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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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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賜婚的詔書到了惠王府,震驚了整個惠王府。 「皇上竟要將公主嫁給取月?」惠王實在無法理解這個狀況,鳳取月雖然是他的兒子,卻是商人身份,而且只是姨娘所出,皇帝怎麼可能讓寶貝公主嫁給一個低賤的商人? 惠王妃更是恨得快咬碎了牙。「要賜婚也該是雲兒才對,皇上是不是老糊塗了?」 她所出的鳳取雲是惠王府嫡長子,也是世子,將來可襲爵,目前還沒議親,但皇上卻把她的兒子晾在一邊,將最疼愛的公主賜婚給了鳳取月那娼婦養的下作之人,那娼婦在抬為姨娘之前不過是個小妾,叫她怎能平衡? 惠王為了此事,特地將平時不太回來的兒子叫回王府裡來,仔細詢問賜婚之事。 隔日,鳳取月是進宮了,但並不是來謝恩的,蕭明帝恰恰和幾個後妃在甘露殿中玩賞他昨日送來的那些玉石,而鳳取月竟是也不管皇帝在與嬪妃們話家常便闖了進來。 蕭明帝著實一愣。「取月怎麼來了?」 他是不滿鳳取月要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作派,真是的,把皇宮內院當什麼了?根本沒把他這個皇帝給看在眼裡嘛。 蕭明帝的心裡雖然多有埋怨,但嘴上卻是親切溫和地問道:「已經收到聖旨了?是來謝恩的吧?」 「不是!」鳳取月冷然道:「恕草民不知好歹,皇上請收回成命,草民這種下作之人要是真娶了公主,那可就是千古罪過了。」 蕭明帝被這麼明顯的拒絕,臉上掛不住了,強笑道:「取月何必過謙?是公主她傾慕於你……」 鳳取月一張俊臉冷冽陰鷙。「必須請皇上收回成命,草民無福消受刁蠻公主。」 「你說什麼?」皇后差點沒氣得跳起來,竟然說她的女兒刁蠻? 是刁蠻沒錯,但也由不得他說。 何況刁蠻又怎麼了?身為堂堂大蕭國的公主,難道連刁蠻些也不行嗎? 柔妃寬袖掩口,風情萬種地輕笑了起來。「月哥兒的意思是,僅僅不要銀珠公主,其他女子,即使是乞兒也無妨嗎?」 她故意拿乞丐跟公主相比,看皇后咬著牙隱忍,簡直快氣瘋了,真是痛快啊痛快! 公主跟皇后根本是一個樣,都是不可理喻的草包,也同是宮裡的井底之蛙,不知道如今這時局變得如何,還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派,以為賜婚對鳳取月而言是天大的餡餅砸下來,殊不知人家還不屑一顧呢! 也難怪鳳取月敬謝不敏了,這銀珠公主嬌生慣養,自幼蠻橫,性情殘暴早傳遍了宮中,恐怕是指給誰,誰都不要,只是鳳取月甘冒得罪皇上皇后的風險說出來罷了,看皇后氣到臉如鍋底般黑,她真的想拍手叫好啊! 「月哥兒,你倒是說說,當真如柔妃所說,只要不是銀珠公主便成嗎?」德貴妃翹起小指,欣賞著那長長的璀璨指套,惡意地微微一笑。 她同樣很討厭無知的皇后和公主,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她很樂意讓皇后和公主沒臉。 皇后瞪著柔妃和德貴妃,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 好啊!這兩個賤人竟然在那裡和稀泥?聯合起來給她上眼藥!哼,等著,看日後她怎麼收拾她們兩個! 鳳取月還未回答,蕭明帝索性借坡下驢,連忙抓住了保住他皇帝顏面的機會說道:「收回成命可以,既然不是公主便成,那麼朕再為你指的婚事,你不可再拒絕。」 鳳取月面上不置可否。 不管再指的是什麼人,他都大可把人晾在某個莊子裡不聞不問,只要不是蕭銀珠就好,因為蕭銀珠非但無法讓他晾著,還會把惠王府鬧得天翻地覆,眼下亂世是累積財富的時機,他沒那閑功夫安撫野蠻公主,就算是休了她,他都嫌浪費那寫休書的時間。 「不知好歹的下作東西,竟敢拒絕公主的美意……」皇后忍無可忍的嚷了起來。 鳳取月這個人是有些邪門的,有些亦正亦邪,蕭明帝生怕皇后說什麼難聽話惹到了金主,趕忙對鳳取月道:「朕就當你同意了,快退下吧!」 他那恨不得捂住皇后嘴巴的模樣讓柔妃又是噗哧一笑,這下,皇后可是徹底沒臉了。 蕭明帝這決定讓皇后嘔得快吐血了,整整一天一夜,她纏著蕭明帝,使出她的拿手絕活——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蕭明帝把那再度指婚的權力交給她。 「算朕怕了你,你想指什麼人就指什麼人吧!」蕭明帝被皇后折磨得一個頭兩個大,只盼把那指婚權交出去,耳根子可以清靜。 然而,八卦消息卻迅速如野火燎原般的傳遍了京城,說銀珠公主被鳳取月拒婚了,這自然是柔妃和德貴妃幹的好事,她們派人在京裡散播八卦,說公主「癡心妄想」,說鳳取月壓根瞧不上公主,把皇后氣得病倒,而蕭銀珠因為臉上無光,便把采薇宮中擺設的物件都摔得粉碎,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泄火,便拿宮女太監作筏子,狠狠打殘了幾個宮女,這還不撒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未央池裡上百條無辜的錦鯉都給毒死了。 尹氏與皇后向來交好,聽到皇后病倒的消息,便風風火火地進宮來探病了。 兩個人的母親是手帕交,她們打小便認識,自姑娘時起便是閨中密友,在人後說話也就不拘禮節了。 「我說娘娘也當真太胡塗了,公主胡鬧,怎麼也要擋著,怎麼可以讓皇上當真下了那賜婚的詔書呢?」尹氏一直嘖嘖嘖的數落。 「你以為本宮沒擋著嗎?」皇后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沒說出皇上不把她放在眼裡,根本不聽她的,只避重就輕地道:「皇上就是太寵公主了,才會凡事都依著她,見公主哭個不休便什麼都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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