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藥膳嬌妻 | 上頁 下頁
四十九


  “並不是耍賴便行了,封潛知道你的來歷很可疑嗎?”戰麗佟不依不饒地道:“他可能未曾懷疑過你,但你可疑之處不只一點兩點,只要稍加留意便能發現,他是被你蒙蔽了才會讓你蒙混過去,我想我該好好提醒他一下了,可不要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還不自知。”

  提到封潛,安承嫣便動搖了,她的面上瞬間沒了血色,逞強道:“不管你提醒他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你。”

  “看來你又怕了。”戰麗佟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了。“眼下他被你迷惑了,自然不會相信,不過,為了勾起他的疑心,我還是會說,且看看他能相信你多久,不信他不會對你起疑。”

  安承嫣想到封潛說的,戰麗佟曾向他表白愛慕之意,她冷冷地道:“你究竟為何要這麼做?破壞了我們,你又能得到什麼?你如今已是皇上的嬪妃,你還想得到封潛嗎?你應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身為皇上的嬪妃,如何還能擁有別的男人,存了這分心,你就不怕被殺頭嗎?”

  戰麗佟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確實想得到封潛,至於方法,我自然有,不勞你費心,而且我還會除掉你,因為你根本不該存在。就因為你,該死的你不死,一切才會在原地踏步。”

  眼下安承嫣還沒死,她還不能亮出她的王牌,封潛的身邊必須沒有女人,她才能說出她知道的大秘密,那麼,當封潛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時,她才能做那母儀天下的人,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安承嫣,她一定要先弄死安承嫣!

  安承嫣聽夠了她的謬論,蹙眉道:“你知道自己正在走火入魔嗎?”

  “走火入魔?哈!是不是走火入魔,日後便會分曉。”戰麗佟笑了起來。“我還知道一件事,有個人與你同一處來的,眼下我還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我會查出來的,那個人會替我除掉你!”

  安承嫣不由的目光收緊,眼裡劃過一抹波瀾。

  戰麗佟的意思是,有人和她一樣,由現代穿來?那人會除掉她?

  不!不管戰麗佟說什麼,她的心智絕不能受她所擾,戰麗佟就是來擾亂她的,她不能受她左右、被她影響。

  深吸了一口氣,她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處心積慮的要除掉我,即便如你所願,我死了,可封潛也不會屬於你。不說他根本就對你無意,最重要的是,他不會背著皇上與你不倫。”

  戰麗佟瞪視著她,眼裡有兩道激光,她花容猙獰地說道:“那是現在,我自有讓他成為我男人的方法,到時候他只會信任我一人,皇上會變成他的敵人,至於你——當然要消失!”

  安承嫣因為戰麗佟那番詭異的話而心神不寧,雖然她一再命令自己不要相信戰麗佟的話,卻也忍不住去想,真的有人和她一樣穿越而來嗎?那人是誰?此刻又在哪裡?

  對於心中的不安,她並沒有告訴封潛。

  北漠和大武已有三十年不曾有過戰事,而北漠現今遭了雪災,雪深數尺,牛羊皆沒了飼料,大量餓死,為了生計,北漠流民搶糧搶財物已搶到了大武邊境,更有大量不堪饑荒的難民流竄到大武幾個城池,如桑州、厲州、永州等地成為擾民的盜賊,為了財物,十分兇殘,已死傷了無數百姓,甚至殺了一個縣官,全然目無法紀。封潛正與封頤和幾位大臣研擬對策,他日日進宮,早出晚歸,總是肅著一張臉,而她也認為眼下應以國家大事為重,不想他分神,所以沒有向他提起。

  她自己細細回想戰麗佟的話,也發現了諸多不合理之處,戰麗佟如何有能力離間封潛和皇上的關係,又如何能讓封潛只相信她一人?事到如今,她還說想得到封潛,根本是天方夜譚,她無法探知戰麗佟究竟握有什麼,但她認為誇大其詞的成分居多,若戰麗佟真那麼有能力,何必還要上門威嚇她?直接用她的方法讓封潛成為她的人不就好了?

  “王妃,顏側妃來了。”銀杏進來說道:“顏側妃看起來病懨懨的,奴婢已經說了王妃在午睡補眠,她還是堅持要見王妃。”

  柳側妃走了,柳尚書將她送離了京城,雖然有些流言蜚語,但也很快平息了。

  而她,如今她對顏側妃採取的態度仍然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顏側妃安分守己,她們可以相安無事,該給的月例一分不少,從未刁難,也免了她請安,顏側妃提出的要求,只要不太過她都讓大總管照做,她自認已是很心慈了,只盼顏側妃好自為之,不要重蹈柳側妃的覆撤。

  她泰然自若的出去暖閣接見了顏璟如,就見她面色青黃的坐在花梨木海棠椅裡,容顏憔悴還有些消瘦,穿著打扮也極是普通,像是無心妝扮似的,看起來確實是病了,但光是看她也看不出是什麼病症,藥靈袋在更衣時讓她給擱在床裡了,因此也沒法發揮“看”診的作用。

  身為醫師的本能,她開口問道:“顏側妃這是怎麼了?面色不佳,是哪裡不適嗎?”

  顏璟如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道:“妾身身子不大好,想私下向王妃請益,事關私密,可否請王妃單獨與妾身到花園裡走走?”

  安承嫣明白了。

  原來是要向她問診,會如此難以啟齒多半是婦科問題,但因封潛沒有碰過顏璟如,若她向外求診,怕被封潛誤會她不守婦道,所以才會找上她,因為她是最清楚封潛沒有碰其他女人的人,應該是這樣吧?

  她對忠心耿耿守在一旁的銀杏吩咐道:“我與顏側妃出去走走,不必跟來了。”

  銀杏見她要出院子,火速回去寢房拿了披風來給她系上,顏璟如也讓她的大丫鬟白桃在原地等,不必跟著。

  兩人出飛觴樓,經過樓臺亭榭,沿著青石路慢悠悠的往園子走去,安承嫣見顏璟如似乎很難開口便也不催她,讓她自己想好了再開口。

  前世她有好些女病人患了婦科毛病,都不太好意思開口,有些躊躇了老半天最後還跑掉,鼓足了勇氣後又回來掛號,因此她可以理解顏璟如的心情,要對一個不太熟的人講自己的病情本來就難為情,加上她們這王妃、側妃的關係還有點像上司與下屬,自然更不好說了。

  兩人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蓮花湖畔,也不是不知不覺,是安承嫣順應著顏璟如漫步的方向,跟隨著她的腳步,自然而然的來到蓮花湖畔。

  秋天都過了,這時自然沒有半朵蓮花盛開了,只有一艘小舟孤零零的靠在岸邊,而湖裡的水雖未結冰但已是極寒,沿著湖岸的樹木葉子轉為黃色,踩在枯葉上,頗有幾分蕭瑟之感。

  “王妃……”顏璟如終於停了下來,鼓起勇氣似的抬眸看著安承嫣,輕蹙著眉心似有無限煩惱。

  安承嫣用前世一貫會讓病人安心的口吻說道:“你說,我在聽,並且保證從你那裡聽到的,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是嗎?”顏璟如很遺憾似的看著她。“可惜了,我並沒有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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