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大清格格縱情記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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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襲的心揪緊了,她神經兮兮的望望門外又望望塞陽後才說:「格格,我求求你,別再亂說話了,奴才會被扣分數的」 塞陽匪夷所思的看著南襲,大惑不解,「咦,奇怪了,你緊張什麼,瞧你臉色白的,我什麼也沒說啊!」 南襲不禁懊惱起自己命運的舛錯,當初她娘為什麼要被遴選入王爺府擔任格格乳母的工作,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也就不會跟著入府來,不入府,她就不會服侍到這個和歷代、曆府、曆院的格格都不太一樣的怪格格,更不會每天被這怪格格整得奇瘋無比了。 這一切她南襲也只能大歎命運捉弄人了。 她眼前的這位塞陽格格——碩親王府三小姐,上有六位兄長,均受皇恩任命一品官職為朝廷效命,兩個姊姊都已出嫁,大姊為當今皇上的寵妃——蘅妃,二姊婚配正白旗禮親王府大貝勒。碩親王是前朝重臣,相當受到當今皇上信任,可謂滿門皆富貴,勢力之強,朝中無人能出其右。 塞陽格格年方十七,自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相貌嫣然,生得明眸皓齒、落落大方,長得愈大愈是口齒伶俐、能言善道。她有著爽朗的個性,不輸男兒的豪情胸懷;四藝六經都是她拿手的,騎馬射獵也無一不會。 最要命的是,塞陽格格的腦筋十分聰明靈活,常常喜歡舉一反三的將老師們折磨得半死,她求學求知的精神,像魚一樣的滑溜,這點常教稫晉懷疑塞陽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塞陽是繼承了她的美貌沒錯,但塞陽的聰明她卻望塵莫及,遠遠的趕也趕不上的! 已到了適婚年齡的塞陽格格,碩親王府求親者多如過江之鯽,但她是滿清第一大美人「先是自封的,後來就被認同了」,當然眼光不會太低,她要慢慢的挑,細細的選,她堅信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這亙古不變的真理。 *** 碩親王府裡雕龍畫鳳的廳堂裡,楹柱中堂懸滿了御賜字書,端的一派富貴。 親王與褔晉正陪著奉隆貝勒等候塞陽格格梳妝後出來會面,在旁陪侍的官婢多達二十多人,絲毫不敢怠慢了這位威重位高的大貝勒。 不久,塞陽一身描金繡鳳的大紅衣裳,娉娉婷婷的由南襲服侍著,緩緩的由廊彎處進廳。「塞陽給阿瑪、額娘請安,阿瑪吉祥、額娘吉祥!」塞陽躬下身去行禮,斯文端莊的模樣和适才在房中大大不同,簡直判若兩人。「王爺吉祥、褔晉吉祥!」陪侍在側的南襲也規規矩短的行了禮,她偷偷瞄了塞陽格格一眼,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否則她的心臟可又要負載不起了。「都起來吧!」碩親王一臉親善和藹,笑眯眯的說:「塞陽,見過安親王府的奉隆貝勒了嗎?奉隆貝勒可是專程來探望你的喲!」 「哦!是嗎?那可真是不敢當了。」塞陽將眼光正對著奉隆貝勒,眼如新月,嘴角兒泛起一抹薄薄的笑意,「我聽說安親王府的大貝勒是位人品不凡,相貌俊偉的有為公子,本來心裡還不大肯相信呢!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奉隆笑開了一張大麻臉,碩親王和褔晉也跟著笑了,還好塞陽今天表現的很正常,他們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只有南襲在心裡偷偷的笑著,暗忖著這個格格實在太過分啦!罵人不帶髒字,她說「不同凡響」和「聞名不如見面」都是另有它意,實意是,奉隆貝勒光是聞名已經夠爛的了,見面發覺竟然爛得那麼徹底,真是無一可取。 「塞陽格格非但生得如春花般嬌鎑,眼光也是一流的,真是虎門將女,碩親王府的三千金早已聞名整個京城,今日有幸得見,是我的褔氣。」奉隆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直搓著雙手,一雙豬眼色迷迷的直在塞陽身上打轉,像蒼蠅似的揮之不去。 「大貝勒太客氣了,塞陽平庸姿色,何足掛齒?」塞陽盈盈一笑說。 塞陽那迷醉人的笑容馬上教奉隆狂馳飛騁起來,他雖然喜歡在酒國名花堆裡打滾,也玩過不少青青嫩嫩的府中侍女,但全京城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勝過塞陽的明媚端麗,她的豔冠群芳,原來不止是流傳而已啊! 「格格秀外慧中,當然要掛齒!掛得住!掛得住!」奉隆眉開眼笑的回禮。塞陽見狀,抿唇一笑,南襲則嗤嗤的牽動嘴角不敢笑出聲音。 「既然貝勒爺如此有心登門來探望塞陽,何不到塞陽的房裡坐坐?我們也可聊聊,多增進彼此的瞭解,你說好嗎?」塞陽善解人意的提議。 一聽到「閨房」兩個字,奉隆簡直樂瘋了,他沒想到事情竟那麼順利,初次造訪,他就可以成為格格的入幕之賓,他樂翻天地心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運來的時候,城牆擋都擋不住! 奉隆忙不迭地點頭,「樂意之至,一切聽從格格的安排。」 「貝勒爺錯愛了!」塞陽講了客套話後,隨即面對著碩親王和褔晉說:「阿瑪、額娘,女兒請貝勒爺參觀、參觀內院,就此告退。」 碩親王和褔晉面面相覷的對看一眼,雖然進展得太快了,快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想想倒也無妨,年輕人一見鍾情,兩相情願是常有的事,作長輩的當然就不可以太拘泥,更何況把塞陽格格嫁出去是他們的年度心願之一,當然能夠速戰速決是最好了,況且對方家世又極好,與碩親王府絕對匹配得過,沒什麼好猶豫的。「好,那你就替我們好好招待大貝勒吧!」在王爺的明許之下,塞陽微微一笑,跪安行禮後,領著奉隆貝勒入內院了。 *** 「貝勒爺,你確定要將這路棋下在這裡?」塞陽微微低頭,她嘴角上揚,眼眸不懷好意的盯著奉隆。 「這個這個」奉隆原本已將一枚白棋下在棋盤之上,聽塞陽一問,又將棋子收了回來,臉上呈現出難以抉擇的猶豫表情。 「貝勒爺,起手無回大丈夫,你應該聽過吧?」塞陽斜眼睨了奉隆一眼,不疾不徐地說。 「啊這個這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奉隆慌慌張張的又將棋子放回棋盤上。塞陽也不言語,逕自下了一枚黑棋,這才抬眼看奉隆,輕描淡寫的說:「貝勒爺如果將棋下在這裡,那麼,就會變成這種局面,看著!貝勒爺你的棋,是一著死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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