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醫妻獨秀 | 上頁 下頁 |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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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肅兒咬著牙,渾身顫抖。 她終於明白了,她還是太過理想化,原來這裡的尊卑之分更加嚴重,過去只是因為有蕭淩雪罩著,沒人敢不長眼找她麻煩,如今保護傘被收走了,她自然只有被踐踏的分。 接下來的時間,她麻木不仁的替那位尊貴的國公府世子爺開了刀,縫合了破裂的脾臟,但腦子和身子像是分開的,雙手在做手術,腦子裡卻是空蕩蕩的。 如果……她是說如果這時保蕭淩雪在該有多好,她怎麼就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在被他保護著…… 患者須得留院觀察,田氏留下駱氏和幾名家丁照料,臨走前丟下一個重重的荷包。 「這是一千兩,足夠付診金和賠償打壞的東西吧?若是世子恢復得快,還另有打賞,只要你盡心盡力照顧世子,本夫人不會虧待你,聽明白了嗎?」 田氏一直等不到秦肅兒那句「聽明白了」只好悖悖然的走了。 夜深人靜,惠仁堂終於恢復了平靜,高澄均給林曉鋒上好了藥,秦肅兒去看了全身包紮得像木乃伊似的曉鋒,眼眶一酸,她張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潤青義憤填贗地道:「那些個真不是人,竟把好好的人打成這樣!」 多兒急得猛掉淚。「婢子這就去告訴爺!讓爺為小姐討公道!」 秦肅兒拉住了她,蒼白著臉道:「今天的事,任何人都不許向王爺提起一個字,若誰說了,也不必來惠仁堂幹活了。」 她回到寢房,疲憊的往床上躺去,望著上方,覺得自己像此行屍走肉。 她的熱忱到哪兒去了?若是日後再遇到這種事又該如何?她要次次屈服嗎?若不屈服,她又能如何? 想得腦疼,她將手擱在額上,遮住了雙眼,淚水再也忍不住悄悄滑落。 珊瑚見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口,「奴婢給您備了熱水,要不要泡澡?您不是常說,泡了熱水澡便什麼壓力都消除了。」 秦肅兒嗓音沙啞地道:「去拿酒來,今晚沒有酒,我睡不著。」 「是。」珊瑚二話不說去溫酒了。 幾杯黃湯下肚,秦肅兒吐了真言,「珊瑚,我好想他……」 珊瑚自然知道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她拿走了主子手中的酒杯,扶著主子躺上床,掖了掖被角,蹙眉著,嘴裡嘟囔道:「小姐會想王爺才對嘛,哪裡有不想的道理?奴婢還想留在惠仁堂。」 珊瑚自然知道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她拿走了主子手中的酒杯,扶著主子躺上以上,掖了掖嘴角,嘴裡嘟囔道,「小姐會想王爺才對嘛,哪裡有不想的道理?奴婢還想留在惠仁堂伺候小姐,所以不會去對王爺說,不過奴婢會告訴淩寶,淩寶自然會去說給王爺聽,那什麼鬼國公夫人敢打小姐又打曉鋒,哼,等著,看王爺怎麼收拾那幫人!」 §第十八章 背後靠山 天色微沉,顯然要下雨了,因此下了朝後,官員們都加快腳步要上各自的馬車。 在一群歸心似箭的官員之中,蕭淩雪卻刻意放慢了步伐,在明政殿前等鎮國公鄒明儀經過他身邊時,他才狀似漫不經地開口,「國公爺,世子的傷勢如何?可是樂觀?」 聽見問話的是蕭淩雪,鄒明儀自然立即停了下來,拱手道:「多謝王爺關心,小兒的傷勢已好了許多。」 「是嗎?」蕭淩雪嘴角一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世子吉人自有天相,您也無太過擔心。」 鄒明儀有些尷尬地道:「承王爺美言。」 自己的兒子什麼德性,他自然知道,說是在鬧街爭道,與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對方是市井流氓,打了人之後便一哄而散,報了官也捉不到人,打架滋事算什麼大難了,被蕭淩雪一說,倒叫他汗顏起來。 「這不是鎮國公嗎?」魯國公孫令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他最小的兒子孫子寬。 鄒明儀對孫令槐一拱手。「國公爺近來可好?」 他們雖同為國公爵位,可孫令槐年長了他十多歲,他自是以小輩自居。 「老夫是挺好,怕是國公爺你不太好吧?」孫令槐一臉的關懷。「世子是你的獨苗,如今被人打成了重傷,你肯定是不好過。」 鄒明儀歎了口氣。「幸虧撿回了一命,慢慢將養便是。」 那不肖子挨打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讓他面上無光,若不是那子現在受了重傷,他真想打斷他兩條腿。 「唉呀,國公爺,您有所不知。」孫子寬眉飛色舞地道:「世子爺那一夜可是威風凜凜啊!一個打六個,為了那月香樓的頭牌深深姑娘,可謂是一怒衝冠為紅顏,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呀!」 鄒明儀臉色一變。「什、什麼?你說什麼?」 孫子寬嘖嘖了兩聲,「唉呀,原來您老不知道啊!」 鄒明儀忙問:「不是在街市叫不講道理的地痞流氓給打了嗎?」 孫子寬笑道:「什麼地痞流氓?和世子爺打架的是城西布行的林公子,高升商號的三爺,萬樣酒樓的少東韓公子,還有那興雲海運的少東顧公子,另外兩個是安瑞候府五房的七少爺和八少爺,所以世子爺才不敢報官呀!」 語落,他還俏皮地朝鄒明儀眨了眨眼。 鄒明儀頓時面紅耳赤,難道家裡的女人跟他說報了官卻捉不到人是在誆他的?說兒子在街市被地痞流氓打了也是一派胡言? 孫令槐見鄒明儀臉色大變,適時喝斥道:「寬兒,不許胡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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