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簡瓔 > 相思扣尊王 | 上頁 下頁 |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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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顧衣兒挑挑眉道:「大弟早餐沒吃飽,纏著你煎荷包蛋,二弟找不到褲子,你翻箱倒櫃又是一番工夫。」「對!對!」紗紗如釋重負,她們瞭解就好,她不必解釋了,她的專長是家事,不是解釋,對不擅言詞的她來說,解釋是件很痛苦的事。 皇甫初雅往嘴裡丟進一顆白妝丞剝好的果仁,懶洋洋的看了紗紗一眼。 「嘖,連找藉口都不用心,兩年來如出一轍、了無新意,紗紗,你要檢討檢討了。」 「是真的!大弟今天早上真的又沒吃飽,二弟也真的又找不到他的褲子!」紗紗急得臉部紅了。 「無巧不成書嘛,我們相信你。」顧衣兒皮笑肉不笑地說。 「無辜的揚龍、揚虎,又被你們的姐姐拿來用嘍。」皇甫初雅伸了伸懶腰,還無可不可的打了個大哈欠。 「你們就別再為難她了,先讓紗紗坐下來喝口茶、喘喘氣吧。」宋兮冽似笑非笑地說。 「是呵,你們瞧她臉都髒了,肯定跑得很急。」白妝丞暫時把替皇甫初雅剝果仁的工作擱在一邊,溫溫雅雅地拿出白手絹,細心地為紗紗抹淨臉上的黑煤色。 「我臉弄髒了嗎?」紗紗摸摸自己的臉頰,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嗟,你瞧,這麼髒。」白妝丞把白手絹攤開來,上頭烏蒙抹黑的一大片,現在應該稱之為黑手絹比較合理。 「赫!」紗紗頓時跳開來。 天哪,她的臉是什麼時候弄得這麼髒的? 噢,她想起來了,一定是二弟趁她手忙腳亂替他穿褲子的時候,把他玩過煤炭的髒手往她臉上抹。 難怪那位俊翻天的貴氣少主要走時連對她流連的望一望都沒有,而她,她居然還那麼近的地著人家一瞬也不瞬的呆看著,這張黑臉不把人家嚇死才怪,虧他還一直維持著風度翩翩的笑容,真是好定力呀。 想到這裡,紗紗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癱軟在桌上。 她的命運為什麼那麼乖違?初次心動的邂逅,卻換來驚嚇的結果,唉…… 看到紗紗瞬間半死不活的樣子,皇甫初雅挑挑眉,「怎麼了?就算遲到自責也不必裝死呀。」 「你們不懂……」紗紗聲如蚊蜥,幽幽地說:「我剛剛在開陵河遇到……」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顧衣兒拿著她做的筆記,準備和她的姐妹淘好好痛批被她點上名冊的惡棍,在這熱鬧的茶坊裡,紗紗的聲音太小了,她根本沒聽到。 紗紗只好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現在是開會時間,她還是少把這種風花雪月、無病呻吟的東西拿到格面上來講,以免貽笑大方。 「等等,紗紗,你剛剛說你在開陵河遇到什麼?」皇甫初雅耳尖的聽到了,她向來對一些無關緊要、馬馬虎虎又可有可無的東西最感興趣。 有人鼓勵,紗紗又起死回生,她振作了一下,準備好好闡述她的「初戀」。「我說我遇到劣少……」 不幸地,她話還沒說完又被截斷。 「無聊。」皇甫初雅嗤了一聲,懶洋洋的垂下眼皮。「遇到劣少有什麼了不起?誰沒遇過它呀。」 紗紗連忙說明,「不是啦,是遇到劣少,然後……」 「說到開陵城永遠的惡棍,那非西門家的西門惡莫屬,他平時仗勢欺人,以整人為樂,被他欺壓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我認為,現在該是我們蘭花會發揮正義感,反過來整整他的時候了。」顧衣兒雙瞳明亮,神采奕奕,說得條理分明、鏗鏘有力。 宋兮冽啜了口清新香茗,微笑道:「西門惡惡名遠播,是開陵城惡中之惡,壞得無與倫比,這我們都聽過。」 「可是他壞歸壞,也還沒有欺負到我們,這樣做好嗎?」溫文的白妝丞猶豫地說。 在她純潔如白紙一般的世界裡,還停留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八股境地。 「還沒,但有可能。」顧衣兒雙眸炯炯有神,侃侃而論,「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根本就是個以欺負人為樂的標準惡棍,妝丞,可能你爹開的銀樓當鋪早被他要脅過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紗紗又垂下了頭,根本沒人在聽她講話。 她也知道自己的聲音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不像妝丞那麼溫柔婉約,也不像衣兒那麼伶俐生動,更沒有初雅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懶調子,還缺少兮冽的英明決斷。 總之,除了在半個時辰之內可以煮好二十人份的大餐之外,她好像一無是處。 而她那一身被她爹調教出來的好武藝,不被她歸納於她的長處之內,她覺得那是她嫁人的「障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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