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妙膳小王妃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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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思飛轉,眸光卻是片刻不離金桐蕊。 她睡得極熟,肯定是累壞了,他情不自禁地替她將臉頰上的細發撥開,看著睡到嘴兒開開的她,他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念頭——他想要抱她進房裡去睡。 畫面一出現,他頓時一個激靈。 不成!萬一她醒來,見到他能站了,他還拿什麼理由繼續在這裡住下去? 「老……」她發出了模糊不清的囈語。 他將輪椅推上前,湊近她,聽到了兩個字,她重複說了好幾次。 他以為她要醒來了,然而她只是低喃囈語,並未清醒,接著他的視線落在桌上的紙張上頭,拿起來一看,不免有些訝異。 她竟然會寫字?! 不錯,她會寫字,就是寫得醜了些、大了些,但寫了些什麼,倒是能認出來,紙上寫著第一道:「散燴八寶」,第二道:「冬瓜鱉羹」,第三道:「丁香魚」,第四道:「東坡腐」,第五道:「葫蘆雞」等等,不外乎是些菜名。 菜名並不稀奇,倒是那空白處的圖畫是什麼?一棟他未曾見過的三層宅子,有許多一格格的窗子,橫匾寫著「金園。」兩字,門外一個短髮高大的男人,頭上戴著高高的帽子,身上穿的衣裳也頗為奇特,旁邊是個短髮少女,同樣數著方形帽子,但短了許多,身上的衣裳和男人差不多,腰上都系著一片長及膝下的裙子,裙子裡頭又穿著褲子,鞋子的樣式也頗為奇怪,上頭系著帶子,有個湯勺模樣的圖案,同樣是他未曾看過的。 這是在畫她自己嗎?線條簡單,她將自己的神韻勾勒得極像,她笑靨如花地靠著男子,雙手既俏皮又親密的挽著男子的手臂。 他不由得挑眉,心裡頓時湧現了濃濃的不悅之感。 畫裡的男人是誰? 再怎麼說,就算只是畫,她也不該把自己畫得和男人如此親密,再說那男人看起來也有年紀了,這樣的男人不會至今還沒娶親吧?她和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依偎在一塊兒,成何體統? 金桐蕊揉著眼睛醒來,就見任容禎拿著她書寫的紙張蹙眉在看,她心裡一個咯噔,連忙一把奪走,揣進兜裡,一顆心在胸口裡怦怦亂跳,沒好氣地道:「你做什麼偷看人家的東西?」 這人特別敏銳聰敏,要是讓他看出端倪來就麻煩了。 她的態度令任容禎更加不快,他也沒想到自己並沒有立場,冷聲質問道:「你畫裡的男子是何人?」 金桐蕊就怕他問這個,聽到他真的問起了,不免有些頭皮發麻,但她盡可能故作鎮定地哼了一聲,「要你管!」 這三個字完全觸犯了任容禎的逆鱗,尤其他心中早已將她認定為他的人,更是容不下他管不著她的事。 他眸光銳利的瞅著她,緩緩開口,「他是「老爸」嗎?」 金提蕊驚訝得說不出話老,聽到自已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她瞪著他,心急地追問:「你怎麼知道他是我老爸?你怎麼知道的?」 任容禎知道自己這會兒占了上風,氣定神閑地道:「你先告訴我什麼是老爸,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的。」 她一心只想知道他怎麼知道的,沒想太多便道:「老爸就是爹的意思!好了,你現在知道了,你快點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他是我老爸?」 他凝眉思忖了一會兒,不答反問,「你爹不是大叔嗎?為何會是畫裡的人?」 金桐蕊拿眼睛瞪他,不耐煩地道:「誰說一個人只能有一個爹?各種情況之下,有兩個爹也是可能。」 任容禎並不是能輕易糊弄的人,隨即追問道:「何種情況下會有兩個爹?大叔尚在人世,你也並無繼父。」 她失去耐性了,一拍桌子而起,柳眉倒豎地吼道:「任容禎!你現在是不是要說話不算話?你剛才明明說我告訴你什麼是老爸,你就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現在又冒出這些問題,你這樣言而無信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再不速速吐實,我包管你生兒子沒屁眼!」 他頓時感到哭笑不得,他不過就是想不明白,想要問個清楚罷了,她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還扯上什麼兒子,這妮子,他的兒子就是她的兒子,若生下來沒屁眼,看誰會哭鼻子,肯定是她這個做娘的。 罷了,他本來就知道她有許多不合常理的古怪之處,現在也不差再多一樣,來日方長,他會弄清楚她為何會有兩個爹。 「你自個兒說的。」任容禎撇了撇唇。「興許是夢話吧,你說了老爸兩個宇,我就猜想會不會是畫中之人。」 金桐蕊一愣,什麼嘛,搞了半天原來是她自己說的。 既然是自己說出口的,悶在胸口的一把火便無處發了,而且這本來是小事一件,卻被她鬧成了大事,還對他發火,這會兒她可是騎虎難下,窘了。 明知道是自己的錯,可是要她道歉,她又拉不下臉來,但也不能不做點表示……唉,這……她彆扭地道:「那啥……都怪你,這麼晚了不睡出來做哈,說話彎彎繞繞的,也不把話說得清楚一點,這才把我惹怒了。」 任容禎有些失笑的看著她,敢情這還是他的錯了? 不過聽她這麼說,知道她是對他產生了愧疚,他若不乘勝追擊怎麼對得起自已?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出來是想告訴趂,你手藝非凡,即便做出的是咱們大齊的口味,也必定會教那些海外貴客驚豔,但每個人或多或少有些需要忌口的小毛病,例如有人不能吃魚蝦,有人不能吃菇,嚴重者甚至吃了會死,你讓趙老爺先打聽打聽那些貴客有什麼不吃的,避開那些會好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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