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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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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我為何要忘了你?為何要當做沒見過你?」貔貅斥責道,更摟緊了她,蹙眉問道:「難道你能當做沒見過我這個人,將我忘掉?」 宮湄卿深吸了口氣,抬著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我能。」 他被她的違心之論激起了澎湃狂瀾,突然收緊了手臂,猛地低下頭攫住了她冰涼的櫻唇。 宮湄卿的心狂亂不已,幾乎是沉醉在他的雙唇之中了,她熾熱的心跳也洩露了她心底真實的意念,連他是何時離開她的雙唇都不知道。 他吻了她好久,之後又將她的頭緊壓在自己胸前,讓她聽他的心跳聲是那麼強而有力,彷佛在告訴她只要信任他便成。 「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他大掌輕撫著她秀髮。「這心,為你而跳,若是你嫁給別人,它便不跳了。」 一陣晨風吹過,宮湄卿頓時清醒了過來。她想推開他,奈何力氣太小,非但沒推開,反而令自己跌入他懷裡,只能徒勞無功地伸出手抵著他的胸口。 「你還要抗拒到什麼時候?」他深深的望入她眼底,儘管思索了一夜,他仍不明白她在想什麼,自己不是擺明天塌下來有他頂著,為何她一直不肯鬆口她心中的人是他?還硬是說要嫁與他人? 是了,因為他是「刺客」,所以她壓根認為他沒有能力解決她的親事,認為他只是在空口說白話是吧? 他的視線凝聚在她臉上,認真無比地說:「卿兒,你聽著,我並非刺客,來歷與出身都能令你驕傲和堂堂正正,不輸給任何人,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必定都告訴你。」 宮湄卿也是有口難言。 不管真實身分的他是什麼人,是權貴之家也好,是富家子弟也罷,又怎麼鬥得過堂堂榮親王府? 但她無法告訴他,自己的婚配對象並非她所說的獵戶,而是尊貴的榮親王府世子,因為這麼一來,她也必須吐實自己並非小戶之女,而是高門貴女。 「無論你說什麼都不能令我動搖,所以你死心吧,快放開我……」 他的一片情懷瞬間被她降到了冰點,他不覺加重了語氣。「你真要如此固執?」 她點了點頭,眸中是深不見底的堅毅之色。 瞬間,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是僵滯。 貔貅的眼眸透出暴戾的冷光。 來真的?難不成她心中當真沒有他? 思及這個可能性,他的呼吸逐漸急促,同時也鬆開了她。 他終於放開她了,宮湄卿感到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濃重的失落,她想永遠靠在他的懷中,這份感受她騙不了自己…… 「數到三,若你不開口挽留我,我便走。」他還算冷靜的看著她,但他目光深沉得令宮湄卿心顫。「誠如你所說,你師傅並沒有說我不能走,腳長在我身上,我自然可以離開。」 宮湄卿望住他,牙一咬。「那麼不必數了,你走吧,我沒資格留你。」留他,只是令他傷得更重。 「我偏生要數!」貔貅冒火地吼,他豈是會乖乖聽話的那一個?她不從他願,他便要唱反調。 宮湄卿心底是一片無言,不禁露出苦笑。 他好幼稚,好任性,好無賴,可是自己偏偏被他吸引。 她索性閉起了眼眸,免得被他如火如冰的雙眸干擾,須臾,耳畔聽到他慢慢的喊道—— 「一——二——三——」 宮湄卿轉身進屋,表示自己不在乎,對他毫無留戀。 過了許久,院子裡真的再無半點聲響,他也沒進屋來。 難道他真的走了? 帶著忐忑的心,她慢吞吞的一步三挪走到了院子裡,已不見貔貅的身影。 失落已不足形容她此刻的感受,她在小屋等了三天,他沒有回來。 這三天她度日如年,也曾懊悔將他逼走,但很快又告訴自己她做得很好,沒一會兒又因思念而懊悔,如此反反復覆情緒不定的度過了三天。 自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這一別,會是永遠嗎? 儍了,再見到他又如何?自己根本什麼也不能為他做。 §第五日,她越等越心慌,心裡充滿了不祥的感覺,然後越等越害怕,越等越焦急,覺得他一定出事了,不知道又中了什麼劇毒,此刻正渾身是血的倒在某個無人的地方奄奄一息…… 宮湄卿猛地被惡夢驚醒,恍恍惚惚之間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但她不敢相信,以為是在夢中,她不敢出聲,怕夢會消失。 她雙眼眨也不眨的瞪著房門,一顆心繃得緊緊的。 房門被悄然打開來,下一刻,門簾打起,伴隨著夜風,燭火忽明忽滅,一道頎長的身影悄然進入,她看到了思念的人…… 她的眼眸迷離,看著貔貅大步走到床邊。 她不由自主的抬眸看著他,吞了口唾沬.「你又中毒了嗎?」 「以為我是有求於你才會回來嗎?」他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我是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她迷惑的抬眸看著他,微微一愣。「什麼?」 他蹙眉。「你有等我嗎?若你回答有,我便留下來,若是沒有,我馬上就走。」 時至今日,宮湄卿還能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嗎?她更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成為元奕綸的好妻子,因為她心中有了另一個人。 既然前生那宮湄嬌那麼想攀高枝,她索性給宮湄嬌個機會,或許她下的這個決定會令結局與前生完全不同,可能宮湄嬌得到名正言順的世子妃位置,將來的親王妃身分是板上釘釘的事,便不會教唆元奕綸與甯國公府共謀,悲劇就不會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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