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掉包皇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
她進來玉妃的寢殿時已嗅聞到一股奇特的藥味,要找出線索也不難,只要用點心就一定可以……她娘常說的,認真的女人最美,認真就對了! 宇文琰有些眩惑的注視著她,瞳眸深邃不可見底。 她原就有奪目的絕麗容顏,此刻的她更是如星月般的燦爛耀眼,也似一道劃破濃霧的晨光。 「皇上——」尚德海悄然過來稟道:「凝雪宮來了消息,說綾嬪娘娘病了,卻不讓人通報皇上……」 宇文琰來到凝雪宮時,謝雪綾也並非躺在床上,她仍率宮婢們在宮門前接駕,只不過神色之間有些懨懨和意興闌珊罷了。 夜色浸染大地,宮裡一片寂靜,只聽到風吹過,積雪落下的簌簌輕聲,宇文琰親自把深垂螓首的謝雪綾扶了起來。 「外頭風大,朕說過你不需出來接駕,怎地不聽話?」 「是誰多嘴?」謝雪綾蹙著黛眉。「臣妾明明不讓人告訴皇上,皇上要操心的事已經夠多了,加上玉妃娘娘小產,定然是沒有多餘心思顧及其他。」 「你這是什麼話?你病了,朕豈有不聞不問之理?」宇文琰有些責備,複又情真意切地問道:「如何?身子哪裡不好?太醫來過了嗎?」 進了寢殿,謝雪綾伺候宇文琰脫下斗篷,跟著斟了盞熱茶給他。「已經來過了,也沒什麼,不過是心絞痛的舊病症,就是喝了半個月的湯藥也不見起色,那幫奴才才會小題大作,瞞著臣妾稟告了皇上。」 宇文琰微一震。「朕記得太醫說過心絞痛有時是心病,不一定能治癒,你是不是心裡有事?」 謝雪綾幽幽一歎,眼中瑩然有淚,婉聲道,「臣妾哪有什麼心事,不過就是思念亡父亡母罷了。」 宇文竣看著她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也跟著歎息。「難為你了。」 他眸光一動。 雪綾如此記掛雙親,就如同他思念他父皇母后一般,若是能讓蒙兒也給雪綾畫一本她爹娘在天上生活的日常,保不定能安慰到她。 「皇上怎麼了?可是想到什麼了嗎?」他臉上那樣的神情,是她從前未曾見過的。 宇文琰一笑。「朕想到了一個能稍減你思念的法子,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 她當他隨口說說,也沒放在心上,只淡淡地道:「皇上為國事操勞就已經夠累的了,就不要為臣妾費心了。」 宇文琰和顏悅色地說道:「不費心。」 謝雪綾轉了話題問道:「玉妃娘娘如何了?肯定是傷心欲絕。」她歎口氣道:「倒叫臣妾想起太子妃姊姊小產那時,姊姊她足足哭了月餘,讓臣妾心裡也難過極了。」 宇文琰苦笑一記。「雪綾,朕覺得朕似乎越發的鐵石心腸了,當年太子妃與側妃小產時朕都很難受,可如今朕卻只是冷眼旁觀。」 謝雪綾柔聲安慰道:「也難怪皇上會如此,玉妃娘娘畢竟和皇上沒有太深的清誼,皇上有這反應也是情理之中,不需往心裡去。」 沉默了一下,宇文琰才道:「這件事尚且不知真相為何,但玉妃想要陷害皇后的嘴臉真是叫朕厭煩。」 謝雪綾一驚。「臣妾聽聞了玉妃娘娘的人在鳳儀宮裡大肆搜宮,難道……」 宇文琰點了點頭。「不錯,玉妃要將小產之事的罪名安在皇后頭上。」 謝雪綾觀察著他的神色,慢慢的說道:「既然皇上心裡已如明鏡,此事定當能夠圓滿解決。」 宇文琰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宇間不自覺地有了幾分狠厲。「朕自然不會讓皇后受冤屈,不過是對玉妃的手段感到厭煩,她才進宮多久就學了這些固寵的心計,以後還不知道要把手伸到哪裡,你也要當心點,能離聚霞宮多遠就離多遠,莫要被玉妃的髒水潑到了。」 謝雪綾凝視著他。「臣妾明白,臣妾一向抱病避世,不和其他嬪妃打交道,自然不會沾惹是非。」 宇文琰懇切道:「你的性子恬淡,與世無爭,朕自是明白的,怕只怕,你沒有害人心,他人卻有相害之意。」他略一停,認真地問道:「要不,朕派個暗衛給你?」 見他並無一分玩笑的意味,她忙推卻,「使不得啊皇上,臣妾除了去向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請安,幾乎是足不出宮,保護臣妾的暗衛怕要無聊到打瞌睡了。」 若有暗衛在,她做事多不方便啊。 「雪綾——」他凝視瞧著她,聲音沉沉,「任何事,任何時候,你都能讓人找到朕,若是讓朕知曉你受人欺負卻還忍著,朕可是會生大氣的。」 「臣妾明白。」她垂著首,好一會兒才道:「皇上,雪綾有個不情之請。」 他喜歡她自稱雪綾,臣妾兩字總是有些生分。「你說。」 她欲言又止地道:「皇上……今夜能否留宿凝雪宮?」 她不是會提出這種要求的人,他稍一轉念,「是不是朕有一陣子沒在你這裡留宿,有人給你使絆子了?」 她不語,也算是默認了。 宇文琰神色不動,也不必問是誰了,宮裡見風轉舵的太多了。「朕今夜就留下來。」 謝雪綾咬著下唇。「皇上,雪綾身子無法伺候皇上之事,雪綾希望只有皇上跟雪綾知道就好,皇后雖心慈敦厚,但身邊的人難免多嘴,若是傳出去,雪綾在宮裡怕也無立足之地了。」 她說的有理,皇后他信得過,但鳳儀宮裡也有不少其他嬪妃的眼線。「朕答應你。」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