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天下醫妃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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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樺很是錯愕,「肮髒?你說肮髒嗎?」 這可是魚躍龍門的難得機會,多少姑娘排隊等著要當他的妾,她竟然嫌髒? 「對,肮髒,候爺莫不是聽不懂人話?」秦肅兒頭也不抬的取了銀針給他施針。 「啊啊啊啊啊,痛啊!」薛樺哀號了起來。 秦肅兒面不改色的又道:「痛是正常的,多痛幾次就不會痛了。」她是故意讓他痛的,誰教他鬮然想納她為妾。 蕭淩雪不發一語的待在一旁,她二話不說拒絕了薛樺,令他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她對攀龍附鳳不感興趣,憂的是她說的潔癖。 不能和其它女人共侍一夫……幸而他心中已有了要和瑞草院那女人和離的決定,如今加快腳步便是。 思及他過去也曾想讓她為側室,他不免感到後怕,若是他真要求她做他的側妃,怕也會被她一口回絕,他實在慶倖自己沒有開口,否則在她心中,他也將淪為一個肮髒的人了。 「侯爺夫人,侯爺恢復得很好,切記這半年內不可尋花問柳,否則牽動傷口,腸子會再次破裂,後果不堪設想,到時恐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秦肅兒一本正經,說得嚴重。 倪氏自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她看向丈夫,不輕不重地道:「侯爺聽見了吧?秦大夫說半年內須得戒除女色,望候爺好自為之。」 可在薛樺看來,秦肅兒這是以退為進,故意吊他胃口,好教他心癢,他就不信他要納她為妾,她會不心動。 看著吧!等他能下床了,他一定要讓這美貌大夫在他身下求饒,若是不能讓她為妾,他薛樺兩字就倒過來寫。 秦肅兒知道薛樺的賊眼一直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自己,所以替他檢查完傷口後,便不假辭色的收拾藥箱走人。 倪氏急忙跟上去賠罪,「侯爺說話向來口無遮攔,秦大夫萬勿見怪。」 秦肅兒面色稍緩,輕聲道:「我不會見怪,倒是夫人,做為這男人的妻子,苦了你了。」 倪氏先是一愣,隨眼眶一紅「秦大夫……」 有個風流的丈夫,她一天到晩在收拾殘局,多少女子挺著肚子上門來說是她丈夫搞大了她們的肚子,要求入門做妾,他若迷上了哪間妓坊的姑娘,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 男人撚花惹草、三妻四妾,素來被認為是天經地義,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一聲辛苦,做丈夫的那個人,從未感受到她的苦往肚子裡,做為候爺夫人,表面是風光,可她的內心卻很空虛,老是揣想著丈夫夜裡是睡在哪個女子身邊,又是和哪個女子在尋歡作樂,這真真是種折磨啊! 秦肅兒輕拍了拍她的手,「多愛自己點,不要把重心放在濫情的男人身上,你可以學學畫、看看書,這比等一個不回家的人有意義多了。」 倪氏又是一愣,不是娘家母親或是婆母,叫她要忍耐,要以夫為天要大度,丈夫還未開口之前,就要挑好通房給丈夫暖床,從未有人為她著想,叫她多愛自己。 她們的對話,被跟在後頭的蕭淩雪和韓青衣一字不漏的聽了去,韓青衣一臉怔然,蕭淩雪則是若有所思。 世間女子多半忍氣吞聲、犧牲奉獻,有誰會想到要多愛自己? 越與她相處,越瞭解她,他便越心儀於她,他暗自下了決定,絕不做一個讓她只能愛自己的夫君,即便公務再忙,也不能忘了她,他要與她琴瑟和鳴、舉案齊肩,讓她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到了前廳,候在那兒的薛老夫人迎了上來。「秦大夫,樺兒情況如……哈!哈啾!」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噴嚏打個不停,她連忙拿帕子掩住口鼻,旁邊服侍的嬤嬤輕拍她的背。 「老夫人這症狀多久了?」秦肅兒見她連續性的打噴嚏,還流鼻水,不時揉揉眼睛,大抵知道是什麼病症了。 薛老夫人打噴嚏打到說不出話來,只好由嬤嬤代為回答,「老夫人這鼻炎症頭也有二十來年了,嚴重時吃不下也睡不著,看過好些大夫,可都不能根治。」 倪氏是個玲瓏人,順勢問道:「秦大夫可是有醫治妙方?」 「老夫人患的是過敏性鼻炎。」秦肅兒示意薛老夫人坐下,打開藥箱,耿出銀針,一邊說道:「不使用藥物,以頭皮針和耳針來治療過敏性鼻炎可以刺激自我修復的能力,使免疫系統能迅速恢復正常穩定,能夠達到根治的效果。」 在現代,還要將高單位的維他命微量注射到某些穴位中,如此更能強化治療效果,可不說這裡沒有高單位的維他命,連針筒都沒有,說了也是白說。 她這話並沒指名說給誰聽,可在場只有韓青衣一個大夫,且又是太醫院令,這麼一來,就很像夫子在授業了。 她說的話,韓青衣有一大半聽不慬,他拉不下臉來問她,盡能故作淡定卻又目不轉睛的看她施針,但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有偷師的卑鄙想法。 「如此的治療,三天一次,約莫四到五次便能明顯減輕症述,一到兩療程後就能改善體質。」秦肅兒拿出兩隻小巧的白玉瓷瓶,「這是養身丸和安神丸,養身丸每日早膳後服用粒,安神丸睡前服用一粒,老夫人不必再為失眠所苦,日常精神也會好很多。」 她敢打包票,她的藥丸是有療效的,不像善德堂的藥丸只是用普通藥草調配,賣的不過是名氣,吃不死人,但要改普體質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若是薛老夫人吃了有用,必定會為她宣傳,這算一個好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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