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醫妻獨秀 | 上頁 下頁
四十一


  事實上,一路上她未曾鬆懈戒心,深怕護送他們下山的車夫其實要將他們在山裡殺人滅口,而昏迷的蕭淩雪和手無寸鐵的她,只能乖乖受死。

  見到秦肅兒下馬車,淩寶一馬當先的迎上去。「夫人,您可總算回來了!您到底去哪裡了?爺也不見了,吳興帶人城裡城外四處找,但都找不到人,爺肯定是去找您了。」

  秦肅兒柳眉微蹙。「爺在馬車裡,我一個人扶不動,你和曉鋒把爺扶到房裡,無論看到什麼都別問,總之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淩寶見她臉上濃濃的疲倦之意,也不敢多問,連忙和林曉鋒進馬車去扶人,見到不省人事的蕭淩雪被扶了出來,潤青等人雖感訝異,卻都很有眼色的閉著嘴。

  回到房裡,潤青打了溫水來,秦肅兒打發潤青出去,親自為蕭淩雪擦去臉上的血污,為他擦身、更衣,將他打理得乾乾淨淨之後,她取出一片百年人參讓他含在嘴裡,她才去沐浴。

  回到房裡,她小心翼翼的繞過他到床的裡側躺下,他就像睡著了似的,平穩的呼吸,動也不動。

  她忍不住心裡的激動,湊上前,將臉貼著他的側臉。「我愛你,蕭淩雪,這輩子,我只會愛你一人。」

  她一手抱住了他的腰,面頰輕輕摩挲著他的,最後長長籲了一口氣,安心的在他身側閉上了眼。

  秦肅兒再度睜開眼睛時,房裡灑蕩了陽光,她心裡一跳,這都是什麼時候了?

  她連忙轉頭要看蕭淩雪的情況,就見到他正凝視著她,她心中一喜,急忙問道:「你何時醒的?」

  看來已經過了七個時辰,她竟睡了這麼久,而且無夢,睡得很沉。

  「沒多久。」蕭淩雪心中怒氣蒸騰卻未顯半分,說得輕描淡寫。

  秦肅兒在這方面是有些後知後覺,她並未察覺到他山雨欲來之勢,抬手摸他的額頭,心中湧起千百樣柔腸。「身子覺得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並無異狀。」他壓抑著怒火,由著她對自己東摸摸西摸摸,不冷不熱的問道:「我記得和那姓聶的在廝打纏鬥,為何突然失去了意識?我們又是如何回來的?」

  秦肅兒簡單敘述經過,說是簡述,但他中蠱停止心脈又服了還陽丹一事卻也花費了一番唇舌說明,畢竟他曾經歷生死關頭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帶過,說完,她好奇地問道:「你又是怎麼找上黑風寨的?」

  蕭淩雪撇唇哼道:「你失蹤後我一直在找你,連帶那姓聶的也失蹤了,此事太過蹊蹺,我猜測是那姓聶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擄走了你,我把城裡城外翻了個遍,好死不死,在城裡見到那姓聶的帶了幾個人敲鑼打鼓的在置辦婚嫁物品,聽到他跟同夥說要跟你成親,我便尾隨在後。

  待那姓聶的發現我時,已快到山寨入口,我詢問你的下落,那姓聶的卻說你已是他的人,我要見你,打贏他再說,我嗤之以鼻,反問他擄走的人是我娘子,我要帶你走天經地義,為何要與他決勝負?那姓聶的卻不信你是我娘子,當下不准他的手下幫忙,與我打了起來,邊打邊間我是何時與你成親的,有何證據,還說你已答應他的求親,一口一個你已是他的媳婦兒。」

  秦肅兒聽得氣憤難平,該死的聶如風!真真是一廂情願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是被他強行擄去,哪裡是他的人了?竟然還敢對蕭淩雪胡說八道,她不該只甩他耳光,應該踢他命根子,讓他牢記教訓,看他日後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怎麼不說話?」蕭淩雪英氣逼人的臉龐突然湊向她,他將她的雙手按緊,雙眸惡狠狠的瞪著她。「那傢伙有無對你做出不軌之事?」

  她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嚇了一跳,本能回道:「沒有!真的沒有!我可以發誓,他沒有對我做什麼,就只是會耍嘴皮子罷了。」

  蕭淩雪定定的看了她許久。「你知道他說你是他的人時,我有多害怕嗎?我怕你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真的成了他的人。」

  秦肅心中一震,一雙水漾的眸子凝視著他。「所以你才會殺紅了眼?」

  「不錯。」他將她牢牢鎖在自己的臂彎內,目光凝重陰鷙,咬著牙道:「光是想像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就要瘋了,恨不得將他碎屁萬段!」

  「對不起……」她的眼中寫滿了歉意,這句對不起百分之百出自她的肺腑。

  「我差點就害死了你……不,我確實把你害死了,雖然我發誓的時候你沒聽到,但我還是會遵守我的諾言,我不會再把醫者天職擺在第一位,以後你不讓我救的人,我一定見死不救!」

  蕭淩雪聽了,笑意在唇邊蕩漾開來。「你真的起了這樣的誓?」

  看來他的死,真的把她嚇壞了。

  秦肅兒抬起雙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垂著眼低聲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要是你真的死了,我的餘生都將在懊悔裡度過,不會再拿手術刀。」

  他心中一熱,柔聲道:「小蝴蝶,我以為我對你沒有影響力,只有被你影響的分兒,原來我在你心中也是舉足輕重的。」

  她把臉埋在他胸膣,有些撒嬌地說道:「何止舉足輕重,都要重死了,我沒有你可不能活。」

  蕭淩雪擁著她,輕撫她的發,眼裡蒙上一層柔軟的水光,滿足地歎息,「怎麼你幾句好聽的話就讓我的氣全消了?這就是你所說的「高手」?」

  秦肅兒將頭埋在他肩窩蹭了蹭,雙手改環住他結實的腰。「我才不是高手,是因為……你愛我……你太愛我了,才會氣不了我太久。」

  「你知曉便好。」他含糊地說道,挺身將她壓在身下,下身輕輕蹭著她的腿,伸手便要解她的衣服。

  她抓著他有力的臂膀,濃睫輕輕撩動,看著他淺笑的俊臉,如玉面頰透著嫣紅。「現在可以嗎?你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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