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天下第一夫君 | 上頁 下頁
三十四


  田習霏使勁還是擠不出半滴眼淚,只好不講道理的假哭道:「嗚嗚,我不管!爹就是黑心!」

  父女兩人的鬥嘴日常阿布和小蘭已習慣了,兩人對視笑了笑,沒人去勸和,就讓他們一直鬥嘴,過日子嘛,這樣才有生氣。

  「請問,這肉蛋吐司是什麼呀?」

  就在田氏父女鬥嘴時有客人來了,是個女扮男裝的少女,身材修長纖細,眉目有幾分英氣,牽著一匹漂亮的白馬。

  田玉景一看就知道她來自大錦朝,大錦的服飾與大周不同,色彩鮮麗,款式也大不相同。

  田習霏熱心的跑出去招呼道:「姑娘是遊客吧?來京城的遊客必吃我田家食肆的肉蛋吐司才不枉此行,吃到賺到,只剩最後一份了。」生意人的話術,「最後」兩字總能激起購買欲。

  果然,那姑娘點了頭。「好吧,給我來一份。」

  「好勒!」阿布立刻動手做吐司。

  田玉景走了出來,攀談道:「姑娘是從大錦來玩的吧?」

  大錦與大周向來友好,是邦交國,兩國人民互有交流,由來已久。

  那姑娘笑容可掬道:「不錯,大叔真是好眼力。」

  田習霏第一回見到外國人,很是稀奇,以前他們在鄉下地方,根本沒機會見到外國人。

  她好奇問道:「大錦在哪呀?很遠嗎?」

  那姑娘點頭。「很遠,我騎了半個月的馬才抵達大周盛京。」

  田習霏眨了眨眼。「那你屁股豈不是很痛?」

  那姑娘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是很痛。」

  田習霏燦笑道:「以前我騎摩托車騎了三小時才到山上,屁股差點沒開花……」

  那姑娘不解的看著她。「摩托車是什麼?」

  田習霏反射性的捂住嘴。媽呀!她在胡說什麼呀?怎麼能口無遮攔,不該說的也說出來。

  「這丫頭瘋瘋癲癲的別理她。」田玉景把肉蛋吐司遞給那姑娘,那姑娘要付銀子,他卻不收。「當做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吧,希望你在大周遊歷愉快。」

  那姑娘燦爛一笑,也沒推辭就爽快的收下了。「多謝大叔!」

  田習霏稀奇的看著田玉景。她爹怎麼回事?轉性了?平常很摳的人,竟然不收錢?這種事前所未見,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嗎?

  一整天田習霏都有些魂不守舍和心不在焉,煮湯燙到自己,弄錯了好幾道菜,還打破了兩個碟子,幸好都是熟客了,沒人跟她計較。

  終於打烊了,兩個小幫手勤快的在洗刷廚房,她沒有坐下來歇歇快站廢的腿,而是走到店外吐了口氣,呼吸深夜的冷洌空氣,眼眸不由得看著大理寺的方向。

  蕭得驕肯定忙翻了,今天是不可能再見到面了,就算晚一點他得了空可以見她,又要怎麼把她從屋裡子叫出來呢?

  所以呀,沒有手機真的很不方便,就算有電鈴,電鈴一響會吵醒所有人,還是要手機呀,打手機才可以直接找到她,她也就可以偷偷溜出來跟他見面,就算他忙到不能見面還能視訊,也能傳各種查案中的照片給她,她同樣也能把自己做的菜傳給他看,用貼圖傳情……

  唉,想要有手機太不切實際了,這裡可是沒有電的古代,連電燈都沒有,遑論是手機呢,她還是不要作白日夢了,下次見面問出他家在哪裡,需要時能上門找人比較實在。

  驀地,她看到早上那位女扮男裝的姑娘牽著馬在大街上走了過來,沒了早上的神采飛揚,一臉的沮喪和疲憊。

  田習霏想到她是大錦朝來的,在這裡肯定是無親無故,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讓她無精打采的;又想到在京城出沒的牡丹殺人魔,心裡一抖,連忙朝那姑娘招手。「姑娘!你怎麼了?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徘徊,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嗎?要不要我幫你介紹?這附近有幾間客棧都不錯,便宜又乾淨!」

  那姑娘牽著馬走到田習霏面前,悶悶不樂地道:「實不相瞞,我的錢袋掉了,來來回回找了數十趟也沒找到,沒想到來大周朝的頭一天就遇到這種事,看來要露宿街頭了。」

  「掉了?我看應該是被偷了吧?」田習霏瞪大了眼。「京城的扒手可厲害了,我剛來時也掉過荷包。」

  那姑娘愁眉不展道:「唉,都怪我自己不當心。」

  田習霏見那姑娘只是自責,並沒怨天尤人,便關心的問道:「那你現在怎麼辦?在京城有認識的人嗎?」

  那姑娘搖了搖頭。「沒有,打算找間小廟湊合著睡一晚,明日再想辦法。」

  田習霏看那姑娘不過十七、八歲,一個姑娘家睡在廟裡可不安全,她想到靜安寺的命案又想到牡丹連環殺人魔,要是自己沒幫她,明天傳出她遇害了,那自己冃定會後悔死。

  她衝動說道:「不嫌棄的話今晚就跟我擠一擠吧!我房間不大,但兩個人還是能睡的。」

  那姑娘立即喜出望外。「謝謝你!」

  田習霏讓她把馬從後門牽到他們屋舍的小院裡拴著,拿了些稻草和水喂馬,跟著把人帶到自己房間,其餘三個人都在房裡,沒人發現她帶了個人回來。

  一進房間,那姑娘就東看西看,很新鮮的樣子。「我叫薛荔,荔枝的荔,你呢?」

  「我叫田習霏,學習的習,細雨霏霏的霏。」

  薛荔驚喜道:「我知道那個字!我娘的名字裡也有個霏字,她叫李姝霏,很好聽對吧?偏把我取名荔字,說是因為我娘特別喜歡吃荔枝的原故,害得我從小被人叫荔枝。」

  田習霏見她蹶嘴,不由得好笑。「薛荔,好聽又好叫,很好啊,不像我,就算我說了細雨霏霏的霏,還是有人問我那到底是哪個霏,你說氣不氣人,叫我要如何解釋?」

  薛荔噗哧一笑。「這麼說來,荔字好多了,起碼說荔枝沒人會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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