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原來竟是你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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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一夜的相處,古羽馨知道她這位新來的夥伴有多麼膽大,她必須盡她的責任,教她一些規矩。 夏妤火只是無可不可地掀掀眉,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她現在知道寨裡「舊人帶新人」的規矩了,她是由羽馨負責帶的,羽馨叮嚀她這麼多,當然不是為她著想,而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因為按照寨裡的規定,新人若做錯事或惹了什麼麻煩,負責帶人的那個舊人得負起全部的責任,至於新人則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罰則如此訂,又適逢寨主召見,難怪羽馨會如此緊張了。 她隨同通報的管事來到昨天來過的大廳,現在她寄人籬下,那位寨主就等於是她的衣食父母,衣食父母要見她,她當然得乖乖來給他見。 廳裡有五個人,她有把羽馨的千交代、萬交代當做一回事,所以把頭垂低,不斜視,緊緊盯著自己的繡花鞋。 老虎盯著她低垂的頭顱,她的頭髮與眾不同,僅用一條羅帕紮在腦後,與塞裡其他女子都不相同。 經過阿左的回報,他知道她叫夏妤火。 昨天她初初入寨,美麗的臉孔確實撩動人心,但天下擁有美貌的女子不知凡幾,他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然而今天卻有點不同了。 「夏妤火,你是哪裡人?」 頭顱依然低垂。「臺灣。」 「臺灣?」老虎揚起劍眉,聽都沒聽過,他的眸光詢問地掃過權豐換,後者對他搖了搖頭。 臺灣——饒是權豐換此等文采博睿之人也沒聽過這個地方。 「臺灣在哪裡?」老虎再問。 「亞洲。」夏妤火一五一十,照實答。 坐在石砌上位的那個剽悍男人,濃眉揚得更高。 「亞洲——」老虎半眯起黑眸,未曾聽過此洲。「水流運貨,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是的。」她聲音很謙卑,因為古羽馨有交代。 「你還會些什麼?」 「很多。」聲音依然謙卑。 單平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這個美麗的女子真是奇特。 終於,老虎走下了階梯,他大步繞到夏妤火身邊,威猛的氣勢霎時逼近垂頭的她。「把頭抬起來。」 女子嫻雅柔弱者多,沒見過如此大言不慚的,他懷疑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在胡謅他的。 夏妤火立即抬頭。 她的脖子酸死了,現在是寨主要她抬頭,不是她大膽抬頭的,這應該不至於構成不敬之罪吧? 老虎看見一雙燦若星辰的明亮雙眸,鼻尖微翹、唇瓣紅豔,俏麗的丰采脫俗又瀟灑。 上官芊芊緊緊蹙著眉心,老虎未曾與她如此接近過,雖然知道他只不過在逗弄夏妤火,她心中依然感到不舒服。 夏妤火的神色那麼從容,過去除她之外,寨裡再沒有任何女子敢與老虎對望著說話,夏妤火已經打破了她創造的惟一。 老虎端詳著夏妤火巴掌般大小的心型臉蛋。「很多是指會些什麼?」 夏妤火望著他,雖然他高了她一個頭不止,她仍努力地與他眼睛對眼睛,毫不膽怯。 「數不清。」 單幹再爆出一記狂笑,連一向嚴峻的阿左也忍不住嘴角微微地抽搐,他在忍住笑意。 視夏妤火為假想敵的上官芊芊,仔細地一看,紅唇之上也添了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權豐換笑了,姿態優雅而閒適,一臉莞爾。「夏姑娘真是與眾不同。」 夏妤火挑著秀眉。 反正她已經有膽量嫁給一個未曾謀面的黑道分子了,為什麼沒有膽量在一個山寨頭子面前暢所欲言呢? 一抹興味閃過老虎的瞳眸深處,下一刻,他語氣平淡的下令,「那好,你就去把你會的『數不清』通通寫個清楚,我要過目。」 自從小學畢業開始,她就沒遭受過這種對待。 這裡是老虎的房間,她被管事帶來此地,丟給她文房四寶,說是寨主交代的,要她未寫清楚前,不可跨出房門半步。 咬牙切齒了兩刻鐘,她總算寫清楚了。 一張紙被她寫得密密麻麻,把她畢生會的才藝全都寫在上面,她就不信這樣還不夠清楚。 老虎推門而人,高大的身軀貼近她後背,無聲無息地從她手中抽走紙張,害她嚇了一大跳,一顆心猛跳不休。 「別嚇人好嗎?」她拍著胸口,渾然忘記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身份地位有多麼崇高。 「當真是數不清。」他挑眉,看著紙張,逐項清念。「彈鋼琴、跳芭蕾、交際舞、攝影、滑雪、滑草、溜冰、浮潛、沙灘排球、高爾夫、打漆彈、做網站、電腦繪圖、煮咖啡、調酒、英文、日文、一點韓文、兩句法文……」 他花了不少時間將她所寫的項目一一念完。 「何謂彈鋼琴?」他問,有幾分審驗的味道。 她在木桌上做了彈鋼琴的優雅手勢,還憑空彈了幾句當紅小天王周傑倫的《開不了口》,邊彈邊跟著哼唱。 「十隻指頭在桌上亂跳一通就叫彈鋼琴?」他挑起濃眉,覺得沒什麼特別。「那麼跳芭蕾呢?」 她起身,跳了一小段天鵝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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