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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臉上揚起一絲微笑。「跟你的家人約在這裡吃飯嗎?」

  他以為要去她家,但她說要到四季飯店,他直覺想到是約她家人在飯店用餐。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言言沖著他一笑,按了二樓的電梯,電梯門一開,她立即緊挽著他的手臂走出去,好像怕他會走掉似的。

  崔旗磊一眼看到宴會廳前的祝賀花籃,登時明白這是美味集團的三十周年紀念酒會。

  他的臉一沉。「我們走吧!」

  「拜託你,都已經來了,就進去坐一下吧!」言言懇切地看著他。「董事長真的很希望你能過來,他已經親自向我道過歉了,我都不怪他了,你就釋懷吧!」

  他的嘴唇抿得死緊,過了幾秒才冷冽的說:「不是只有這件事。」

  那個人傷害了他母親,讓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都過得痛苦不堪,還拆散他和之前心愛的女人,間接殺死了他的孩子,他怎麼能夠原諒?

  「縱然有再多怨恨,他終究還是你爸,還是我們孩子的爺爺,如果你們一直這樣,將來我要怎麼跟孩子解釋爸爸和爺爺的關係?」

  言言深切的凝視著他,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像在做無言的懇求。

  他不語了。

  惡劣的是他們父子的關係,她實在沒必要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他,而自己又是何德何能、憑什麼讓她這樣苦苦哀求?

  到目前為止,他看不出自己為她做了什麼,都是她在付出,現在也是,為了讓他們父子關係破冰,她一定苦思了很久,如果他真的掉頭就走,她會是最難過的。

  「如果我進去能讓你高興,那就進去吧!」他眉頭蹙得死緊,撇了撇唇。「不過先說好,我是為了你進去的,不是為了那個人。」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你肯進去就好了。」言言開心不已,她沒想到自己真的可以說服他走進會場。

  崔旗磊不置一詞,表情嚴肅的挽著言言步入會場。

  崔宏培正在臺上講話,老遠就看到兒子,高興的揚起了嘴角。

  「今天真的很高興大家來參加美味集團的三十周年紀念酒會,同時,我要在這裡鄭重介紹我的兒子,也是美味集團的接班人給大家認識……」

  話還沒說完,他竟突然搖晃了兩下,倒了下去。

  驚呼聲四起,有人馬上去扶起崔宏培,邵曼綺也在第一時間沖上臺看丈夫。

  崔旗磊臉色頓時慘白無比。「爸!」

  崔宏培因腦溢血住進了加護病房,目前仍昏迷不醒。

  「吳秘書,這件事儘量不能走漏風聲,立刻通知今晚出席的所有媒體,這件事絕不能上報,與會的貴賓都和我們有生意往來,請他們也協助將此事壓下來,不然一定會影響集團的股價。」邵曼綺再三交代,她在醫院裡指揮著一切,宣示她女主人的地位。

  「是的,夫人,我會妥善處理。」跟在崔宏培身邊已經超過三十年的吳又榮,雖然職稱是秘書,但事實上更像崔宏培的貼身心腹。

  吳又榮離開之後,邵曼綺立刻對崔旗磊開火。

  「我說旗磊少爺,你為什麼要來?你不是很痛恨你爸爸嗎?是擔心他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遺產沒有你的分,才眼巴巴的趕過來嗎?」

  「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言言看到崔旗磊的背挺直了,他的眼睛裡冒著火。

  邵曼綺意味深長的揚起了嘴角,乍看之下,彷佛露出了一抹詭譎的笑意。「我有沒有說話的餘地,你很快會知道。」

  兩天后,美味集團董事長崔宏培昏迷不醒的消息還是傳開了,股價果然應聲下跌,因為集團目前尚未做好接班安排,令投資人都非常焦慮。

  「你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言言實在擔心他,所以這幾天都跟他一起回家,至少有個人可以幫他分擔情緒。

  「我不想看到那個女人。」他又撚熄了一根煙,整個晚上,他不知道已經抽了多少煙。

  「叮咚!」

  門鈴響起,他走到對講機旁一看,螢幕顯現的人是吳又榮,讓崔旗磊很意外。

  他開了門。「吳叔,怎麼會來?」他臉色驀然一變。「難道……」

  「我嚇到你啦?」吳又榮連忙說:「你放心,董事長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沒有再惡化,我今天來是有事跟你商量。」

  崔旗磊見到吳又榮盯著言言看,他立刻說道:「這位是……」

  「我知道,是馮小姐,讓我們家浪子定下來的大功臣。」吳又榮對她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吳又榮,是董事長的秘書,這小子都叫我吳叔,不嫌棄的話,你也叫我吳叔吧!」

  「好的,吳叔。」言言很知進退地說:「你們聊,我去泡咖啡給你們喝。」

  當她端著咖啡回來時,聽到吳叔正在講董事長的病情,她把咖啡放在他們面前,逕自到一邊安靜的坐下。

  「目前最棘手的,除了董事長遲遲未醒過來,還有另一件事。」吳又榮凝重地說:「夫人以董事長昏迷為理由,發起改選董事長。」

  「豈有此理!」崔旗磊從沙發裡跳了起來,鐵青著臉。「我爸才昏迷多久,不是半年,也不是一年,才一個星期,她這麼做有什麼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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