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掉包皇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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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殿下——」慕容悠目送他遠去,這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早起上值的內官和宮人們有些已經出來活動,她也不能再挖寶了,只得先打道回府。 她行色匆匆地回到鳳儀宮,從小門處進入,春景已經拉長了脖子候在那了。 「娘娘可回來了。」春景忙把一件大氅給她披上,遮去了她身上的宮女服裝,連帽子也給戴上,這樣便萬無一失,可回寢殿的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叨念道:「娘娘要找什麼讓奴婢去找不就成了,何苦一定要自個兒出去找,要是被人認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慕容悠好脾氣的笑道:「就因為你們不知道我要找什麼,所以我才得親自出馬,就算找到了,你們也不知道那就是我要找的東西,我不自己去找是不行的。」 其實這話她昨天就說過了,估計是她淩晨又扮成宮女出去,春景才會這麼急。 也難怪春景會急了,要是皇上來了,她們要說她哪裡?而她這個正主兒不在鳳儀宮裡,其他宮人卻一個不漏的全都在,這說不過去啊! 「所以娘娘得說清楚啊,您不說清楚,奴婢又怎麼能明白。」春景仍是頗有微詞。 慕容悠嫣然一笑。「就是說不清楚,我才不說。」 殊不知,她要找的東西要靠聞的,而氣味這東西是無形的,要怎麼說清楚講明白?她也只能以身涉險。 不過春景說的是不錯,被人認出她是皇后,後果確實嚴重,並非她認為皇后假扮宮女溜到斑斕池邊挖東西是什麼大事,而是一旦她被認出來就打草驚蛇了,她肯定再也找不著她要找的東西了。 「對了,春景,你可知道甯親王是什麼人?」她懷裡還藏著望遠鏡呢,今日得好好玩上一天,保不定她就會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 「甯親王嗎?」春景想了想。「應是皇上的弟弟,當今太后娘娘唯一的嫡子,當年太后位列四妃,就是生下這個兒子才晉位貴妃。」 「太后的嫡子嗎?」她思忖著。「這麼說來,身分可要比尋常皇子高貴多了,卻還如此平易近人,真是難得。」 太上皇殯天時,她對哭很慘的翼親王印象深刻,對甯親王就沒什麼印象了,他的表現似乎中規中矩,沒特別悲傷也沒特別冷血,神情哀戚,眸中含淚,就是個失去父親的兒子的合理表現,所以她當時也沒多看兩眼,才會面對面還認不出來。 她想著太后的容貌和太上皇的容貌,再想想宇文琰的容貌……奇怪了,宇文玦的相貌跟這些人都不像,她卻覺得他眉目之間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 「娘娘現在自個兒都內憂外患了,還有心思管甯親王是何人?」春景沒聽見主子嘀嘀咕咕的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她掛心的是眼前對主子不利的情況。 「內憂外患?」慕容悠有點納悶。「這話怎麼說?」 春景蹙著眉。「娘娘被指為害玉妃娘娘流產的兇手,皇上前日又宿在凝雪宮,就是玉妃娘娘小產那日,這樣還不內憂外患嗎?」 慕容悠不自覺的停了下腳步。 原來前日他宿在凝雪宮,所以沒過來她這裡…… 春景續道:「皇上這陣子都留宿在鳳儀宮,卻又忽然去了凝雪宮,這不是說明了皇上也對娘娘的清白心存懷疑嗎?所以不願再過來鳳儀宮。」 慕容悠一路沉默。 他也懷疑她是害玉妃流產的兇手? 翌日,空氣沁涼,天還未透亮,慕容悠又扮成宮女來到了斑斕池邊使勁的挖,她想快點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不想宇文琰懷疑她是那麼兇殘的人,連個胎兒都下得了毒手。 他懷疑她是兇手,他信不過她,她很難過,而他去凝雪宮,去找綾嬪,她更難受,難受到一夜未眠,所以還沒天亮就出來了。 她知道他對綾嬪不一般,進宮的這些日子時有所聞,皇上對待綾嬪不同於其他嬪妃,更有人說皇上無條件站在綾嬪那邊,無論發生什麼事皇上都會袒護綾嬪,只可惜綾嬪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否則位分肯定不只如此。 他究竟是有多看重綾嬪,有多喜歡綾嬪?她和綾嬪同時掉進河裡,他會先救哪一個?這是她娘問過她的白癡問題,問她若是爹娘同時掉進河裡要先救誰?當時聽來是很白癡,加上她娘是笑嘻嘻地問的,但現在她還真想問問宇文琰,他那樣親吻她,若是她和綾嬪掉進河裡,他要先救誰?他……肯定是說綾嬪吧? 想到這裡,她便更加使勁的挖、用力的挖! 驀然之間,一抹她期待已久的氣味從土間冒了出來,雖然幾不可聞,但她還是認出來了。 她趕忙用鏟子挖了一些到鼻下嗅聞,再用指甲勾了些舔了舔確認。 就是這個沒錯! 她欣喜若狂的拿出備好的瓷瓶,將瓶子裝滿了,就在她起身時,一枝羽箭悄無聲息的飛過來,當她看到時已經來不及了,雖然靈巧的躲過了羽箭,但她卻腳一滑直直跌進了池中,池面瞬間濺起兩尺多高的水花,而第二枝羽箭、第三枝羽箭接踵而至,全都射入了水裡。 「小悠!」 宇文玦目睹了她墜池的一幕,他的心倏地一緊,焦急的拔足朝她奔去。 到了岸邊,他想也不想地飛快躍入池中,很快將她拖上了岸,待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拖到較乾爽的樹叢邊,池面已恢復了平靜,只剩一圈一圈淡淡的漣漪,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小悠!你怎麼樣?」宇文玦急忙檢查她的情況,見她雖然凍得渾身發抖、牙關打戰,但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忙在她胸口壓了壓擠出她腔胸裡嗆進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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