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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第十章 姨娘下毒?

  「恭迎主子!」

  十二間鋪子的掌櫃們都恭恭敬敬的在鋪子外面候著,半點不敢怠慢,杜福兮對他們的態度很是滿意,決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們都是管著鋪子幾十年的老人了,貪一些銀子無妨,俗話說水清無魚嘛,只要每月奉上的銀子沒有短少便成。

  城北是上京最繁華的地段,她的鋪子便是都開在城北,光看那熙來攘往的人潮,她就笑得闔不攏嘴了,人潮等於錢潮,眼前簡直滿滿都是錢,都是錢向她湧過來了……

  「你這什麼模樣?」孫石玉挑了眉看她,她那副見錢眼開、財迷心竅的小模樣,讓他好氣又好笑,像是沒見過錢似的。

  「爺,你有鋪子嗎?」她忽然問到。

  夫妻是一體的,她的便是他的,他的自然也是她的,堂堂王府世子怎麼也比她這個相府千金來得強,財產一定很多吧?

  孫石玉想的是他前世那兩萬兩百戶的封邑,如若聽到他封邑那麼驚人,這小財迷肯定眼睛都會亮起來。

  思及此,他的眉宇沉凝了起來。這一世,他有機會對她說自己是什麼人嗎?

  之前為了蓮姨娘,他幾度要對她吐實,而如今蓮姨娘的存在已不是問題,恐怕這一世,在她眼裡他永遠會是孫石玉了。

  「爺在想什麼?」杜福兮抬著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她也不是個笨的,自然看出他在想別的。蓮姨娘那番驚人之語,她可是一個字都沒忘,無事便字字思量、句句斟酌。

  在旁人眼裡,他只是鬼門關前走一遭,閻王不收他,福大命大的又回來而已,但在她眼裡,他是換了靈魂回來,重生了。

  從前她不識孫石玉,無從探得差異的蛛絲馬跡,但她旁敲側擊的與過去平日裡貼身伺候他最多的添香、迎梅、采柳、憐蕊閒聊,綜合她們所說的,世子和過去大不相同,簡直變了一個人。

  那些話,阿芷也曾說過——大姑娘撿回命之後像變了一個人……

  她自己親身經歷了,所以知道,如果不是靈魂換了,一個人哪裡會那麼容易就徹底換了性子?她還發夢的想,他會不會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前世,她是跟男主角的武術替身小方一起墜崖的,他會不會是小方?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禁一陣惡寒,立刻決定摒棄這種可怕的想法。小方那人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渣男,上工時常常莫名其妙搞失蹤,還常預支酬勞,常有女生為了他到武術學校朝玻璃窗扔石頭,詢問之下都是因為被他劈腿,氣不過去報復。

  如果她眼前的孫石玉是小方魂穿的,那她還不如留在庵裡度過餘生算了。

  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各想各的,對視了好一會兒,孫石玉才略動了動眉,若無其事地說:「爺對鋪子沒興趣,你喜歡的話,便接過去管吧。」

  杜福兮眼睛一亮,一臉的撿到金子,興奮不已地問:「真的?」

  孫石玉手中羽扇點了她鼻尖一記,哼道:「難道爺還會蒙你這點小事?」

  杜福兮狗腿地向他行大禮。「多謝爺,那妾身就不客氣啦。」

  孫石玉不以為然,微挑了眉道:「娘子有客氣過嗎?」

  杜福兮帶著幾分調皮抿唇一笑。「哈哈,是沒有。」

  花了一個半時辰將鋪子全巡了一遍,便依綠兒的願望到煙波湖畔的天下第一品酒樓用晚飯,孫石玉不想讓人打擾,要了二樓的雅間。

  這間上京最貴的酒樓他自然是來過的,因為老闆便是他三舅,除了他母家,京裡幾個達官貴人都摻了股,因此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很抱歉客官!」小二一臉對不住的打躬作揖。「二樓今晚全被包了。」

  孫石玉皺眉。他知道即便有人包場,也會留下幾間品茶雅座以備不時之需,這是因為京裡貴人多,不想得罪任何一位權貴的作法。

  然而此刻他的身分並非衛如靖,吳大掌櫃不識他,店裡小二也都不識他,自然不會給特殊禮遇,加上他今日沒坐有王府徽章的馬車,更未帶著王府出巡的侍衛隊伍,外人看來他們雖然錦衣華服,但都認為不過是一般的上京富家少爺和夫人罷了。

  「沒關係,那麼就請小二哥隨便安排桌子。」杜福兮很隨和地笑道,她不在意坐哪裡,反正菜好吃最重要。本來嘛,這種生意興隆的酒樓就可能座無虛席,吃飯先訂位,這觀念在她前世很普及。

  小二很快安排一樓臨窗的桌子,窗外楊柳垂岸,暖風徐徐吹來,也算好位置。

  杜福兮和綠兒兩顆頭靠在一起,研究菜單研究得很歡,阿芷是守規矩的,立在後頭伺候茶水,叫她坐下也不肯,問她想吃什麼都說主子拿主意,慕東則是緊張的戒備著,一派保護主子的架式。

  小二很是殷勤地上了熱茶和果盤點心,杜福兮笑著又另外要了.一壺酒,惹得孫石玉看過來,眼裡有些不認同。

  她朝他眨一眼啾咪,皮皮地一笑。「出門在外嘛,放輕鬆,何況美酒配佳餚可是頂尖絕配呢!」

  孫石玉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那奇怪的眨眼可愛樣看得他大為錯愕,這小女子真真什麼都敢做啊!

  杜福兮不知道她的「啾咪」讓孫石玉噎到了,她歡快地把要點的菜告訴小二,綠兒在旁邊補充沒說到的,主僕兩人洋洋灑灑的點了十二道。

  是有沒有那麼會吃啊?孫石玉也不理她們了,他緩緩啜著茶,眉頭始終舒展不開來。

  他就是覺得鬱結,並非适才沒受到禮遇令他不悅,而是無法以衛如靖的身分活著,這令他感覺看不見前面的路,難道他就這麼以孫石玉這貴公子的身分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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