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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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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等她這句話,黑亮的眼裡頓時閃過一抹邪邪笑意,但面上不動聲色。 宮湄卿取來一隻搗藥的缽,倒了一碗綠豆進去。「為求公平起見,咱們兩人各抓一把,就兩人手中加起來的數量來猜單雙。」 貔貅聳聳肩,故意說道:「你說怎麼便怎麼,不要願賭不服輸就好。」 他這是在擠對自己,宮湄卿不屑地哼道:「本姑娘才不會不服輸哩,倒是你,可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才好。」 她打算贏了便要他不許再卿兒、卿兒的叫她了,要叫她「救命恩人」,而某人的野心自然是大上她許多的,才瞧不上眼那「口頭之利」,他要的是「實際行動」。 兩人各有盤算,分別往缽裡抓了一把,又同時看向缽裡剩下的綠豆來估算對方跟自己手中的綠豆數量。 「我是男人,我讓你,你先猜吧!」貔貅很大器地道,眼睛看著她那小手掌心攢得緊緊的,只覺可愛透頂。 宮湄卿可沒他那欣賞的心情,她在心裡計較了一番之後說道:「我猜雙。」雙是吉利,討個吉利嘛,肯定比較有勝算。 「那我就是單了。」貔貅嘴角微微綻出一絲笑意。 他那笑容會不會太有把握啦?宮湄卿看得很是礙眼,她將下巴一揚,「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將手掌展平,誰也不許動。」 她那認真的小模樣看在他眼裡就想笑,他跟著一本正經地道:「誰也不許動。」 宮湄卿數了一二三,兩人同時攤開拳頭,宮湄卿連忙撥看子兒算,最後兩枚一撥,竟只剩下一顆綠豆在自己掌中。 貔貅將手中的綠豆擲回缽裡,嘴裡的笑意更擴大了。「一局定江山,你輸了。」 宮湄卿雖然很想賴皮說一開始也沒說一局定江山等等,但那等厚顏之詞她實在說不出口,便哼了哼。「我是輸了,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他慢慢地一笑,宮湄卿心裡一跳,兩世為人,她還沒見過那麼邪惡的笑容,這小子究竟想要她做什麼啊? 貔貅慢條斯理的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過來親我一口。」 「什麼?」宮湄卿瞪圓了眼,被噎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親、親他?他現在是說親他嗎? 「沒聽清楚是吧?」貔貅悠然地看著她。「我說你過來親我一口。」 宮湄卿皺著眉,沒好氣的瞪著他,他這是要卸磨殺驢是吧? 這個要她命的煞星,真真是無恥卑鄙下流!他怎麼能對恩同再造的救命恩人做這種要求?也不看看她是不是肯吃素的! 「難道你不想履行約定?」貔貅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她。 宮湄卿心裡都快吐血了,但為了不永遠被他說嘴是個不服輸的人,她起身,蓮步移動,一步三挪地走到貔貅身邊。 「要親哪?」她的心跳亂了拍,臉漲得通紅。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她心裡都快嘔死了,他根本是黑心大灰狼一隻,跟他過准討不了好兒。 他很「善良」地說:「就親臉頰吧。」 宮湄卿松了口氣,若叫她親嘴,她真是辦不到,可能會奪門而出。 她飛快地親了他臉頰一下便丟下他逃去做飯了。 跟他在一起,她往往忘了自己是重生之人,還想過若能永遠跟他在這小戶裡過尋常人家的靜好歲月那有多好。 可是,身為甯國公府的嫡長女,權貴聯姻是她的責任,與尊貴的榮親王世子成親,這份親事還是皇上指的,她又豈能置之不理? 寢房裡的貔貅咧開嘴無聲大笑,雖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也教他回味無窮,他日自有他好好征服她櫻唇之時。 直到第二口,宮湄卿見了他還是臉蛋發燙。 她亦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變化,自己心裡老是有他,做飯會挑他愛吃的做,為他做甜餡點心甘之如飴,還一門心思都在鑽研如何做出更好吃的甜味點心,這分明是對他上了心。 她已有婚約,可不容許喜歡旁人,這是不貞的,是不守婦道的,看來必須忍痛將他趕走的時候到了…… 「其實,你傷也好了,我師傅也沒說你一定得留下來見他們兩位,你大可以走……」這日用完午飯,她一邊做他的衣服,一邊輕描淡寫地說,垂著眼眸,不去想自己說這些話有幾分真心。 「這裡有得吃有得住,還有你可以看,我為什麼要走?」貔貅不待她說完便截口道,旋即又挑了挑眉毛。「還有,不要淨低頭,你看著我!你是真的想我走嗎?我走了,你不會想我嗎?」 宮湄卿錯愕了片刻,這才慢吞吞的抬眸。 一見著他黑沉雙眸,她的胸口便驀然一陣悸動,想來想去竟只是想到自己若不在他身邊,他又中毒了怎麼辦?沒有自己給他解毒,他要是死掉怎麼辦?自己這不是擺明對他上了心嗎? 「不必回答了,你的眼神已經說了,你根本不想我走!」他起身,不由分說的奪了她手中的針線活往針籃裡一扔,拉著她起身。「違心之論我不愛聽,現在你得跟我去一個地方。」 被他這麼唐突的拉起身,宮湄卿不由低呼了一聲。「去哪裡啊?」 「到了便知道!」 品饕樓乃是江南第一酒樓,雖然來江南這麼久了,宮湄卿也是頭一回來,就見座無虛席,每桌都在高談闊論,倒是沒人注意到她和貔貅,兩人都是青布粗衣,又扮做了小戶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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