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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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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宮湄卿嫁進來之後,她就萬事不順,也不知道宮湄卿對王妃是獻了什麼計,竟牢牢抓住了王爺的心,王爺現在都不往西院來了,跟王妃還像新婚似的蜜裡調油,綸兒更隱約透露王爺好像也打消了那個大計,如此一來,她的皇后美夢也跟著沒了,何況宮湄卿那蹄子還設計銘哥兒娶一個灑掃丫鬟,讓她沒臉又被舅家怨得不得了,這些新仇舊恨加起來都令她想將宮循卿除之而後快。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若這次不能斬草除根就別怪我心狠,讓綸兒休了你。」 每年的月神節,太后都會將宮嬪聚集在一起,在慈安宮一同吃甜湯圓過節並為嬪妃們講一些女訓、女教、女誡等等要她們實施柔順之道的書籍,增強對她們品德的教誨,要各宮嬪妃不要忘了分寸,要恪守本分,要有尊卑之分,唯有後宮平靜,皇上才能專心朝政。 雖然太后的老生常談很無趣,但各宮嬪妃無不精心打扮自己再備上禮物要討太后歡心,許多沒有太后眼緣的嬪妃一年也只有這麼一次能進入慈安宮的機會,自然要積極把握在太后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了,只要能被太后喜愛,獲得皇上注意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 今年皇上還令工部特製了精巧的煙火,太后特意叫上了榮親王妃和宮湄卿,雖然也有其他親王妃受邀,但小輩裡就只有宮湄卿一人受邀,這也說明了太后對她有多看重了。 宮湄卿其實不太明白自己讓太后青眼有加的原因,要說針灸嘛,齊院使比她高明多了,要說梁曲嘛,太后又不是梁國人,不可能因為她唱的一本好梁曲就如此另眼相看,所以她就將太后寵愛的功勞記在了元奕琛身上,認為太后是愛屋及烏,因為元笙疼愛元奕琛,看重元笙的太后也跟著疼愛元奕琛,而她是元奕琛的妻子,太后便一塊疼了。 雖然是過節日兒,不過太后還是要她先為自己針灸,還直笑說自己是對她的針灸加按摩上了癮,見了她就想來幾針,要被她紮幾針才痛快。 宮湄卿著實是喜歡太后的風趣和平易近人,身為大越最有權力的女人,地位如此崇高卻從不擺架子和派頭,實在難得。 相較于太后,宮湄卿就不太喜歡不苟言笑的皇后了,總是冷冰冰的,難怪皇上會偏寵皇貴妃了,皇貴妃溫柔多情,真是女人都該學習的典範。 她知道將來大越和大樑勢必會起戰火,如今友好的景象將不復見,她實在不忍心見到皇貴妃屆時被當成圍繞的目標,前生甚至有大臣主張要問斬皇貴妃,因此,她暗示皇貴妃既已是大越的後宮嬪妃便是大越人了,該忘掉她梁國公主的身分,徹底做個大越人,最好是絕口不提大樑之事也不要再回去省親,徹底和大樑劃清界線。 皇貴妃很訝異的直言,皇上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當下她明白了,想必是皇上信了元奕琛的話,關於她的夢境所有事,皇上為了保護自己的女人,讓她即刻開始與大樑劃清界線是最好的方法,日後等兩國烽煙四起時,群臣們也無法再拿皇貴妃是大樑公主做文章了。 「孩子,你和琛兒都成親大半年了,怎麼還沒消息?」寢殿裡,施針過後,太后仰面躺著休息,一邊問道。 宮湄卿一邊為太后按摩額際穴道,一時沒反應過來。「消息?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閉著眼,嘴角勾笑。「你這孩子,平素瞧你七巧玲瓏心的,怎地這會兒就聽不懂了?哀家是說你的肚皮怎麼還沒動靜?」 宮湄卿這才會意過來,耳根子微染了一抹赤紅,不過她和太后玩笑習慣了,臉紅歸臉紅,她還是調皮地道:「他不來報到,臣妾也拿他沒轍,倒是讓娘娘等了,這可是天大的罪過,等他從臣妾的肚子出來,臣妾肯定要好好搧他幾屁股給娘娘賠罪。」 太后呵呵地笑了。「你這孩子,難怪哀家喜歡你了,自從長公主離開之後便沒人會跟哀家這樣說話了。」 宮湄卿從太后的笑意裡聽出了一絲的落寞,她大著膽子問道:「您很想念長公主嗎?」 太后歎了口氣。「想有何用?那沒心沒肝的丫頭從來不知道要回來看看哀家,以為哀家永遠都會身子安康地在這裡等她倦鳥知返,殊不知哀家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聽到太后的感傷,宮湄卿也有些怔忡了,那長公主也太狠心,縱然跟心愛之人雙宿雙飛了,也可以偶爾回來探視太后不是嗎?難道是怕回來就再也走不了嗎? 「啊啊……」太后忽然痛苦的呻吟起來。 宮湄卿一看,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太后竟然瞬間臉色僵白,偏生她每回施針時太后都會遣退宮女,連最貼身的大宮女也不留,說是這樣才能跟她輕鬆說話,所以她此時連要找個人幫忙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這分明是中毒的模樣…… 「娘娘!娘娘!太后娘娘!」她心裡又慌又亂,連忙拉起太后的手把脈,竟是診不到脈象,她心裡更慌了。 兩世學醫,這是她第一次診不到脈象,心中的不安迅速擴大了,只盼著太后能醒醒,至少她要能問診,知道太后今日去過哪兒,碰過什麼東西,飮食為何,她才能知道該怎麼解毒啊! 「娘娘!太后娘娘!您醒醒!您快醒醒……」 皇后為首的嬪妃沖了進來,麗嬪一馬當先拽住了她的手,疾言厲色地喝問:「你在做什麼?」 宮湄卿見這陌生嬪妃來勢洶洶,極其無禮,一時也愣住了。 跟著進來的榮親王妃看著兒媳急道:「太后……太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宮湄卿見到榮親王妃,心裡多了幾分底氣,心也稍稍定了些,亂中有序地道:「兒媳也不知道,适才兒媳為太后娘娘施完針正在為娘娘按摩穴道,娘娘還與兒媳有說有笑,但頃刻間便發出痛苦呻吟,跟著便面色僵白,沒有了意識,兒媳為娘娘把脈卻是診不到脈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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