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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羅帳低垂,一燈如豆。

  帳裡,鳳取月慢慢吻著妻子的眉眼,大手輕撫她翹翹的鼻尖,最後心情激蕩的含住了她的唇。

  琴羽杉整個人無力地癱在他懷裡,任他唇齒廝磨,她的眼眸泛著盈盈波光,更顯嬌慵醉人。

  鳳取月的眼裡淨是深濃情意,他的手纏上了她的腰,探手抽開了她的衣帶,輕輕褪去了她的衣裳。

  屋外月華無聲,屋裡熏香嫋嫋,層層紗帳內,傳來急促的呼吸,兩個交迭的身影纏綿得分不開……

  翌日,琴羽杉兩手摟著鳳取月,還在他的懷裡安適的賴著,外間便傳來桃雨半大不小的試探聲音,「那個……小七讓婢子問問,姑爺、姑娘可起了?今兒要給王爺、王妃敬茶呢!」

  琴羽杉懶洋洋的睜開眼,鳳取月已經開口冷冷地道:「起來了,準備熱水,你家姑娘我家娘子要沐浴更衣。」

  「幹什麼這麼嚇桃雨?」琴羽杉瞪了他一眼,外間的桃雨已經唉喲一聲。「婢子說錯了,一時沒改過來,不是姑娘,如今該稱少夫人了。」

  她們雖是琴羽杉的陪嫁,但入了惠王府,也不能再稱主子姑娘,便是對鳳取月也不能稱姑爺,要稱少爺。

  「自然要嚇嚇她了。」鳳取月大手撫著她的肌膚,親了親她的臉蛋說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小丫頭開口閉口姑娘姑娘,聽了不爽,若是讓外人聽到,當真以為你還是閨女。」

  琴羽杉聽了好氣又好笑,撫著他的臉,眼眸亮晶晶地道:「那你呢?你這樣子出去,龍眉鳳眼、風流爾雅的,額頭又沒刻著已成親三個字,誰會知道你名草有主?不如叫遼夢再往你臉上弄個大疤,這樣我才能安心。」

  鳳取月忽地含著她耳垂,在她耳畔說道:「杉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就迷戀臉上有疤的男人?」

  琴羽杉真是哭笑不得。「才不是。」

  「怎麼不是?」鳳取月一邊從她耳垂舔吮到頸側,一邊將她壓進床裡,用自己的身體愛撫她。

  「做……做什麼啊?」她輕推他,害羞地道:「不是要去敬茶嗎?」

  「那不重要。」

  ……

  「少爺、少奶奶,熱水備好了,那個……婢子進去了哦……」

  「不許進來!」鳳取月正在衝刺,他已血脈賁張到瀕臨爆炸的邊緣,哪容有人打擾?

  琴羽杉也是,他身上燙得快將她融化了,還發瘋般狂野的索求,害她整個人不能自己的不斷顫抖,就只能緊緊抱著他的身子,咬著唇不叫出聲音,兩個人都奔騰在欲火狂瀾中。

  門外,桃雨被嚇得頓時石化了,她腦中還沒有房事的概念,只擔心五爺那麼凶是在跟姑娘吵架嗎?

  足足一刻後,鳳取月才喊她和小七進去。

  小七伺候主子更衣,琴羽杉則被桃雨扶進了淨房,身上那青紫的吻痕瞧得桃雨臉直漲紅,也不敢多問,忙伺候主子沐浴更衣。

  沐浴完畢,轉回寢房便見竹韻已經在收拾床鋪了,她笑道:「方才燕喜婆婆已經把元帕收走了。」

  琴羽杉這才發現新房裡不見其他丫鬟,繞過屏風,便見鳳取月端坐桌前,小七在伺候他用早膳。

  她坐了下來,奇怪地問:「這裡沒有伺候的丫鬟嗎?」

  一般少爺身份,就算沒有通房丫鬟,也會有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鬟才對。

  小七笑嘻嘻地道:「少奶奶有所不知,我家爺素來就只讓小的伺候,不喜歡丫鬟伺候,爺嫌丫鬟笨手笨腳。」

  琴羽杉笑瞅著鳳取月。「挺好,繼續保持下去,我也不喜歡丫鬟伺候你。」

  那「繼續保持下去」也是現代用語,聽著就有喜感,不只小七、桃雨聽了想笑,連鳳取月也是。

  他哂笑道:「娘子怎麼就稀奇古怪的用語特別多。」

  桃雨一邊布菜一邊說道:「爺不知道,姑……少奶奶過去不是這樣的,可靜了。」

  其實琴羽杉如今已不怕桃雨提起她自盡沒死,鬼門關走一遭回來才變了樣,現在的她,已真正融入這裡,成了這時代的人了。

  兩人用過早飯便攜手往王爺的院子裡去,主廳裡,惠王爺坐在主位上,下面兩排座椅,右邊第一個坐著王妃,依序坐著世子鳳取雲和進門不久的世子妃、次子鳳取霄,以及王爺與王妃的親生女兒鳳承嬌。

  左邊第一位是側妃高氏,高氏所生的庶長女已嫁人,旁邊便坐著她生的三子鳳取浩、四子鳳取瀚。

  琴羽杉一看便想笑。

  我的媽呀,那鳳取雲、鳳取霄、鳳取浩、鳳取瀚竟都是媚香樓的常客,尤其是鳳取雲,更是三天兩頭便捧著銀子出現,百般討好一個叫雅清的花娘,枉費那世子妃長得閉月羞花,他還不是愛往妓坊裡尋樂,可見不論古今,男人的德性都相同,只要不是自己的老婆就好,什麼女人都可以,真真是千古不變啊!

  三日後,鳳取月陪琴羽杉回門子,鳳取月為了給妻子長臉,準備了十幾車價值連城的回門禮,看得尹氏一時忘了自己對琴羽杉的仇視,連帶著對他們夫妻的態度也好了許多,讓琴羽杉深深體悟到什麼叫做拿人手軟以及有錢能使鬼推磨,保不定鳳取月再拿出幾千兩黃金來,尹氏連賢婿這種話都能出口噁心她了。

  長安侯自認是清高的才子,那些「俗物」他只看了兩眼便叫尹氏好好招呼女兒女婿,自己倒是避到書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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