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貴女戲夫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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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她是真不知道她不高興還是假不知道?她已經看那身新衣裳刺眼了,還在她面前展示?是存心想氣死她嗎? 「二姊姊、五妹妹,你們兩個在聊什麼?怎麼沒找我?」 姚采臨看著走過來的端麗少女,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就是母親給我做了套新衣裳,五妹妹在欣賞。」 姚府未分家,大姑娘是二房嫡長女姚采翡,十六歲,二姑娘便是大房嫡女姚采臨,十五歲,三姑娘是大房庶女姚采謹,芬姨娘所生,同樣也是十五歲,小姚采臨三個月,四姑娘是大房月姨娘生的姚采君,也是十五歲,年底出生,五姑娘是大房梅姨娘生的姚採蓮,十四歲,六姑娘是二房的嫡女姚采翠,和姚採蓮同年,小一個月出生,二房沒有庶出的女兒,三房則沒有女兒,生了四個兒子。 府裡的姊妹,就數眼前這個芬姨娘所生的三妹姚采謹她最不喜歡了。 姚採蓮缺心眼,七情六欲表現在臉上,而姚采謹則是雙面人,笑裡藏刀,表面待你好,但在背地裡捅你一刀,因此她會與姚採蓮抬杠,逗逗她,卻是萬萬不會主動與姚采謹多說些什麼。 雖然府裡姊妹眾多,不過她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當在職場,雖然什麼牛鬼蛇神都有,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是了,自己擁有二世為人的智慧,也不至於鬥不過這些個黃毛丫頭,倒是她這一世的爹——平陽侯姚君山膝下無子,雖然努力納了幾個姨娘小妾,但生不出兒子就是生不出來,所以他也看開了,歸於天命,決定讓二房的嫡長子姚起軒承襲爵位。 「二姑娘!」 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傳來,姚采臨舉目望去,就見玉觀雲和他的隨身小廝出現在她的眼裡。 前方是夾道的桃樹,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玉觀雲流星踏月般的走過來,他身姿挺拔如松柏,著月白色的長袍,袍角繡著幾枝青竹,衣角微微翻飛,更襯得他風采翩翩、俊俏非凡。 禍水啊,這個玉觀雲絕對是禍水,看他那雙盈盈含笑的美目,也難怪姚採蓮她們這幾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會對他傾心了。 在大淵朝,對男子的審美標準就是俊美,皮膚要白皙,身形要高,可修長挺拔,但不可精壯,而肥胖臃腫那是萬萬不合格的,還要寫得一手好字,能吟詩作對,最好要精通音律,不過看在她這個從現代來的穿越女眼中,那些男人個個都像小白臉牛郎似的,入不了她的眼。 如今她也到了要議親的年紀了,若她爹娘要將她許配給一個門當戶對、勳貴之家的美男子,她萬萬沒有說不的道理,只因這時代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她爹娘再寵愛她,她也無法做主自己的婚事。 但是丈夫是要面對一生的人,她可不想自己的丈夫是個「弱雞」,因此打從知道她爹娘已在打聽她的夫婿人選,她就開始煩惱成親這件事,穿來後安穩地在平陽侯府過了十年,她真想繼續待下去,即便沒有嫁人,終老在平陽侯府也無妨,她不想再去別的深宅大院過日子。 可是嫁不嫁人可由不得她,她的靈魂來自現代,自然認為終身不嫁,當個單身貴族沒什麼,但在這裡,大淵朝的女子過了十六未嫁就要受人指點了,何況終身未嫁?定會被認為有什麼隱疾,所以乏人問津,而父母未為子女安排婚事更是會遭受非議,因此若她不嫁就是不孝。 在這種情況之下,最晚明年她就得出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設法在那之前找到一個自己能接受的、順眼的男人,然後設法讓自己嫁給他…… 然而在這大家閨秀往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時代,她左右見的都是平陽侯府裡的男人,光是找到她中意的男人就是件登天難事了,若那男人不巧又是個身分比她低下的人,要讓她爹娘同意她嫁給那樣的人比登天還難…… 「二姑娘現在可得空?玉某有一事想請教二姑娘。」玉觀雲滿眼笑意的望著她,臉容溫潤清俊,直似天人,讓人望而屏息。 姚采臨挑眉。 還有什麼事,不就是她那姚傾堂哥的生日快到了,想問問她送什麼生日禮物好的小事罷了。 話說,姚傾也不知道是族裡哪個堂叔的兒子,好像還是個庶子,在姚家本是沒什麼地位的,但福氣真大,竟跟玉觀雲好上了,還帶來平陽侯府做客,一住月余,姚傾的地位也跟著大大提升了。 她會看出姚傾和玉觀雲的關係不一般,也是前世她有幾個同志圈的朋友,而當她私下直截了當的問玉觀雲時,他也害羞的承認了與姚傾是戀人的關係,也就開始了她和玉觀雲的姊妹情誼。 「請教不敢當,世子有話請說便是。」姚采臨也文謅謅地裝模作樣、咬文嚼字一番。 她知道姚採蓮是拉長了耳朵在聽,很想知道玉觀雲要問她什麼,姚采謹則是遵守男女有別、非禮勿視的禮教,已經別過頭去了。 她與三妹姚采謹、四妹姚采君同年,她們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但她們完全沒她的煩惱,她們只在乎對象是否長相端正俊美、是否來自勳貴之家、在家中是否有地位、個人是否有功名、完全不在乎要嫁給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也不在乎對方是否已有小妾通房。 是啊,她們又不像她,保有前生的記憶,認定了一妻一夫制,認定了感情是婚姻的基礎,她們自小受封建思想荼毒,丈夫是成親那日才能見到的人,若丈夫早有小妾通房也是理所當然的,勳貴子弟,哪個沒有通房暖床,沒有才奇怪哩。 「二姑娘,借一步說話。」玉觀雲客氣地道,唇邊綻出如花般的笑容,一般人會將玉觀雲的笑容比喻為如太陽般和暖,她知道他性向,就將之比喻為花了。 「沒問題!」姚采臨隨他去了,她巴不得趕快走,落楓忙跟上去。 姚採蓮瞪著他們走遠,卻是莫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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