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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那人畢竟是太子啊,你就……釋懷吧,好嗎?」她深深歎息,交纏在他頸後的一雙小手自責地卷起麻花。「都怪我和我爹,如果當年我爹把我許配給你,而不是強迫你成為我的童養夫就好了,如今就不會遭人奚落。」

  這些年,她爹已完全將商家的生意交給他管理,他是當家主人,人人知曉,至於他是童養夫這件事,仿佛不是那麼重要了。

  只是不重要,仍存在啊,今日她就親耳聽見麟王妃與淫賊太子提起,憑她一己之力,又怎麼杜他人之口?

  「我沒怪過你和丈人。」

  收斂了眼中的怒焰,他一臉緊繃,並不是因為她提起的陳年舊事。

  夢蘿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深,僅僅只是這樣摩挲他的後頸,便已點燃了他的欲望。

  「我們怪自己。」夢蘿歎息。「爹也說過,是他考慮的欠周詳,當年一心為我保命,沒顧到日後之事,才會釀成今日之禍,若我們能防微杜漸,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他不想再與她說下去,她現在不會明白,童養夫的身份之于他根本無足輕重,他從未看在眼裡。

  「水冷了,我抱你起來。」

  夢蘿眼眸閃閃發亮,興致勃勃地說道:「不如加些熱水,我來替你洗……」

  「我不想你替我洗,我想你取悅我。」他徐徐地低頭吻她,雙唇滑下,貼著她的耳畔。「到床上去。」

  §第四章

  昊桐吹熄幾隻燭火,留下一盞幽暗香燭,手一揮,芙蓉粉漲層層落下。

  他輕輕替夢蘿擦乾身子,為她抹上香粉,讓她舒服地躺下,她對他露出一個嬌慵的微笑。

  他在她身邊躺下,沉重的手臂扣在她纖柔腰際上,好笑地輕撫她紅暈的臉龐。才喝幾口酒便醉了。

  「好熱啊!」躺在他身邊,她小手輕撫著他胸前威武懾人的翔龍胎記,不一會兒便沉不住氣地往他懷裡滾去,抬眸,揚著長睫問:「昊桐,你是不是想做什麼?是不是想對那個扶不起的太子做什麼?」

  他深沉地盯著她仰頭追問的小臉。「我能做什麼?如同你所言,他是太子。」

  夢蘿的眸裡煩惱萬狀。「你能這麼想便好。」

  昊桐開始吻她,而她還在胡思亂想。

  如果那人不是太子,她也萬不會任由昊桐被人奚落而隱忍著不發作,一切,都是忍無可忍,只能再忍。

  只是雖然昊桐表面上好像明白了他們不可能與皇室作對,她卻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真會因為對方是太子,而讓她被欺辱之事船過水無痕嗎?

  他自小將她密密實實地保護著,打從接受他是她的童養夫開始,便不容許她在他身邊時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有次,她急急跟在他身後,被石塊絆倒,傷到了下巴,他氣得以拳擊石,嚇得她目瞪口呆。

  而今日出事時,他們夫妻倆明明都在駿王府裡,他卻讓她被太子壓著欺淩,他怎麼可能會不狂怒?

  這怒火,決不會這麼容易就熄滅,也決不是對方抬出顯赫尊貴的身份就可以讓他熄滅的。

  從她爹把她交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當責任了,所以他會用什麼方法替她要回公道,她好擔心……

  「啊……」他的拇指愛撫著她敏感的嬌軀,她不自覺地發出細小呻吟。

  他將她擁進雙臂中,熾烈強悍地掠奪她的唇,專注地以唇遊走在她全身,那剛猛的力道,常讓她產生錯覺,錯覺他是愛她的……

  她沉醉其中,猛然想起白天裡麟王妃所說的話。

  「怎麼了?」昊桐是極為敏銳心細的人,任何細微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更何況她是突然從沉醉裡醒過來的。

  「也沒什麼……」夢蘿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我忽然想到,你……是不是該納個小妾了?以免你的精力無處發洩。」

  她曾聽過府裡的僕婦們聚在一起談論閨房之事,她們幾乎都在抱怨自己夫君對她們的冷落,哪怕是成親才一年的新嫁娘也不例外。

  傳說,只有九五之尊才會有此旺盛精力,因為要恩澤大批後宮妃妾,也要誕下無數皇子皇女,必定要有過人精力,才能雨露均沾。

  現在想來,那傳說是假的吧?昊桐就有夜夜需索的精力,可是他並非九五之尊啊。

  莫非,是為了算命仙之言,成親後她要生三子才能保住性命,現在她只生了兩個兒子,所以他才夜夜行房,為了增加她受孕的幾率?這也是他身為童養夫的責任之一?

  「納妾?」他好笑地看著她,漸漸,笑容沉寂為一股凝視。「你自己想出來的是嗎?」

  她在懷裡仰起頭,凝視他森然低視的俊顏,微感煩意地說:「我怎麼可能想這種事。」她愛他啊,愛得永不想跟別人分享他。

  他眨了眨眼眸,怒意微斂了些。「那麼,是誰說的?」

  「麟王妃。」夢蘿苦澀地咬著下唇。「麟王妃說我太不通情理了,竟然沒有為你納妾,不能因為你是我的童養夫,便要你只能跟我一人行閨房之事。」

  他懶懶地看著她。「所以,只要我點頭,你便真的要為我納妾?」

  她更加心煩意亂了。「如果……你真像麟王妃所言,我一個人無法令你滿足的話,那……那麼就……啊……」

  她瞪大了眼眸看他,只見眼前的俊偉容顏像著火一般,延燒著懾人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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