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福星醫婢 | 上頁 下頁 |
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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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雲向前去攙扶她。「娘娘,別這樣,您該歇息了。」 「放開我!」甘承容用力一甩衣袖,瘦弱的身子也跟著顫抖。「都出去!都給本宮出去!」 覓雲惶恐道:「娘娘息怒,奴婢這就出去。」 她對寄芙一使眼色,寄芙與皇甫戎便跟著她離開了。 甘承容沒有再回眸看他們三人一眼,而是一直望著窗外的蒼穹。 臨跨出宮門的那一瞬間,寄芙下意識回過頭,原來令人欽羨的天家,也有無法與人道的心酸,看來甘皇后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教訓。 是夜,皇甫戎身著夜行衣,由密道悄悄潛進禦書房,密道口在丹陽門西側角落的一口廢棄古井裡,他相信這密道連耶律火都不知道,因為這密道是他父王初登基時命人建造的,而當初建造的那批人早被他父王滅口了。 他啟動機關,牆面緩緩移動,果不其然,坐在書案後看奏摺的耶律火,和在一旁垂手服侍的大太監都震驚不已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耶律火眉心一蹙,瞪視著他。「你是何人?」 皇甫戎冷笑。「取你性命之人。」 聞言,大太監立即扯著公鴨嗓驚喊,「來人啊!救……」 駕字還沒出口,一個暗器飛過去,正中大太監的眉心,他砰的一聲往後直直倒去,再也開不了口。 耶律火蹭地起身,一拍禦案,眉宇間浮起怒色。「大膽!你是如何進來的?知道這禦書房外頭有多少羽林軍嗎?」 皇甫戎緩步逼近。「大膽的是你吧?坐在朕的位子上,拿著朕的御筆,這是在做什麼?」 耶律火愀然色變。「你究竟在說什麼?!」 皇甫戎的眸色忽地一沉。「朕明明白白跟你說過吧,朕不信你的那些鬼話,不信你一心為百姓著想,要你適可而止,不要再於朝堂上興風作浪,朕還要你自珍自愛,若再惹朕不快,朕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還記得嗎?」 他蒙著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目光如刀似劍的盯著耶律火。 耶律火心裡一驚,這是耶律權看了他為百姓請命的奏摺後,單獨傳他到宣政殿對他說的話,當時耶律權話裡有諷有勸,更是在警告,聽得他冷汗直流,確實安分了好一陣子。 「你為何知道?」他的面孔一陣青一陣白。「說!你為何知道?!」 「話是朕說的,朕自然知道。」皇甫戎背起雙手,逼視著耶律火,眼眸漆黑如墨。「而如今,你引誘皇后讓朕喝下毒酒,你以為朕會坐視不管嗎?」 耶律火踉蹌了幾步,心裡陣陣發寒。「不,不會的,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 不可能有錯,耶律權咽氣後,他再三確認過,且是他親眼看著耶律權入殮,一個死人又怎麼會活過來? 「朕是死了。」皇甫戎放聲冷笑。「你也快了,大秦皇陵裡,很快就會有你的位置,能與朕長眠在同一處陵墓,是你的造化。」 「一派胡言!」耶律火怒不可遏。「你究竟是誰?」 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甘承容派來擾亂他心神的,因為他沒有照他的承諾封她為後,她心有不甘,才會出此下策,想來蕭妃的毒一定也是她派人下的,她一直妒嫉他寵愛蕭妃。 「想知道嗎?」皇甫戎爽快的笑起來。「把桌上的硯臺移到右邊就會看到答案了。」 耶律火看著那硯臺,毫無出奇之處,自他即位後,天天都在案桌上批奏摺,從沒有什麼事,他就不信了,硯臺下真會藏著什麼秘密。 他動手移動硯臺,但同一瞬間,竟有箭矢從四方射向他,他彷佛是籠中鳥,就是插翅也難飛。 「啊——」中箭的耶律火只覺眼前發黑,身子瞬間發冷,心窩像有萬蟻攢動似的難受。 「很難受是不是?」皇甫戎靠近他,冷冷一笑。「箭上抹了致命毒藥,你會七孔流血而死。」 耶律火感覺喉嚨整個縮了起來,他目眢盡裂的瞪著皇甫戎。「呃……你……你到底……到底是誰?!」 「知道這硯臺下暗藏著機關的人還會有誰?」皇甫戎笑得既歡快又滿足。「朕說過吧,朕要殺你,易如反掌,如今明白這話的意思了吧?」 耶律火胸口插滿了箭,一口猩紅鮮血吐了出來,他微張了兩下嘴,直到咽氣,都沒闔上眼。 驀然,外頭一陣此起彼落的呼喝—— 「有叛軍!」 「快點捉拿叛軍!」 皇甫戎閃身回到牆後,落下機關緩緩關起牆門。 他離開時,外面已是一片紊亂,想來是甯國公調派的人馬已將秦宮包圍了,這表示耶律懷已得到金崇的信任,萬人大軍即將返回京師,發動宮變。 §第二十六章 真正身世 皇甫戎與寄芙啟程回燕京,沿途他們一直留意大秦的動靜,在他們離開秦京半個月後,聽到了耶律懷登基的消息。 當他們回到燕京時,已是春暖花開時節。 皇甫戎自然是第一時間進宮去見皇甫仁了,常嬤嬤則拉著寄芙東看西看,確定她無恙後才放下心來。 寄芙笑道:「說了是跟王爺去遊山玩水,嬤嬤怎麼就不信?」 常嬤嬤撇撇唇。「王爺打了勝仗卻沒回來,這事兒不尋常啊,再說石硯、石墨都回來了,就你沒回來,我自然放心不下,我還以為你這丫頭命薄,在江北染上時疫死了,以為石硯、石墨說你被王爺帶走,是在安慰我這老婆子的,傷心的哭了好幾日呢。」 寄芙噗哧一笑。「那現在親眼瞧見了,嬤嬤可以放心了。」 「放心是放心了,不過有件事要跟你說。」常嬤嬤歎了口氣。「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娘托人牙子來找過你。」 「我娘?」寄芙很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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