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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事襲連連點頭,「陸卿說的不錯,朕與陸卿想法不謀而合。」

  河工乃是極險之處,陸淺平能自請任職河工,親自參與河堤修繕:心性非一般人能及。他有一個好臣子,可他的心情好生失意,後宮雖有皇后和嬪妃數人,可都是朝野權謀之下,為了鞏固皇位冊封的,他從未對她們任何一人心動,從未對誰起過追求之心。

  或許是這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她們又都爭相討好他,巴不得他的恩寵,他又怎麼會想去追求?

  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裴班芙特別嗎?是因為她不知道他身分,以平常人待之,他在她面前才格外自在嗎?

  然而現在都沒必要知道了,她是他臣子的妻室,他還能做什麼呢?只怪相見恨晚,原先他想帶她回宮的念頭也要立刻打消,從此以後不能再想。

  陸淺平與裴班芙離開知縣府邸時,已初步商議好了他要進京治東河,裴班芙從頭到尾沒機會為自己對皇上的不敬請罪,不過她感覺也沒人在意就是。

  兩人上了府衙馬車,她把臉往陸淺平面前湊過去,「淺平哥,甯公子是皇上,這事我現在還無法相信,你快捏捏我的臉。」

  陸淺平毫不客氣地捏了一把,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惜了我家芙兒,原本有進宮為妃的希望,因為太早嫁給我,如今倒是白白錯失機會了。」

  「你在說什麼呀淺平哥,我跟甯公子只是朋友……」她吐了吐舌,「當然現在不是了,不敢是。」

  「總之,現在開始,把甯公子這個人從你腦子裡徹底去掉,沒有什麼甯公子,只有皇上,往後再有機會見到皇上,必須拿出十二分的恭敬,免得招惹了皇上不快,禍及家人。」

  他這是在給她洗腦,讓她跟寧襲保持距離,自古以來,皇帝搶臣子之妻的事不是沒發生過,他必需要防患於未然。

  「你放心吧淺平哥,現在知道他是皇上,我哪裡敢再跟他說話?自然是有多遠避多遠。」裴班芙一臉理所應當地道。

  她想到麥可咬了皇上,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皺眉道:「淺平哥,要是我們被降罪,那鐵定是麥可害的,它可能是全天下唯一咬過皇上的狗。」

  陸淺平笑了,「我想皇上不會與一隻狗計較的,若是皇上與一隻狗計較,傳出去也未免有失君威。」

  很快的,接替陸淺平的新任主簿來上任了,陸淺平帶著裴班芙回到半月城,在那之前,王意君已經先回去了,因為王老爺不慎摔斷了腿,傷勢頗為嚴重,他一接到消息便急匆匆趕回去,裴班芙讓他給桃子帶口信,讓她回裴家等他們即可,不必再回岐州了。

  兩人回到半月城,正巧趕上給裴一石祝壽,葉東承、王意菱、王意君也來祝壽,還帶來了好消息,王家已同意讓葉東承、王意菱訂親。

  「你們成親時,我們應該是沒法回來喝喜酒了。」裴班芙告知他們不久後將會去京城一事。

  兩人得知陸淺平得償所願,也很替他高興。

  「你們不能回來,那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去京城找你們玩呀。」王意菱不以為意,趁著男人們在把酒言歡時,她拉著裴班芙到房裡講悄悄話。

  「你們成親那麼久了,你肚皮怎麼還沒動靜?」

  裴班芙噗哧一笑,「娘都沒催了,你催啥呀?」

  「我是替你急啊。」王意菱忍不住彈了好友額頭一下,「等淺平哥到了京城,升了官,到時少不得要納幾個妾室姨娘,要是讓妾室先懷上孩子,看你怎麼辦!」

  裴班芙朝好友扮鬼臉,「你少胡說八道、危言聳聽。」

  嘴上說胡扯,事實上,王意菱的說法讓裴班芙肩膀都垮下來了,她終日悶悶不樂、鬱鬱寡歡,想到陸淺平要跟別的女人行房,跟別的女人做那些對她做的親密事,她在心裡狂嚎,想死的念頭都有了。

  她這樣,是不是太善妒了,太不符口婦德了?

  晚上,雲雨過後,她滿眼糾結的躺在陸淺平懷裡,悵然若失的問道:「淺平哥,等到了京裡,你升了官,就一定要納妾嗎?」

  聽到這話,陸淺平皺了眉頭,「誰告訴你的?」

  裴班芙心中一陣惆悵,「意菱說的呀,她說等你升了官,便要納幾個姨娘妾室,我再不給你生孩子,我就完蛋了。」

  陸淺平好氣又好笑,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會完蛋,因為我永遠不會納妾,我這輩子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真的嗎?」裴班芙不管自己未著寸褸,她迅速坐了起來,瞬也不瞬地盯著陸淺平看,眼眶裡滿含著淚水,有些哽咽地道:「淺平哥,你當真不會納妾?」

  陸淺平很是心疼,他拉了她的手讓她躺進自己的臂彎裡,拉起被子蓋住她的身子,正色道:「你娘親教了你那麼多,該教的、不該教的都教了,就沒說過我們那裡是一夫一妻制,沒有納妾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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