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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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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在江南第一次見到宮湄卿時,他萬萬沒想到粗布青衣的她會是甯國公府的嫡女,沒想到當時自稱是貔貅妻子的她真會做了元奕琛的妻子,更沒想到的是,那個他所認識的、自詡在感情上無情無心的元奕琛會對一名女子情根深種,費盡心思也要娶她為妻。 「你自然不會懂這種心情了。」元奕琛瞥向好友,挑了挑劍眉。「你與你那未婚妻素未謀面,哪會知道何謂相思。」 元奕琛的毒舌在朝堂上是素來有名的,向來不肯吃言語上的半點虧,小許氏經常被他犀利話鋒氣得要死卻是不敢動他一根寒毛。 「你確定知道實情之後,發現自己一直被你耍得團團轉,宮姑娘對你還會有相思之情嗎?」陶書俊似笑非笑地道:「恐怕她現在正等在新房之中準備踢你一腳呢!」 元奕琛想到了轎裡那一踢,心裡不由打了個突。 難道她真惱了自己? 若是晚點見了面,她也不理睬他怎麼辦? 他承認自己是做得太過了一些,為了得到她不擇手段,一從她信中得知她是與他庶兄元一奕綸有婚約的甯國公府嫡女後便提早回京緊盯著元奕綸,要捉他的小辮子,果然也讓他捉住了,才能順利成事。 不過,她也教他猜不透,不知她為何要原諒那勾搭上元奕綸的宮湄嬌,還大度非凡的讓她母親收宮湄嬌為嫡女,促成宮湄嬌的親事,讓那種女人坐上世子妃的位子,將來姊妹兩人同在榮親王府的屋簷下,看著她不難過嗎? 事情已成定局也不能改變了,幸而御賜的將軍府便在榮親王府隔壁而已,若是真相處得不愉快,那個女人膽敢欺負他的卿兒,他便帶著她搬到將軍府,眼不見為淨便成了。 這一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元奕琛對於來道賀的賓客應酬得十分敷衍,能閃酒便儘量閃,不想令自己喝醉,他的心思全放在新房裡的某人身上了,巴不得賓客們快走,因此當筵席終於結束,一群好友跟在他身後叫嚷著要看新娘,要鬧洞房時,小侯爺陶書俊便替他擋了那群人,力邀他們再到媚香樓飲酒作詩,他來請客,眾人這才腳下打飄地跟著他走了。 夜已深,元奕琛在席上只喝了幾杯,酒氣早已散了,但元安不敢輕忽,亦步亦趨地跟在主子身邊。 他是元奕琛的貼身小廝,自小伴著元奕琛一起進族學,元奕琛叛國的消息傳來時他第一個不信,眼見元奕綸取而代之坐上世子之立,他更是為主子憤憤不平。 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主子不但回來了還封了郡王,轉眼又娶妻,可說是雙喜臨門,他高興得整晚沒睡呢! 「元安,你去休息吧,難不成還要跟進洞房嗎?」 聽見這話,尚未娶媳婦兒的元安頓時臊紅了臉。「是的,爺……那麼,奴才告退了,奴才祝您跟少夫人那個……早生貴子。」 元奕琛一笑,走進新房。 新房就在聽暖閣裡,早在他一回京便命人將整個聽暖閣都整修過了,既然要與他的卿兒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麼就沒必要安排她住在其它院子,日後她便是他這聽暖閣的女主人了。 外間,守門的兩個小丫鬟見到他連忙福身施禮。「恭喜二爺,賀喜二爺!」 他一揮手,兩個小丫鬟便伶俐地打開了寢房的門,待他入內之後再關上門。 他走進內室,打起簾子,見到床上坐著動也不動的新娘子,心底一片柔軟,臉上神情也柔和了起來。 肯定累壞了吧她?桌上就只有交杯酒、蓮子百合粥和生餃子,連盤點心也沒有,她怕是從早上到現在什麼都還沒吃。 他大步走向她。「鳳冠是不是很重?我來幫你把鳳冠卸下來。」 那鳳冠看似平凡卻是難解得很,加上冠上有許多珠釵,他著實費了一番工夫才把鳳冠給拆下,從她頭上拿了下來。 不料,一卸下鳳冠,她卻直直往後倒去。 「卿兒!」元奕琛驚呆了,他抱住她,連忙去探她的鼻息。 雖說這王府裡的髒事不少,但他沒想到竟有人膽敢在他大婚這天謀害他的女人!是他疏忽了,他應該要派人暗中保護她才對。 「卿兒!卿兒!你快醒醒!」 眼見心愛的女人毫無生氣的躺在自己懷裡,元奕琛快瘋了。 是他害了她,是他!如果她有什麼不測,就是他害的!是他硬要迎娶她進門,礙了某些人的眼,才會有人想置她於死地…… 「不,不行在這裡空坐,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要找太醫來才對……」他還沒失了方寸,揚聲叫喚,「來人——」 驀地,有只柔軟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元奕琛一愣,低頭一看,竟是宮湄卿已睜開了眼眸,嬌嗔地看著他。「不必找太醫,我沒事,我裝的。」 元奕琛一時還沒回過神來。「你……裝的?」他蹙起了眉,百思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為什麼要裝?」 「你難道以為只踢你一腳就能解氣?」宮湄卿哼道,咬牙切齒地說:「你騙了我這麼久,我自然也要以眼還眼,讓你嘗嘗受騙的滋味。」 這理由令元奕琛失笑了,他長眸眨也不眨的端詳著她,眼裡有笑意。「所以你真的沒事?真的只是裝的,要嚇嚇我而已?」 她就是要雞蛋裡挑骨頭,問道:「不然你希望我有什麼事?」 元奕琛忍不住笑,手指輕撫著她的唇瓣,溫柔說道:「為夫自然是希望娘子什麼事都沒有,不然接下來要怎麼行咱們的夫妻之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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