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上選嬌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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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夏依甯在床邊坐下,急急問道:「聽說夏依嬛來了?」 知府夫人離開後,綠柳便告知千二爺的小妾夏依嬛來給她添妝,由少夫人接見了,當下她便坐立難安,不知那蛇蠍女人來做什麼。 「千允懷派她來給你添妝,我已打發她走了。」夏依寧神情凝肅地道:「千允懷不死心,在那妝匣裡放了張紙條要約你相見,若是你真去了,他說不定會把你劫走,是以,我得再次提點你,你進了陵王府之後,要盡可能讓陵王看清千允懷的險惡心思,最好讓陵王對千允懷深惡痛絕。」 宣靜霞把手疊在她手上,眼神很是堅定。「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會讓他有一絲空隙來擺弄宣家,這就是我到陵王身邊去的目的。」 她如今已把千允懷和夏依嬛視為最大的仇人,她誓言要得到陵王的寵愛,得到他的守護,做天子的女人! 夏依寧被她那份堅定感染了,她緊緊握住宣靜霞的手。「好,京城有你,這裡有我,咱們一塊兒守護宣家!」 不知不覺,端午節到了。 在大齊朝,端午是一年之中很重要的日子,遊子都會歸家團聚,要祭祖,而今年的端午宣家分外忙碌,要宴請宣氏家棟裡所有長輩,已搬遷到外地的也要請回來,且宣家族長又說,宣家出了皇子側妃,且又懷上了身孕,今年更要隆重的祭祖,讓宣家的列祖列宗都知道這個好消息,夏依寧身為主母,自是忙得腳不沾地。 宣靜霞去年嫁入陵王府,幾個月前傳來好消息,著實令她歡喜,陵王成婚多年,膝下猶虛,體弱多病的陵王妃要伺候陵王都有困難了,自然懷不上孩子,而其餘妾室的肚皮也都沒動靜。 她想著,若是宣靜霞能一舉得男,那就是將來的皇長子,雖非嫡出,可卻是陵王的第一個孩子,他自然會寵愛有加,若孩子能養在陵王妃名下,那便是嫡子,有機會是將來的太子。 是以,她對此次的祭祖格外重視,她打從心裡感謝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又讓她重生後一路順遂,即便族長沒開口,她也打算盛大祭祖,請老天繼續護佑宣家,讓前世的惡夢遠遠的離去,不再來驚擾。 在大齊朝,祭祖乃是大事,重中之重,宣家開了祠堂,還在寧州城裡設了十個粥棚施粥,又延請了好幾個大夫給百姓義診,所有祭品夏依寧都親自打點,也日日去粥棚關切,務求前來領粥的人都能飽餐一頓,這些事情她都是誠心誠意去做的,她信服著看不見的神明,認為她能重生成為宣家人,是神明的恩賜,因此她親力親為,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甯州城的百姓也在這一次的盛大佈施裡認識了她這位宣家的少夫人,都說她行事落落大方,和善可親,宣老夫人去打葉子牌時,聽其它家的老太太、夫人談起自家的孫媳婦,都說她不輸嫡女,且嫁進來宣家就了出了個皇子側妃,足見她十分旺夫,是個天生有福氣的,這讓宣老夫人聽了心裡著實舒爽,心裡再也沒有夏依寧是庶女的疙瘩。 祭祖這一日,所有的祭品都上了桌,宣氏族裡的長輩也都齊聚一堂,他們在等吉時行禮,也在等宣景煜回來,他身為宣氏年輕一代最有出息的一個,又掌管宣氏商行,這樣的大日子,自然不能少了他。 夏依寧也是翹首引盼,一個月前,他和商團去了大樑宜城,先前已和宜城的第一鹽商談好了合作,要定契約,這等大事,也無人可代替,一定要他親自出馬才顯得重視,他臨行前交代他端午前一定回來,十日前也來了信,知曉家中要祭祖,承諾一定會回來。 「嫂嫂一直站在門口不累嗎?」宣靜宸來到大門這兒,好言勸道,「到裡面歇會兒吧,哥哥回來,自有人通報,這會兒天這麼熱,莫不要中暑了才好。」 夏依寧拉長了頸子看著前方。「不打緊,我不覺得累,你哥哥遠遠的見到我在迎接他,才曉得我很重視他。」 他一走就是一個月,她真是很想他,但想到他不過是去鄰國,心裡又安了許多,他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她就能拉著他溫熱的手,詢問他旅程中的大小事,不像前世他們都死了,想見也見不到,只能任憑無盡牽掛在天地間徘徊。 「哎!」宣靜宸噗嗤一笑。「什麼重視,依我看,哥哥會心疼死吧!」 「少夫人!」二管事宣大成急急跑了過來。「有人在咱們的粥棚裡鬧事,把人打成了重傷,鬧著要見您,還說您若不去,他就要鬧到這裡來!」 夏依寧一聽事態嚴重,急道:「快讓人備車,我過去看看!靜宸,你去跟娘說一聲!」 宣靜宸愣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急急朝屋裡去。 夏依寧這一去就是快半個時辰,日正當中,曬得她極不舒服,胃也在翻攪,這才想到她忙得連早膳都沒吃,午膳也還未進。 進了門,陸氏焦急的迎上前。「靜宸說你去粥棚處置鬧事了,你這孩子,那種事讓大總管去就行了,你又何必親自跑一趟?在這大太陽底下奔波,你身子這麼弱不禁風的,能消受嗎?」 「娘,我不打緊。」夏依寧安撫的笑了笑。「鬧事的人說要見我,我總要去看一看,他才不會鬧得更凶,且今日是咱們祭祖的大日子,要是那人真鬧到這裡來,怕會驚動了族裡的長輩。」 雨嘉蹙眉道:「夫人,您沒見到那場面,那人似要打少夫人,奴婢幾次相勸,少夫人就是不肯先回來,有次還險險讓那人手裡的木棍打中,真是嚇死奴婢了。」 夏依寧斥道:「雨嘉,不得胡說!」 雨嘉嘟嘴,不依不饒地道:「奴婢沒有胡說,今兒外頭熱得一絲風都沒有,少夫人卻站在日頭下跟那人周旋,還不讓奴婢給少夫人打傘。」 陸氏聽了也是驚嚇,她眉心蹙得緊,拿帕子擦拭著夏依寧鬢角的汗。「看你臉色白得嚇人,快去房裡躺著,等要行禮了我再差人去喚你……你可不許再說個不字,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夏依寧雖然還想去看看祭品擺放得如何了,更想去門口等宣景煜,可陸氏都放話了,她也只好依從。「娘,那我先去房裡歇下,若景煜回來了,一定要立刻差人喚我。」 陸氏拍拍她的手。「我省得,你就甭操心了,景煜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當家的,非要心疼死不可,以後說不定不再讓你管事了。」 夏依寧聽了也是甜蜜,她要做他的賢內肋,自然要做到最好,前世他沒有從妻子那裡得到的敬重和愛,她全都會給他。 想到他,她心口就有化不開的柔情,她對陸氏柔柔地笑了笑,一轉身要回房,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腦子一陣發暈,噁心到不行,幹嘔了一口。 「怎麼了?!」陸氏和雨嘉嚇得不輕,連忙扶住她。 「沒、沒事……」夏依甯語音方落,人便昏了過去。 雨嘉驚叫道:「少夫人!」 陸氏急著大喊,「來人啊!快來!」 一個人大步進入廳裡,袍角還在飄揚著。「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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