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不追你也難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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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對白飛進淩獲珊耳中,她那該死又要命的好奇心終於背叛了庭訓。 要她這個天生有敏銳嗅覺的小女子對異聲置若罔聞,對異狀視若無睹簡直是不可能的。 元老闆——-這很稀奇。 那君臨天下般的卓然男子被稱為老闆,更添加了他一絲神秘感。 她對中國古代小說向來著迷得不可自拔,並且認為客棧的掌櫃都透著不可思議的高強武功。 而老闆,對她的意義就跟掌櫃一樣。 於是淩獲珊的速度慢了下來。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愛車也有輪胎破風的一天,不知道被什麼玻璃鐵釘刺到,她險狀百出的大叫。 「小心。」一隻大手掌架住她的左臂,令她不偏不倚的倒在那位冰山俊男面前。 「謝謝」她心有餘悸,可惜那好吃的白饅頭掉到地上去了,她的早餐宣告泡湯。 「元先生,您沒事吧?」關切的聲音。 「元先生,當心陌生人。」凝重的警告聲。 淩獲珊眼睜睜看著自己像有毒細菌般的被兩名男子接手架開,生怕她冒犯了他們主人似的。 那兩名男子架開她之後,隨即讓她自生自滅,一點也沒有要幫她這位落難淑女修車的意思,忙不迭又歸隊伺候他們的老闆去。 面孔沉肅的黑衣男子被簇擁著即將上車。 淩獲珊連忙從後肩背包裡翻出相機,一連幾張精准的取鏡,將他冷凝的氣息攝人鏡頭之中。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這個時候,那位冰山俊男才是主角,眾行星繞著他打轉,所以也沒有人戲劇化的來搶她的底片。 一整列的黑色房車開動了。 淩獲珊趕在最末時分又連續拍了好幾張房車開動的情形,然後心滿意足的卷帶。 她可以確定,那位老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扶住她的同時,他的眼光沒有放在她身上,甚至可以說是目中無人。 她興奮的把相機收進背包裡。 她一定要知道他是誰!這位神秘男子一定擁有不同凡響的身世背景,可能是某華人組織的角頭老大,也可能是某地下錢莊的操控者… 總之,她又可以發揮她的寫作長才嘍。 元氏不是黑道,卻有著比黑道更叫人震懾的勢力。 元氏一族在紐約立足已有百年,自從元赫接管集團之後,更攀上巔峰造極之境,無人能出其右。 元赫的神秘已達十年之久——自從他喪妻之後。 他從來不接受媒體訪問,也不在公開場合露面。 他的朋友少之又少,嚴格來說,這十年來能忍受他陰陽怪氣而沒將他放棄的,大概只有牟天一人。 牟天還好,起碼他與元赫沒住在一起,最倒黴的是元赫那四名養子女,他們才是在富裕生活下的受虐者…… 「昶霆,這份企劃你是怎麼做的?完全沒有邏輯可言。」元赫將一疊厚厚的紙張丟到地上,清冷的音調是深沉的責備。 板著俊容,袁昶霆忍著想爆發的怒火不置一詞。 去他的!怎麼做的?照他的吩咐做的啊。 他的脾氣也不怎麼好,可是遇上元赫他也只有安靜的份,誰叫才大他們十歲的元赫在名義上是他們的養父。 在紐約下城區的聖瑪塔育幼院領養他們四人時,元赫才喪妻三個月。 他萬念俱灰,誓言永不再婚,所以領養同為華裔的他們,準備為龐大的元氏集團體做接班的準備。 「不會啊,我看寫得滿好。」陸馳風將企畫書拾起,吊兒郎當的說。 元赫冷冷的問:「我是總裁還是你是總裁?你說寫得好就可以嗎?」 「那你說,我到底哪做不好了?」袁昶霆迸聲抓狂的質問。 一旁閑閑在看雜誌的樊舞陽和正優雅品嘗著咖啡的關存焰對看一眼。 兩人眼裡的意思很明白,都是——唉,袁還是忍不住了。 元赫與袁昶霆的對決,常令元氏大樓風雨飄搖。 事到如今,只有袁昶霆還有精力跟元赫爭。跟元赫鬥。 至於他們其他三個嘛,都已經放棄自身的尊嚴,任元赫要殺要剮隨便他蹂躪,誰叫他們是人家的養子女,還是認命吧。 「全部都做得不好。」元赫無理地說:「總而言之,重做。」 「你簡直不可理喻!」袁昶霆快氣瘋了。 「這是我的權力,我有權力要你這麼做!」豹子與小豹子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悄聲地,總裁室的門被緩緩的推開,那點聲響很快吸引了室內五雙眼睛。 「哈羅——」一顆小頭顱探了進來。 「你們在吵架嗎?」元赫抬眼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冷視那名不速之客。 「這個時間你來做什麼?」陸馳風有趣的看著一頭淩亂紅發的可愛女孩。 「小采芹,你該不會又是來要家長簽名的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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