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醫妻獨秀 | 上頁 下頁 |
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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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肅兒抬眼,看到薛樺和旁邊跟著神情狡猾的兩個人,看起來就是不學無術的小混混,而那薛樺則是越發的獐頭鼠目。 「我當是誰呢。」秦肅兒看著薛樺,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被削爵了之後便一無是處的前臨安候啊。」 她這話說得響亮,一時間,飯館裡的客人都往薛樺看過去。 薛樺倒是滿不在乎的笑了兩聲,刻意揚聲道:「本侯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拜你這賤人所賜,你這賤人如今也得到報應了,被翼親王給休了,和本侯一樣淪為平頭百姓,再也不能鼻孔朝天的看人,真是大快人心!你這棄婦,本侯會睜大眼睛看著,看你以後怎麼淒慘!」 還口口聲聲自稱本侯哩,秦肅兒懶得理他,左右他只剩一張嘴可以嚷嚷罷了,沒必要費神與他舌戰,可是她對面的白守軒卻起身了,她正一愣,想叫白守軒坐下時,白守軒已然開口。 「秦大夫為何會淒慘?」白守軒瞬也不瞬的與薛樺對視,毫不退讓地說道:「秦大夫有一手天下無雙的醫術,足以讓自己衣食無缺,即便是下堂婦又如何?還有像我這樣的愛慕者在癡侯著她青睞,秦大夫一生都會和淒慘兩字沾不上邊,請你自重,勿再對秦大夫口出誣衊之詞,否則,定叫你悔之莫及! 薛樺上下打量著他。「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本侯這樣說話。」 白守軒很有氣勢地回道:「吾乃新科狀元白守軒,供職于翰林院,內閣大學士是吾恩師。」 薛樺心裡咯噔一聲,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不說內閣大學士可是皇上器重的人,這小子居然是新科狀元……頃刻間,他原想說秦肅兒用媚術勾引男人的難聽話全吞進了肚子裡,三個人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咻地不見了。 過了一天,新科狀元白守軒愛慕惠仁堂秦大夫的流言就在京城的酒茶肆裡四處亂飛,透過人們的嘴,很快便傳得滿城皆知,連他怎麼在芙蓉小館為肅兒出頭的也被钜細靡遺的轉述。 這些話,自然傳到了蕭淩雪耳裡,偏偏還有人沒眼力的在旁攪和。 「我就說嘛,為何每回上惠仁堂,白守軒那小子都在那裡,珊瑚說,白守軒那小子主動跟秦大夫說要抄寫什麼衛生需知、開刀需知等等的在討好秦大夫,小的心裡正奇怪呢,為何要討好秦大夫,是因為白夫人的關係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小子是不自量力,喜歡秦大夫啊!」 淩寶說得眉飛色舞,渾然沒注意到主子的面色變了又變,簡直想殺人。 蕭淩雪臉色鐵青到了極點,是他的錯!是他沒守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約定,因為沒有名分,他如今無法阻止蒼蠅在肅肅身旁打轉,可即便是用坐卑鄙的手段,他也要確保他的肅肅在回到他身邊之前不會動搖! 連日來,白府賀客盈門,因為皇上給白守軒賜了婚,對象是宋太傅的嫡孫女,一介商戶出身的白守軒居然攀上這門親事,即便有狀元的身分加持,可若無皇上保媒是萬萬不可能的,喜得白守誠直說祖上保佑,還連發了好幾天的米糧救濟窮苦人家。 「婢子怎麼想,都覺得這是爺的主意。」白守軒婚事傳開的那一日早晨,多兒給秦兒梳頭時,笑著說道。 「那位宋小姐我曾在宴會上見過兩次,文靜秀雅,倒是和白守軒很相配,兩人肯定能和和美美,白頭借老。」 不管是不是蕭淩雪的主意,秦肅兒都覺得挺好的,雖然她早已明確的拒絕了白守軒,可他還是一廂情願地隔三差五便來惠仁堂找事做,看在詠娘的面子上,她也不好趕人,可久了又像默許他等她似的,叫她如鯁在喉,如今皇上下旨賜婚,對她而言就像拔掉了刺般的舒服,想來要做宋太傅的孫女婿,以後他不會再來惠仁堂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管白守軒的心情如何,他確實再也不來惠仁堂了,她往宜州白府送去厚厚的賀禮,在信中真心誠意的寫了許多祝福的美言,而倪詠娘的回信卻只寫白守軒被翼親王暗算了,說他專程回宜州,面色蒼白的對他兄長說不想聚宋小姐,被他兄長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敢違逆皇上的旨意可是要殺頭的,當下白守軒才不再作聲,默默的回去京城。 皇上賜了婚,滿城關于她和白守軒的緋聞便也自動消停了,而那些個還不消停的,自然有軍機閣的人有法子讓他們消停。 日子平順地滑過,惠仁堂聲名遠播,如今從其它地方來求診的病患比京城裡的多了三倍,每日讓大夥兒忙得腳不點地,秦肅兒不得已立下每日每位大夫看診一百名的規矩,以免把自己人累壞了,到時也沒法醫別人了。 即便規矩已經立下了,還是有許多例外,比如半夜來拍門的,或者苦苦哀求說自己跋山涉水來的,她還是會破例,而唯一不破例的便是不讓權貴插隊,對於這點,她一直很堅,惠仁堂上下也知道,不管報上誰的名字,都要照順序來,前世她便很厭惡醫院高層對當權者的禮遇,只要有權有勢,任何時候想要開刀都有病房貴通人則是病得要死,苦苦排上半個月、一個月還是沒有病房。 因此,當她可以全權做主惠仁堂時,她便了個一視同仁的規矩,一直以來也沒什麼問題,直到…… 這一日,秦兒和吉安、高澄均正在開刀房裡給個孩子做腸癱手術,門外卻響起了連續不斷的拍門聲,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情況。 幸好對於腸癱手術吉安已駕輕就熟,她便將收尾的工作交給吉安,寒著面孔去應門,打算好好興師問罪一番。 門一開,是一臉焦急的林曉鋒。「小姐!」 秦肅兒凝著臉,反手關上了門,瞪著他,不悅地道:「難道你不知道手術中要保持絕對的安靜嗎?你是菜鳥嗎?第一天來惠仁堂做事?」 對於她某些特殊的現代用語,她身邊的人都習以為常,也大致知道是何意思,她也就不避違用著了。 林曉鋒急道:「小的也是萬不得己才來敲門……」 他還沒說完,秦肅兒便凜然道:「無論多萬不得已,都不許在手術進行中來敲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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