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完美的要命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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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告訴他這些做什麼呢?她又想獲得他什麼觀感? 她瞬間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都已經出賣自己的靈肉了,還妄想得到浪漫的愛情不成? 醒醒啦! 如果世上真有幸福這回事,那麼這幾天就是穀淨棠此生感到最幸福的時刻了。 玉耀綾幾乎與她形影不離,他不但協助她辦好她媽媽的後事,還讓她出入坐氣派的大轎車,有司機接送,仿佛貴婦一般。 她天天享受頂級按摩,當按摩師搓揉完她的手,輕輕放下時,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枉此生了。 他帶著她到各大精品名店去購物,只要她看一眼的東西,他通常眼不也眨的買下來,但他卻沒有再碰她一下,即使晚上兩個人明明同張床睡覺,他頂多只是摟著她而已,絕對不會越逾一步。 「玉耀綾,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終於,她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今晚他包下招披耶河公主號,在曼夕陽餘暉的照耀下,他們在船上享受無人打擾的精緻餐點,欣賞河岸兩旁的景物風光,美的像場夢,她始終對這幾天的際遇感到不真實。 本來嘛,又不是演電影,怎麼會有這麼幸運的事發生在她這個悲情女的身上,如果他再這麼把她寵下去,她真的會懷疑他是否愛上她了? 會嗎? 他可能會愛上她嗎? 還是可憐她、同情她而已?因為如果愛上她的話,他怎麼都不再像初夜那晚一樣的吻她了? 好幾次他靠近她身後摟著她時,她都以為他要吻她了,可是他卻只是摟著而已,失望之情明顯的擺在她臉上,他還是「不為所動」,就像他生命中對男女的認知僅僅只有摟抱而已。 多可笑,他的技巧明明好的很哪,那夜他幾乎讓她快燃燒起來了,是不是她不夠吸引力,否則他怎麼忍的住不碰她? 老天,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思想很黃色耶,他不碰是好事,難道她希望被一個恩客一再索歡嗎? 可是,老實說,現在她心裡根本已經不把他當恩客看待了,他對待她的方式也全然不像個恩客,反倒像個情人,像個體貼入微、極致完美的情人。 如果他是她的男人就好了——她可以存著這麼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嗎? 唉,她似乎愛上他了,她很不想承認自己居然這麼笨,愛上一個花錢買她肉體的男人,可是她對他的那種反應,她根本騙不了自己,她愛上他了,她得得確確愛上他了。 「對一個人好不需要理由。」穀淨棠靠在圍欄上,他習慣性的從身後攬住她的腰身,他特別喜歡她小小的腰身,幾乎不盈一握。 「那你會隨便對個路人甲或路人乙好囉?」她心煩意亂的咬著自己早已光禿禿的指甲問。 她好失望,她還以為他會說因為他也愛上她了哩,她果然是在癡人做夢。 跟他在一起,她可以暫時忘掉煩惱的事,他就是有這種魔力,讓人放鬆、閒適,有安全感,她的眼睛老是不知不覺在追隨他修長瀟灑的身影。 「我做事全憑興致,沒有什麼絕對不絕對。」 「唉。」他可真行,又是個模擬兩可的答案。 他是有上過這方面的課是嗎? 不然怎麼每次講話都這樣有「哲理」,真是氣死人的哲理,她情願他瘋了,失去理智,把她壓在欄杆上狠狠的吻她,也不要他對她這樣「彬彬有禮」。 「歎什麼氣?」他好笑地替她將被風拂亂的髮絲系到貝耳後,她有一頭烏溜溜的髮絲,摸起來很舒服。 傻女人,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已經愛上她了嗎? 如果不愛她,他何必留在曼,他老早該回臺灣,更別說這幾天他都當她的護花使者,就怕她再去幹賣身的傻勾當。 每個夜裡,他都得苦苦壓抑自己對她的情欲,他忍耐的好辛苦,對男人而言,懷抱著心愛的女人又不能做愛,那是種巨大的折磨。 但他不想貿然碰她,他不想給她不尊重的感覺,他要她感受到他的愛惜之情,發自內心的獻身予他。 更何況,他們的相識是從金錢交易開始,他深怕當他們再次做愛時,她心裡會留下陰影,想起他們之間的初次交易。 所以他正耐心的在等,等她愛上他,他要的是兩情相悅,唯有兩情相悅的激情才能激發出最美的火花。 「沒什麼,只是餓了,我要去吃東西了。」她掙了下,從他懷裡溜走,大步的走到阿卡面前去。 「阿卡,你餓了嗎?這樣一直站著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她故意關心他的手下想氣他。 「不……不會啊,屬下站著就好,這是屬下的責職。」阿卡豈敢讓老闆的新歡關愛,他又不是想死。 「瞧你,都流汗了,很熱是嗎?來,我幫你擦擦汗。」她隨手拿起自助長桌的一條毛巾往阿卡臉上抹。 阿卡連連搖手,後退一步。「不……不必了,谷小姐,那是……是抹布。」 「是嗎?」她瞧了眼手上的「毛巾」。「真的是抹布,阿卡,你真是好眼力,那算了,吃水果吧,我喂你,來,啊——」 「對不起!谷小姐,我內急,要去上廁所!」阿卡漲紅臉,飛也似的逃走了。 老闆的女人再對他這麼好,他就要回家吃自己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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