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夢外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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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的語氣斬釘截鐵。「那個什麼八卦雜誌一定是搞錯了,那種無聊的雜誌我看多了,你老公一定是和一群朋友去泡溫泉,剛好離開的時候和朋友中的某個女性一起走出來被拍到罷了,你千萬不要想太多,廖之漢那麼愛你,我敢替他保證,他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要命!替廖之漢保證,她會死啦! 她們的同學張雅玟早在君悅飯店看過廖之漢和一名美豔女子吃早餐,只是她們都不敢告訴可欣罷了。 看來,再幸福的童話也有破滅的一天,她真的不該再嚮往童話般的戀情了,還是聽老媽的話,早點回台中去相親比較實在。 拿著手機,她繼續泯滅天良的安慰著可欣,聽著好友漸漸止息的哭泣聲,她也忍不住進入黑甜的夢鄉。明天還要上全天班哩,真是酷刑…… 滕瓔翻轉過身,將睡到不省人事的她往自己懷裡帶,替她蓋上被子,他的唇畔滑過一抹笑意,擁著她睡,好像對她已經很熟悉了。 「幹麼?」 有人在推她,安萱蠕動了下,喜歡側睡的她並沒有睜開眼,渴睡的欲望還很濃烈。拜託,再讓她睡十分鐘,只要再十分鐘就好…… 「你的鬧鐘在響。」有道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清清楚楚的說著人話,「而且,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安萱忽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原本就不會賴床的她在瞬間清醒過來,她沒勇氣轉頭,看看到底是誰在她耳邊說話。 她本能的打了個哆嗦,看到高高的氣窗外透著光亮……這麼說,已經天亮了,既然天亮就理該不會有鬼,那剛剛應該不是真的,只是她的幻聽…… 「我要吃東西。」 有五個字慢條斯理的鑽進她耳裡。 「哇!」她魂飛魄散的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頭,還沒用的發起抖來。 為什麼找上她啦?她從來不做虧心事,頂多只是揉死幾隻螞蟻、打死幾隻蟑螂而已,世界上的壞人那麼多,那個什麼奧賽瑪賓拉登不是還沒死嗎?為什麼不去找他啊? 「我說,小哈比,這是你別致的起床氣嗎?」滕瓔好笑的掀開被子,看到她整個人蜷曲在被裡,雙掌還合十,念念有詞的,看起來應該是在念耶穌或觀世音之類的咒語。 「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觀世音菩薩……」壓根沒聽到外界的聲音,安萱鴕鳥的認為這樣一直念就能驅邪辟凶,趕走連白天也敢跑出來嚇人的鬼魅。 「安小萱——」滕瓔扳開她的手掌,嚇得她哇哇叫,他卻笑了,感覺兩人之間有種無形的親昵。「你別怕了,是我,滕瓔。」 「滕瓔?」安萱的懼意消失了,忽然有種作夢的感覺。 滕瓔在對她說話?滕瓔握著她的雙手? 這怎麼可能? 難道夢境也能接續嗎?那現在是進行到哪一個階段了?從她在婚紗店化妝開始繼續作夢下去嗎? 哇!太美妙了,自從在夢裡和夢外同時被小朱的河東獅吼給驚醒之後,她就一直很遺憾,也一直在想像若她真的和滕瓔步上紅毯會是什麼畫面,現在她終於有機會看到了! 哈,對對對,這一定是夢,不然她在家裡睡得好好的,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出一個男人跟她說話?只有夢裡才會有這種事,對,是在夢裡,她在作夢…… 「不要一直傻笑,快點睜開你的眼睛,否則我要扳你的眼皮了哦。」 聞言,安萱驀然感覺到不太對勁。 這種威脅的語氣……滕瓔是不會這樣跟她說話的,滕瓔很溫柔,是世界上最體貼的情人,如果要她睜開眼睛,也不會是用扳的,而是用吻的。 睜開眼睛,安萱錯愕至極的看到一張寬唇在對她微笑。 這張臉她很熟悉,昨天折磨她到大半夜,把她當菲傭和理容院小姐使用。 他說他叫滕瓔? 有沒有搞錯啊?他哪裡配叫滕瓔?叫滕椅或滕條還差不多。 安萱蹙起了彎眉,清澈的杏眸浮現出一抹疑惑。「你怎麼會知道滕瓔這個名字?」 她真不信他剛好也叫做滕瓔,滕瓔又不像李大明、王致中那麼通俗,怎麼可能接連兩天,她在夢裡夢外都遇到叫滕瓔的男人? 「你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他做思考狀。「讓我想想該怎麼回答。」 他生下來就叫滕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問他怎麼知道滕瓔這個名字,就像問他為何懂得要呼吸那般奇怪。 「你有特異功能!你偷看了我的夢?」安萱驚呼出聲,杏眸眨呀眨的,彎眉快揚到額頭去了。 如果不是偷看了她的夢,那他怎麼會回答不出她的問題,還要想,一定是因為偷看,所以難以啟齒。 滕瓔邪門的打量著她,笑了。「你居然不介意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過了一夜,只在乎我叫什麼名字,如此豁達,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過——過夜?」安萱的牙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居然遲頓到要人家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經被「睡去了」。 「對了,」他對她笑了笑,那笑容有著十足的親和力。「距離你親愛的鬧鐘鈴響已經是二十分鐘前的事了,如果你無所謂的話,我們可以慢慢聊。」 「天哪!」安萱驚跳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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