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大清格格縱情記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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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塞陽無棈打彩的趴在桌上,半天動也不動,渾身沒勁,懶洋洋的。「唉——」氣如遊絲,塞陽又是一聲長長氣若遊絲的歎息,比午後那道斜斜的陽光還長、還刺耳。「格格,你安靜點好不好?」南襲白了她一眼,手裡一點也不斯文的在整理塞陽的官服。「我又沒有找你講話?」塞陽揉揉僵硬的頸子,吊吊眼,又深歎一口氣。 南襲冷冷的一笑,「但格格已經嚴重地打擾到我的寧靜了。」 塞陽的注意力頓時被南襲吸引了過來,她跳到南襲身畔,左看右看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之後,才說:「南襲,我發現你愈來愈目無王法了,我可是你主子耶!瞧瞧你,對我這是什麼態度嘛!自己檢討檢討,知道嗎?」 「奴才何必檢討?」南襲將下巴抬的高高的,一點罪惡感都沒有,「格格一個人可當兩人用,府裡的人都快將奴才給笑死了,我瞧不用多久,奴才就會羞愧得自動捲舖蓋走路,省得和格格看不順眼!」 「哇!這是什麼話啊?」塞陽連忙又跳開去,「話說的這麼酸,是誰給你喝醋了?」 「沒人!」南襲整理好官服,便將塞陽的女裝一一拿出來攤平,嘴裡沒好氣的說:「格格,您到底要當官當到什麼時候?難道您不知道這種行為已犯了欺君之罪了嗎?」 「所謂積非成是嘛!你沒看見我阿瑪、額娘都默許了嗎?我又能怎麼樣?」塞陽可是老神在在,「莫非你希望我跑到皇上面前承認自己是個女的,好教他把我給殺頭嗎?」 「算了,奴才說不過格格,格格好自為之吧!我口乾舌燥,不講了。」南襲撇撇嘴角,自怨自艾地對塞陽報以無比痛惜的一眼,看得塞陽渾身不對勁。 這算是什麼?像在憐憫她似的!「嘿!我先出去走走,等你氣消再回來。」塞陽嘻皮笑臉的抓起斗篷,二話不說的便沖出房門。 *** 疊碟青山,落日之後,彩霞燃燒著天空,一層層的變幻著。嵯峨巨石屋邊,塞陽駕馬遠眺著,總算還有這好風好景可以讓她鬱卒的心情稍稍轉好。 「唉!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塞陽幽幽然的歎了口氣,迎風而立,頗有幾分無奈心情,她入朝當官,也已經有些許天了。 「塞陽!」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塞陽回過頭去,出現在她面前的居然是薩放豪,他正神釆奕奕的在駿馬上對她笑,既溫柔又深情。 「這麼巧?你的傷都好了嗎?」塞陽看到他,由衷的露出一個好久不見的微笑。「我的傷都沒什麼大礙了。」薩放豪緊緊的看著她,關心的問:「倒是你,看起來像很不開心,是在心煩什麼?」 「沒什麼!都是些小事,講也沒用。」塞陽臉色絲毫未變,只是淡淡一笑。 薩放豪以體貼的口吻,萬般誠懇的說:「我聽說你入朝當官的事了,對於這件事,我真該負一部分的責任,若不是我使你對我有誤解,你就不曾在擂臺上刺我一劍,若沒那一劍,皇上也不會認識你,添了這許許多多的錯綜複雓,你進朝當官雖然是很荒謬和不可思議,但既已成事實,千萬要忍耐下去,總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塞陽笑顏逐開,紅通通的唇邊還泛著一絲嬌憨的弧度,「我還好啦!就怕真撥雲見日時,我阿瑪和額娘還有姊姊都會比我還難受,如果皇上別那麼少根筋就好了!」 「還有心情說笑,真要佩服你。」 「不挖苦自己行嗎?」塞陽意興闌珊的說:「反正局面扳都扳不回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精彩的也許還在後頭呢!或許皇上會幫我指婚也說不定,嘿!真是好笑」 薩放豪深深的凝視著她說:「別這麼想,剛入朝總會有些不習慣,你一定有辦法克服的,要加油!」 「真是謝謝你啦!你可是我這陣子以來唯一可以解解悶的對象,現在連南襲這小丫頭都不太理睬我了,真搞不凊楚她,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的反應像是我在作奸犯科似的,弄得我亂沒人格的!」 「別和她一般計較。」薩放豪露出一股朝氣蓬勃的活力說:「上回我們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約定?」塞陽最近腦袋有點不靈光,所以忘了。「是啊!」薩放豪緩緩的微笑,「說好了,等我傷一好,咱們就要再遊紫湖一回,彌補上回的差錯,不是嗎?」 「你還記得?」塞陽笑了,臉頰泛起一層醉人而異樣美麗的光芒,滿懷旖旎的情趣。不知怎麼,現在和薩放豪相處起來令她如沐春風,特別沒有拘束。「當然記得!這是屬於我們的秘密。」薩放豪儒雅的繼續看著她。 塞陽眼底浮現一抹笑意,頓了頓才說:「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走吧!喝個痛快去!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背著夕陽,他們一勒韁繩,馬蹄聲達達,雙雙縱馳而去,淹沒在山外山中。 §7 「格格,您的包裡!」南襲手捧著兩個方方正正的錦鏽盒,緊繃著寒氣逼人的臉,不高興的跨進了塞陽的房間。 「什麼東西?」塞陽馬上喜孜孜的丟掉手中的卷宗,看到禮物就發亮的眼睛,不假掩飾心中的高興。 「奴才哪裡知道?我又沒有透視眼!」南襲語氣硬邦邦的回答,粗魯地將盒子放在桌上。塞陽瞥眼偷瞄南襲,「你又哪不順心啦?我記得這兩天我表現良好,嚴守本分,除了進宮之外,什麼地方也沒去,你還不滿意?」 「問格格您自個兒吧!」南襲心中一口怨氣提上來。 塞陽不以為忤地直笑,「好姑娘!你就別和我打啞謎,我可沒閒工夫玩這猜謎遊戲,進朝之後才發現學問不如人,我還有好多進退應對的功夫要學習呢!」 「是嗎?」南襲白眼球瞪得老大,「既然如此,格格怎麼還有空去招惹這夫妻倆?」 「哪『夫妻倆』啊?」塞陽非常不明白南襲的話中有話。「還會有誰?端捷公主和額駙啊!」南襲一撇唇沒好氣地答,接著便用食指用力的戳著盒子頂蓋說,「證據確鑿,格格要怎麼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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