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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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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麼單純,況且以冉衛各方面都極為優異的條件,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對他動心,更別說冉衛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又是她的丈夫,她怎麼會不愛冉衛? 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那種把丈夫當成唯一,對丈夫從一而終的女人,她沒有絲毫千金小姐的驕氣,跟她相處的人,都會感到如沐春風,所以她的新婚生活過得一帆風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如同他所想,報告裡描述,她的婚姻生活很美滿,冉衛很呵護她,只除了在婚禮剛結束,冉衛因急事飛往國外出差,沒法陪她去度蜜月,以及她新婚後幾天出了一場重大車禍之外,一切正常。 看到她曾發生車禍,他的心揪緊了一下。 幸好報告裡說,雖然她的車禍造成一人死亡,兩個人受到輕重傷,但她復原得很快,而且冉衛也很快從國外趕回來陪她。再細看下去,她發生車禍後被送往市區的聖心醫院,連晨悠當時也被送到了那兒,而且兩人發生車禍的時間點很近。也就是說,他可能在聖心醫院與顏心暖擦身而過了?說不定當他去醫院看連晨悠時,她也在聖心醫院裡。 不過,那又如何?他又能做什麼?能代替她的丈夫關心她、照顧她嗎?他這個有婦之夫有什麼資格出面探望她? 事實上,他要見她並非難事,他知道她的地址,知道她的娘家在哪裡,也知道非樊集團在哪裡,只是,有必要嗎?他偷偷的去看她又能改變什麼? 這一生,他註定孤獨的,特別是在他生日的這一天,他感到特別孤寂,就算他擁有許多財富,內心的孤獨卻是金錢無法填滿的…… 嘟嘟——他桌上的內線響起,傳來秘書的聲音。 「總裁,您夫人來電,說有重要事跟您說。」 聽到秘書的話,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峰。 又是一個令他無法理解的舉動。以前連晨悠絕不會打電話來公司找他,他認為,就算她不小心昏倒在路邊,昏倒前或是醒來後都絕不會找他求救,她寧可麻煩路人甲乙丙丁,都不會願意麻煩到他。 那現在是為什麼?她為什麼會打來公司找他?是小傢伙又發生什麼她無法處理的事嗎? 打從他默許她收留小佑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他真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答應了她。 他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聽到他的聲音,顏心暖微笑了。「今天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很忙?」 她的問法令他更加反感。「連晨悠,講重點,我沒時間跟你抬杠,我過得怎麼樣,你也不需要知道。」 顏心暖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人,講話需要這麼沖嗎?他應該知道連晨悠是無辜的吧? 「今天晚上你可以早點回來嗎?可不可以回來吃晚餐,我有話對你說。」 「有什麼事,現在說吧。」他怎麼可能為了她而提早回去?他又不是瘋了。 顏心暖潤了潤唇。「可是……那件事很重要,我一定要當面告訴你。」 他冷冷的說:「你要等就等吧,你這麼做也沒有用,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跟你離婚。還有,不要打來公司找我,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分,除了易夫人這個頭銜,你什麼都不是。」 不想再跟她多說,不等她回答,他把電話掛了。 他會如她的意早點回去嗎? 當然不會。 這一晚,易朗在俱樂部的健身房待到很晚,不但在跑步機上跑了兩個鐘頭,還狂游泳,直到過了午夜十二點才進家門。 夜深人靜,看樣子大家都睡了,他相信連晨悠也不會無聊到等他這麼晚。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要說什麼重要的事,對他而言,只要事關連晨悠,他都會擺在最後處理,徹底的讓她知道他的忽略。從結婚那天開始,他就清楚讓她明白她將會過怎樣的生活,如果她對往後的日子有轉好的期待,那麼她就太傻了。 他走進玄關,打開客廳的燈,卻不期然看到躺在客廳沙發裡睡著的連晨悠。 長長的睫毛密密的垂著,睡得十分安詳。 看到這情形,他的眉毛揚了起來。 他冷冷的看著她,心中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柔情。 為什要等他?為什麼要演這出為丈夫等門的戲給他看? 她以為這麼做,他就會同情她,放過她嗎? 與其現在擺低姿態,他還比較欣賞以前那個一看到他立即掉頭走開的連晨悠,而不是現在這個一看到他,漆黑的眼珠就閃耀起光彩的連晨悠,也不是車禍之後這個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恬然與滿足的連晨悠。 沒錯,他知道她是無辜的,可他的弟妹呢?幼小的他們難道就不無辜嗎?如果不是連嶽宏,他們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現在都已經大學畢業了。他記得他的小弟很有繪畫天分,他是那麼夢想成為一名畫家,而他小妹自小對白衣天使充滿了憧憬,總說著要當為病人服務的護士。弟妹的夢是誰打碎的?是連晨悠的爸爸連岳宏一手打碎的!如今她這個罪人的女兒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他過分? 這些回憶令他的、心像被撒了一萬支針刺著,說不出來有多疼。 他又看了她一眼,視線轉到桌上的蛋糕和一桌子的菜。 那是一個生日蛋糕,還插著數字蠟燭,數字是三十,正是他的年紀,而今天…… 他猛然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雖然已經過了十二點,應該不算他生日了,但這蛋糕分明是為他而準備的。 她這又是在幹什麼?特地記著他的生日,為他慶生,以為這樣他就會感動流涕,從此把她當老婆看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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