下,修長的手掌還執著砂衣子的手輕輕摩挲著。 「我可以嗎?」殷柔微眯起眼,他們的親密刺痛了她。 哼,日本女人沒資格冠上他們殷家優秀的姓氏,這個藤真砂衣子愈來愈不象話了,登堂入室,視她若無物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早餐也賴上了她哥哥,她到底想纏她哥哥纏到什麼時候? 「你當然可以。」殷邪微微帶笑為她拉開椅子,揉揉她頭髮,「要伯爵奶茶對不對?讓我為我們家的小公主服務。」 他興致盎然的進屋去了,留下頗為優閑自在的砂衣子和像只刺蝟的殷柔。 「你的傑兒呢?怎麼沒有見它?」她知道殷柔不喜歡她,動物該是最安全的話題,她雖無意與殷柔樹敵,卻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討好她﹐即使她是殷邪的妹妹。 輕掃她一眼,殷柔勾勒起一絲詭異的笑意,「它怕生。」 「哦!」對於殷柔明顯的挑釁,砂衣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位美貌少女戀兄已達巔峰境界,除了她本人與其兄之外﹐想必所有人都已被歸類于「生人」族群裡頭去了。 「你們感情看起來很好。」殷柔把玩著殷邪的咖啡杯,就著唇,微啜了一口,她神往的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後才睜開﹐瞳眸垂得低低的,「有了你,看來哥哥已經完全忘了她了。」像是自言喃語,嗓音極低,卻又清晰得不可思議。 非聾非啞,砂衣子當然聽見殷柔在說什麼,簡單的故事架構浮上腦海……殷邪原有一名女友,感情彌堅,後因故分離,何故,不詳。他一直無法忘掉逝去的愛,而今終於由她藤真砂衣子補了他感情的空白,真單純,不是嗎? 「她走的時候,我哥痛不欲生。」見砂衣子沒有答腔的意思,殷柔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手裡繼續把玩著那只咖啡杯,眼眸也繼續低垂著。「你知道嗎?都三年了,直到現在我哥的皮夾裡還放著她的照片,他太重感情了,一直忘不掉她……」說著說著,她忽而抬起頭對砂衣子露出一個同情的微笑。「我告訴你哦,六月十九是她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我哥必會失蹤,砂衣子,你說,活人實在很難跟死人競爭的,對不對?」 六月十九日,氣溫二十七度,天氣微陰。 那杯茶已經喝得夠久了,砂衣子擱下茶杯,瞳眸凝視窗外初夏的景色,上禮拜殷柔在殷家花園所對她說的話乍然鮮明……每年的這一天,我哥必會失蹤……而今天就是六月十九,她也確實沒見到殷邪。 「砂衣子,你這麼早來?我做了包子耶,你要不要吃一點?」紗紗笑盈盈的把一堆便當放到桌上,開始泡茶。 砂衣子還沒回答呢,江忍即微笑著跺了進來,「好象聽到有包子,我可不可以也吃一點呢?」 「當然可以!」紗紗急急忙忙回過頭去沖著江忍一笑,又急急忙忙回過頭來繼續泡茶。 「我也聽到了。」懶洋洋的聲調,進來的是章狂,他順手拿了個包子回位子上,「邪沒來?去看小湄?」 江忍點點頭,把桌上的計算機打開,「嗯,他昨天跟我說過。」 「咦?好香喲!」伍惡蹦蹦跳跳的進來,「這一定是紗紗親手做的對不對?邪真是沒有福氣啊,偏偏選今天不在,他就是太重感情了,這麼久的事還忘不掉……唉,好吧,就由我來代他多吃幾個吧!」 他們三個的對話再自然也不過了,就像殷邪今天不在是從盤古開天以來就天經地義的事,而個中原因他們也都十分清楚,毋需多追究些什麼。 砂衣子微微斂眼,心中不禁思索了起來,那個名叫小湄的女子,是怎麼樣讓殷邪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呢?他從沒對自己說過這個人,如果不是殷柔,她將永遠不會知道他的另一段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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