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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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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自己太傻了嗎?為了一個死掉的人而努力,你究竟想證明什麼給誰看?」 火妮從書桌上拾起頭來,臉上都是淚水,她看到他,還有他眼裡那古怪的神情,她的心怦然一跳。 怎麼?他不是說以後不管她的事了,為什麼又跑來了? 「……你在說什麼?」她哽咽地問。 「我都知道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聲音激烈:「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男朋友已經死了,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的罵你?」 火妮吸吸鼻子,瞭解了。 原來他剛剛跑出去,不知道從什麼人嘴裡知道勁哲哥已經死了的事,覺得自己被騙了、不被尊重,所以又忙不迭回來質問她。 哈,她還以為……以為他是回來安慰她的,看到他的時候還心跳了一下,她真的是完全想錯了。 一切都以他的感受最為重要,他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 「告訴你又怎麼樣?你就可以瞭解嗎?」她衝口而出,「像你這種生性冷漠的人,根本不會懂那種失去摯愛的戚覺,就像一瞬間,全世界同時熄滅了所有的燈,他再也聽不到我說話,你懂那種深沉的無奈嗎?你懂嗎?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堅持我現在所做的,他在天上就會過得很好,這樣也不行嗎?」 辜至美嘲弄地問:「難道你把一個死人當活人,只為了他努力過生活就算是很懂愛嗎?你打著為他而活的旗幟過日子是要做給所有的人看,看看你有多重感情、多念舊嗎?」 火妮像觸電般跳起來! 「住口!你住口!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憑什麼這麼瞧不起我的感情?你試著瞭解過別人嗎?我認為沒有失去記憶之前的你,就是一個不帶感情、沒有溫度,不懂愛為何物的人!」 「那麼,你打算把一個死人當成你的護身符到什麼時候?」他死盯著她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眼睛裡去。「你打算一輩子不忘掉他?」 不忘掉他,也不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她要這麼一直傻下去嗎? 「有什麼不可以?」火妮的聲音幽冷而清脆。「我忘不掉死掉的人並不丟臉,你從沒有打開心房去愛人吧?!那才丟臉,因為你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她的話一字一句,強而有力的敲打在他心上,他渾身震動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他也越來越懷疑,自己真的是她說的那種人。 天才剛亮,火妮還在床上正好眠的時候,敲門聲就叩叩叩地響個不停,像催命符似的。 「誰啊?」昨天她哭到睡著,頭有點痛,想再多睡一會兒,不要來吵她啦…… 「是我。」 「鬼知道你誰啊?」 門外的辜至美笑了,語氣很沖,看來某人有起床氣哦。「我是光宗。」 沒一會兒,房門霍地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長髮淩亂、穿著格子棉布睡衣的女人光著腳丫子,沒好氣的瞪著他。 「幹麼?昨天沒罵夠,今天一早想接著罵是嗎?」 「你快點起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他揚揚手中的幾頁紙。「是幾個關於有機農場的計劃,對你有幫助。」 聽他這麼說,火妮精神都來了,也暫時忘了兩人的「恩怨」。「真的嗎?你寫的?」 「你換件比較正式的外出服,我們要去鎮上,在車上我—邊告訴你。」 火妮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換衣服,兩個人連早餐都沒吃就準備要出門了,看得在準備早餐的梅淑珠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在搞什麼,她連忙在後面喊道—— 「你們要去哪裡?晚上阿萬伯娶媳婦,記得回來喝喜酒啊。」 「知道了。」火妮跳上載貨用的小貨卡,熟練的系上安全帶。「我們去鎮上幹麼?」 這種手排的小貨卡,農莊裡的女人就只有她會開,是她爸爸留下來的,她可是引以為傲哦。 「去拜訪所有的飯店、民宿和旅社,還有——」辜至美站在駕駛座敞開的車門邊看著她。「你下來,我來開。」 她揚揚眉毛。「你確定你會開?」 「感覺上好像會。」 她也不跟他爭。「也對啦,男人好像都會開手排車,那好吧,你來開,我負責報路。」 她換到副駕駛座去,把駕駛的大位讓給他。 辜至美發動車子,踩油門,從起步到換檔,動作熟練。 火妮看著他,肯定道:「你開得很好,你以前一定很會開車。」 他揚起嘴角,不置可否。「說不定我是個計程車司機。」 「計程車司機也很好啊,憑自己的勞力賺錢,沒什麼不好,我這輩子最瞧不起那種遊手好閒,給父母養還打父母的人了。」 「說不定我就是那種人。」他自嘲道:「淩仲凱說的,我像吃軟飯的。」 「他真的對你這麼說?哈哈哈……」火妮大笑。「那小子說的話不必理他啦,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長大,都是被我們寵壞了……不過話說回來,誰叫你長那麼美,像小白臉。」 他板起俊顏分辯道:「我一點也不白。」 「那是現在啊,你剛來的時候像只白斬雞,我們都嚇一跳,哇,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白的男人?」哈哈,給她逮到機會盡情消遣他了厚,好爽! 他很感冒地蹙了蹙眉心。「皮膚白不代表就是小白臉。」 火妮朝他扮個鬼臉。「我知道!大、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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