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掉包皇后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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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祿子領旨出去了,禦書房裡雖然另外還有三個人在,但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宇文瓏、奉榮、褚雲劍皆看著宇文琰,宇文琰早已起身立於書案之前,他的黑眸深幽無比,看不出什麼情緒卻又似驚濤駭浪。 驀然,他的拳頭落在了案幾上,瞬間筆墨硯臺齊跳,他胸口起伏,重重的喘著氣。 該死! 他對她掏心掏肺,而她,她怎麼能——怎麼能背叛他?! 宇文瓏暗暗咽了口唾沫,在褚雲劍拚命使眼色下硬著頭皮開口道:「皇兄先別氣,保不定小祿子耳背聽錯了,臣弟認為皇嫂不是那種人,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等查明了皇兄再來氣惱也不遲。」 他對隋雨蒙這個皇嫂不瞭解,但他瞭解他皇兄很是寵愛皇嫂,簡直是放話袒護著她,讓她在後宮裡橫著走了,還破天荒讓她在嘯龍宮留宿,此刻自然受不了打擊了。 唉,自個兒怎麼就這麼倒楣,攤上這件棘手的事兒了呢?他是被他皇兄使喚來翻摺子的,小祿子說有要事要報時,他就想回避了,偏偏他皇兄說什麼自己人不必,害他聽到了這麼大的秘密,真是吞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行,難受啊。 奉榮接口道:「殿下說的不錯,皇上稍安勿躁,待皇后娘娘真有行動再議尚且不遲。」 褚雲劍冷哼了一聲,極度不以為然地說道:「不過那隋侯的膽子可是越來越肥了,竟明目張膽地讓皇后娘娘幫他偷軍機圖,看來他已經開始行動了,皇上不可不防。」 奉榮深蹙眉心。「皇上,隋侯在安然一帶秘密練兵,私募的兵至少達五萬人,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何止。」褚雲劍眯起了眼睛。「暗地裡,隋侯和徐氏一族在朝為官者皆往來十分密切,微臣的心腹便逮過慈甯宮的宮女給隋侯遞消息,只不過怕打草驚蛇,因此無法明著去搶隋侯手中的紙條罷了。」 宇文瓏訝異地瞪大了眼。「所以,呃,那個,太后真要和隋侯聯手?」 在他看來,腦子肯定要灌進不少水才會失心瘋造反去搶王位,他皇兄平素裡是好商量,半點都不兇殘,但兇殘起來可是連只螻蟻都不會放過,瞧,他上回不是使了雷霆手段整治了顧應在雲南的勢力嗎?下手可狠了,太后和隋岳山可真是搞錯了,以為他皇兄會由著他們擺佈。 宇文琰目光一寒,渾身從适才就罩著寒戾的陰鷙之氣,他沉聲道:「扶持甯親王稱帝,太后行徑可以理解,但隋嶽山所圖為何?他的獨生女如今貴為皇后,即便他這個外戚要發動政變也該等到皇后生下龍子,有了可以即位的血統,他方才有拿捏江山的籌碼,支持甯親王難道會比對朕效忠來的好?」 他一向不喜歡宇文玦,如今更不喜歡了,他不信太后在密謀篡位之事,他這個當事人會不知道。 褚雲劍微微聳肩,譏誚地道:「或許太后許了他什麼了不得的官職。」 宇文琰挑了挑眉,語氣同樣嘲諷地道:「如今在我大雲,他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兵權,誰敢不從?還能有比一品軍侯更高的品階嗎?」 宇文瓏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插話道:「會不會,他自己想稱帝?」 宇文琰一凜。是有這個可能,他怎麼沒想到呢? 明著,是與太后聯手扶持甯親王,暗裡,是他打算黑吃黑,推翻了他之後便自己稱帝! 那麼,隋雨蒙就成了他手中一顆極好使的棋了! 哈,父皇千算萬算,讓他娶隋雨蒙為後來對抗徐氏一族的勢力,偏生沒算到隋嶽山會想自己稱帝,父皇地下有知肯定要嘔死了,他信任了一輩子的人到頭來還是為了權力背叛了他。 他的神色驀然一肅,目光慢慢地落在壓在奏摺之下的漫畫冊子上。 而隋雨蒙呢?她會否跟她父親一樣,背叛他? 宇文琰立於禦書房之前,他的目光幽沉若深潭,意味不明。 聽到執拂塵的小太監一聲皇上駕到,春景、綠意都快嚇破膽了,然而禦書房裡卻半點動靜都無,真是急死她們倆了。 娘娘到底在裡頭做什麼啊?外面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們也不能硬闖進去,誰讓娘娘進去時丟了句「誰都不許進來」,若是她們進去就算是違抗旨意了。 宇文琰冷眼看著春景、綠意膽戰心驚的模樣,他心中有數,面色陡然沉了下來。 她果真是來偷軍機圖的,否則她的心腹丫鬟不會如此惴惴難安。 她當真與隋嶽山同路,背叛了他是嗎? 察覺到自己的呼吸略微急促,他閉目凝了凝神,才又重新睜開眼睛。 「皇后進去多久了?」他不動聲色的問小祿子,身後的尚德海見主子的神色並無什麼大變,益發的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 「回皇上——」小祿子大氣不敢喘一聲,垂著頭畢恭畢敬地道:「娘娘進去禦書房已有兩個時辰了。」 宇文琰倒是有些意外了。 兩個時辰? 他特意將所有抽屜都不上鎖,還把自己的人都遣開了,想偷什麼由著她,怎麼偷了兩個時辰還不出來?她在裡面做什麼?實在詭異。 他遂板起龍顏,厲聲說道:「你們在外候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宇文琰獨自進入禦書房,裡頭非常安靜,無人在翻箱倒櫃,平時他在看摺子的地方空無一人,禦案上,他離開前看了一半的摺子還攤開著,朱筆還擱在硯臺上,半點不像有人翻動過的樣子。 她人呢? 總不會憑空消失了吧? 難道——她遭遇到什麼不測了? 他知道在斑斕池邊欲奪她性命並非玉妃所為,難道是那人闖入了禦書房對她行兇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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