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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那麼……」欣欣偏頭想了想,微微一笑,「就幫我跟她要張三點全露的寫真照好了,這應該不難的,哦?」

  「欣欣!」奕西發現自己真是拿這位機智聰靈的秘書一點都沒辦法。

  學期快結束的時候,皇家中學和來自馬來西亞的聖檳學院有場劍道友誼賽,同樣都是高中生,實力也都差不多,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好勝之心人人有之,裡家中學是地主隊,當然希望取得勝利。

  行優一身黑色道服屈膝跪坐在寂靜無聲的道館中,她的背挺直著,下顎收縮得恰到好處,兩手則輕輕的放在腿上,眼睛直視著前方,靜肅凜然的氣勢讓那些學妹們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行優一直是皇家中學劍這修練的第一把交椅,去年皇家中學赴馬來西亞與聖檳學院比賽。她在五分鐘之內便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自上段擊面,讓對方節節退敗,後來灰頭土臉的跑出聖檳道館。

  當時的光榮猶在,而對手將她恨得牙癢癢的,曆以這次聖檳學院捲土重來挑戰,便指名要她出賽。

  再出賽對她來說當然不是難事,劍道原本就是她一直不間斷的課題,而奕西更是個中高手,在今天之前,她已經跟他足足切磋了一個禮拜了。

  「雙方選手出列。」裁判喊道。

  劍道館內有雙方的參賽代表、裁判、老師和觀戰的同學.校方還慎重其事的請來專業攝影公司攝影,準備記錄待會榮耀勝利的一刻。

  行優帶著頭盔出列,對手很削瘦,約莫高她五公分,兩人相隔一段距離採取帶刀姿勢行禮。

  禮畢,互相蹲踞拔刀接觸,比賽正式開始了,每個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視著場中。據說聖檳學院這次派出來的也是他們的高手,至於有多高段,那就有待比賽結果來評斷了。

  行優是攻方,正要開始攻擊,一陣不對勁的氣息傳來,她敏感的皺了皺眉,舉高的雙手也停頓了攻擊。

  「怎麼回事?」大家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在座的不乏行家,當然知道她此舉不符比賽規則。

  行優難以控制自己的打了個大噴嚏,忽然之間她開始淚流滿面,這異樣令她也感到詫異無比。

  她從來沒在人前這麼失態過,噴嚏來得毫無原由,但她的鼻子似乎已經不受她控制了,她又一連打了數十個大噴嚏,在一片驚愕聲中,她暈了過去。

  「行優學姊!」立即有人奔向行優,替她摘掉頭盔查看情形。

  「怎麼回事?太沒用了。」聖檳學院的代表將頭盔摘下,一張削瘦俊美但略嫌病態的臉孔出現在大家面前。

  「政諺王子,請您先到座椅那裡休息一下好了。」隨從人員忙不迭的過來招呼。

  「不必,我看看那傢伙怎麼樣了。」歐政諺朝行優走過去,傳言中皇家中學的對手很霹靂,現在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

  有人在替行優扇涼,有人替她將頭巾、手套取下,還有人試圖要灌她冷開水喝。

  「該不會是穿這樣中暑了吧?」一名女同學憂心仲仲地說。

  「可是現在是十二月耶。」另一名男同學不以為然的回答。

  「叫救護車了沒有?」來觀戰的章瑋恩急得跳腳。

  「叫了!」管永良連忙應聲,總算上天待他不簿,無法得到會長青睞,也還留給他替會長效勞的機會,他真是很榮幸。

  「現在是什麼情形?」歐政諺反剪雙手,一派不耐煩地走到行優身躺處,可是當他看到拿掉頭盔的她,突然的,他臉一紅,癡癡的望著昏迷中的她說不出話來。

  「過敏?!」幾十張嘴同時張成O字型,病房裡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頭,都對醫生宣佈的這個結論深感稀奇。

  「對。」醫生點了點頭,「她對白菜草這種草藥過敏,這是一種生長在鄉野的草藥,古早以前東南亞一帶曾有人使用,對治療輕微的濕疹還頗有效果,不過已經失傳很久了。」

  「誰會去擦那種草藥?」章瑋思哼了哼。

  醫生沉吟道:「應該是有人跟她近距離貼近吧,所以她才會敏感得忍都忍不住,想必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白菜草過敏。」

  管永良猛點頭,「那倒是,會長是從來沒有弱點的,這次昏倒事件太意外了,我看比賽要重新來過才算數,我們會長這樣不算失敗。」

  「這怎麼可以?」聖檳學院的人不以為然了起來,「願賭服輸,昏倒就是不戰而敗,今年算我們贏!」

  「怎麼可以如此?太不公平了。」皇家中學的裁判也不服了,跳出來講話。

  「到底是哪個傢伙害行優變成這樣?」章瑋恩的眸光粗暴地在室內轉一圈,最後停在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歐政諺身上,「是你對不對?行優暈到前最靠近的就是你,草藥一定是你擦的,你有濕疹!」

  「喂,亂來!不許對我們政諺王子無禮。」隨從人員立即出聲赫阻。

  「都什麼時代了還王子。」章瑋恩根本不理會那些隨從人員,她天不伯、地不伯的指著歐政諺道:「究竟是不是你?你最好快點承認,否則我要叫醫生抓你去驗一驗就知道了。」

  聞言,歐政諺嚇得魂飛魄散,他堂堂馬來皇族後裔,直到現在還受封為王子,養尊處優了十七年,曾幾何時被這麼污辱過了?

  「是……是我。」歐政諺一股尷尬的承認,現在不認,萬一被抓去驗,驗出來他更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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