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喜歡飛鳶女 | 上頁 下頁


  「走吧。」他長腿邁出大門,飛鳶連忙跟上去。

  奇怪,律師可以留這樣有型的長髮嗎?

  他的半長髮簡直可以媲美明星了,還有,他整理自己髮型的技術也是一流的,晚上可以亂成像雞窩一樣,白天又梳整出帥氣自然的模樣,好神奇,連她這個真正的女人也無法做到……

  「喔——」他無預警的停下腳步,她一頭撞上他厚實的背,抬手揉著發疼的鼻樑抱怨,「安律人,你幹嘛忽然停下來?」

  他淡淡的聲音飄至她耳際,「抽煙。」

  她揚揚眉,算他還有公德心,沒在家裡抽煙,製造二手煙公害。

  當然,他也不在他自己的車上抽煙,想來他也不會在辦公室抽煙,以免破壞他白馬王子的完美形象。

  所以大體說來,他的煙癮不大,不是那種飯後、」完事後」沒有一根煙就會死的男人,對於這點,她倒是頗為欣賞。

  她想,欣賞他的女人應該很多吧?光看外型,他便是那種超有電力的男人,隨隨便便一個舉手投足就會迷倒一票花癡。

  喏,就像此刻,他抽煙的瀟灑姿勢簡直帥呆了,加上那張深邃俊挺、略帶貴族氣息的五官,如果不是她很清楚他在家裡邋遢的真面目,難保她不會被他迷惑,甚至愛上他。

  可惜她太清楚他了,就算他用他形狀優美的薄唇吻她,她也不會動凡心的,她喜歡的是表裡一致、有內涵的男人,絕不是安律人這款的。

  「上車。」他熄滅了煙蒂,兩人一同上了車。

  車裡潔淨一如昨日,那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致的,有著淡淡的雅香,車與人一樣的體面。

  「如果你在家裡也像在車裡這麼愛乾淨有多好!」她以誇張的歎息語氣說。

  他勾了一抹笑,黑黝的眸裡閃過不良的笑意。「如果你在車裡也像昨晚在家裡穿那麼少有多好。」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這傢伙,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她早知道自己不該跟一個狡詐的邪惡律師抬杠的,因為她永遠不可能贏得了奸狡的他。

  她必須很公道的說,他真的很帥,濃黑的眉宇和挺直的鼻樑都煞是迷人,可是,他的嘴真的很壞!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飛鳶天天錯過鬧鐘響的時間,也天天在安律人用完早餐之後飛奔下樓,在最後一秒巴著安律人上車。

  瑪麗亞已經習慣烤好一片厚吐司給她帶上車裡吃了,而她也很清楚安律人對車子的「選擇性潔癖」,她會自動自發用塑膠袋圍著嘴吃吐司,不讓任何一點屑屑破壞車裡的乾淨,做個優良的好乘客。

  「謝啦!晚上見!」

  她對安律人揮揮手,開始覺得有他在家裡借住也不錯,至少她有個免費司機可用。

  「嗨,飛鳶,早!」同事許芝菱在公司的人行道前和她打招呼,眼裡閃著神神秘秘的笑意,對遠去的深藍房車頻頻打量。「剛才送你來的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啊,好像有點面熟耶。」

  飛鳶皺皺眉頭,對此亂點鴛鴦譜頗為感冒。「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哩,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她才不會那麼瘋,找安律人當男朋友。

  她說過了,她喜歡那種溫文儒雅的親切新好男人,不喜歡只會欺負她這個女流之輩的冷峻律師。

  許芝菱笑得很曖昧,「可是我已經不只一次看見他送你來上班了耶,不是男朋友會那麼殷勤?」

  「我說不是就不是,他只是我們家的朋友,暫時借住在我家,順路送我上班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咦咦……飛鳶,你說不是你男朋友的那個男人,他是不是姓……姓安啊?」許芝菱突然打斷飛鳶煩躁的解釋,興奮的抓住飛鳶的手臂問。

  飛鳶一愣,「你怎麼知道?」

  「天哪!真的是他!我要昏倒了!」許芝菱誇張的拍著額,眼睛裡霎時冒出許多愛慕的心型符號來。「安律人耶!我親眼見到安律人了!」

  「安律人有什麼了不起?」飛鳶更加不苟同了,看到有人這樣崇拜那個邋遢鬼,她就很不爽。

  「他是史上最有才華的華裔律師啊!我真是三生有幸才能親眼見到他!」許芝菱猛搖飛鳶的手臂,指甲深深陷進飛鳶的手臂裡。」飛鳶,可不可以幫我引薦一下安律師?我想要他的親筆簽名照!」

  聞言,飛鳶的眉頭皺成了九彎十八拐。

  史上最有才華的律師——

  哼哼,去他的有才華,她只知道他是史上最愛吃甜食的律師啦!

  中午,飛鳶忙得團團轉,終於將一份稿件交出去。

  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其實沒有什麼發揮性,她主跑藝文線,有什麼國畫展、花藝展、書展、資訊展,或是什麼劇場表演、演奏會等等,她就意思意思去採訪一下,然後寫一篇文章登出來。

  這般的平淡無奇跟她想像中的衝鋒陷陣有很大的距離,她不無失望,可是既然報社安排了藝文線給她?她就要做到最好,這是她不服輸的個性。

  所以,她儘量用自己的生花妙筆把文章寫得有趣,儘量以不落俗套的方式去採訪藝文人物,希望能闖出她自己的一片天來,希望有朝一日,大家都會認得「顧飛鳶」三個字。

  雖然她知道再這樣跑藝文線下去,出頭的機會很渺小,可是不試過,她真的不甘心。

  今天她會有一個扭轉運程的好機會,主跑財經人物的小周掛病號,主編派她代替小周去採訪一位金融界鉅子,如果她把這次的採訪搞定,說不定她就有轉線的希望。

  正在自我陶醉之時,她意外接到安律人的來電。

  「顧飛鳶,你現在有沒有空?」安律人的聲音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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