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金磚農家女 | 上頁 下頁 |
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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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再度想甩開他的手,可卻怎麼也甩不掉,她氣得低頭就咬他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手背,他蹙眉,任她咬著,怎麼樣都不鬆手。 丁沐兒先鬆口了,她也不是野人,都給她咬到滲出血痕,難不成能咬下一塊肉來嗎?就算能,那也泄不了她的恨。 「稍稍解恨了嗎?」他深深的盯著她的眼眸,語帶無奈地道:「沐兒,咱們已經是夫妻了,如何能不再相見?不但要見,還要見一輩子。」 她的反應比他想像的還大啊,看來他接下來的卑鄙安排還是正確的,否則以她現在的情緒,絕對不會跟他走。 「夫妻?」他的話令丁沐兒一時之間又氣不打一處來,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他。「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沒有王妃嗎?」 她此時才發現,原來知道他隱瞞的身分之後,她那瞬間爆發的情緒全是因為這個!根本不是欺騙或身分什麼的,是他是否有妻室,她在乎的只有這個! 他心中微急,「沐兒,你冷靜下來聽我說……」 若不是眼前的情勢沒法安撫好她,他真應該要高興她如此在乎他有無妻妾之事啊,畢竟越是憤怒,表示他在她的心裡占了很大的位置。 看來她生活的那處空間沒有三妻四妾的規矩,否則她也不會接受不了。 「不必說了。」丁沐兒打斷了他,嘲弄的揚了揚嘴角。「瞧,你回答不出來,這表示你有王妃,你有妻子,這就是我們不會再見的理由。」 原來先前她都是自欺欺人,什麼只要他不是作奸犯科之徒就好,有妻室有兒女又如何? 還說服自己,這裡的男人都三妻四妾,沒人會說妾是小三。 可如今真得知他已有妻室,她還是受不了,儘管能說服她接受的理由一長串,她還是一個都接受不了。 「你可知道你口中我們不會再見的理由,就是我非得先騙你成親的理由。」他目光沉肅地道。 「別給自己找合理說法了。」她嗤之以鼻。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道:「如果你知道我有正妻王妃,你絕對不會嫁給我,我深知這一點,就怕你拒我於千里之外,也怕你逃我逃得遠遠的,我才出此下策。」 丁沐兒聞言又是滿面怒容。「那麼我呢?我就只能被迫接受你卑鄙的安排,與你妻子共事一夫嗎?」 他苦笑,「我保證你不會與她共事一夫,因為我與她之間沒有關係,我跟她從來就不是夫妻,我認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你說的話,我現在一個字都不會信了!」她瞪著他,渾身都是拒絕的姿態。 「殿下!」外頭響起了急切的叩門聲。 有人來了,丁沐兒想擺脫他的手,想在人進來之前與他劃清界線,奈何他卻是死死攥著不放,她覺得自己再掙扎,恐怕手腕會斷掉。 於是她不再奮力掙脫,但她沒好氣的瞪著他,眼光足以殺人,他卻視若無睹,當沒看見她的憤怒。 「進來吧!」他的語氣淡淡,才一說完,門立即就被推開了。 丁沐兒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在心中無聲歎息:她的歲月靜好沒了…… 信王府的侍衛統領仇厲和副統領馮安一馬當先進來,兩人單膝一跪。「殿下!恕卑職救駕來遲!」 湛風跟在其後,袍角一撩,「草民湛風參見信王殿下。」 丁沐兒驚訝的看著湛風,他怎麼會跟官兵們一道過來?還率先來給蕭英盛見禮?饒是他生意做得再大,也不過是一介商人,有資格跟府兵們一塊兒過來嗎? 她疑惑的轉向蕭英盛,就見他雖眸色深沉,但好像半點不驚訝。「本王的玉珮是你拿走的吧?」 湛風從懷中取出一件用紅色錦緞包著的物事,雙手舉過頭頂。「草民斗膽,望殿下恕罪。」 「都起來吧。」 蕭英盛取過錦緞打開,丁沐兒瞪大了眼,正是她擱在房裡遺失的那塊羊脂玉珮。 她期期艾艾地道:「這……怎麼會在二爺手中?」 沒等湛風回答,蕭英盛便道:「你肯定告訴過他,玉珮在屋子裡不翼而飛,建屋時,他便讓手下的人細細留意,果然在後院裡挖到了玉珮。」 湛風微微一笑,「殿下英明,說得一字不差。」 他拿著那塊羊脂白玉珮,日夜兼程、快馬加鞭的進京,直接找上與他相熟的敬王蕭英磊,確認那是信王的玉珮,敬王自是無比激動。 他找到了人人在找的信王,這是大功一件,成為皇商指日可待,他謀算的也就是這個。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遠赴京城的期間,信王已恢復了記憶,還跟丁娘子成了親,這件事太令他意外了。 幸而,打從他懷疑阿信就是信王殿下,便對丁娘子禮遇有加,既殷勤又周到,又是建瓦房,又主動給她送來白花花的銀子花用,如今她成了信王的女人,于他也是大大有利。 只不過,堂堂三皇子娶了一個有孩子的棄婦,回京後會掀起多大風浪,不敢想像。 他是挺好奇這小娘子怎麼就能擒住了信王殿下的心?那看起來相當高傲的信王妃若知道這件事又會如何? 「你怎麼知道玉珮埋在後院裡?」丁沐兒不知湛風心裡的小九九,她只奇怪她這屋主都不知道的事,蕭英盛如何會知道? 「兒子告訴我的。」蕭英盛眉眼不動地說道。 丁沐兒一頭霧水,「兒子?」 蕭英盛眨了眨眼眸,「小陽。」 丁沐兒狠狠瞪他。他是故意的吧?她都說他們不是夫妻,日後不會再見,他偏在這個時候說小陽是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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