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掉包皇后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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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綠意又扶額了,娘娘這是成何體統啊? 然而龍顏卻未曾動怒,只淡淡地對安太醫吩咐道:「不得讓皇后落下病症。」 皇后那般打趣安太醫雖然不成體統,可以說是甚為無禮,可他卻覺得通體舒暢、百病全消,一顆躁動的心全然被撫平了。 他喜歡她同他這般親近,比晚膳時那樣無視他好太多了。 慕容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宇文琰開起了玩笑,她本想跟他保持距離以免自己慘遭侍寢,可如今她跌斷腿也不可能侍寢了,心裡一放鬆,就忘了要同他保持距離。 因宇文琰的駕到而凝重無比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安太醫給慕容悠包紮好後診脈,確認只有腿受了傷,其他無礙後便誠惶誠恐地退下了。 邊走他還邊想著,皇上這焦急勁兒又是怎麼回事?在他的記憶之中,只有太上皇病情不樂觀時,皇上才會出現這種神情。 可見,皇后受到皇帝冷落的傳聞不能信啊…… 安太醫離開後,慕容悠看著遲遲不走還屏退了左右的宇文琰,心裡好生奇怪。 他不再回去聚霞宮了嗎?玉妃一定還在等他吧?「皇上,臣妾沒事了,您快去聚霞宮吧。」 宇文琰目光一黯。「你就這麼希望朕去聚霞宮?」 「也不是。」他那句話讓她摸不著頭緒,只能耐著性子說道:「既然皇上是從聚霞宮過來的,自然要回聚霞宮,玉妃肯定眼巴巴的在等皇上。」 這跟她希不希望有何干係?如果她希望他去,他就會去嗎?她不希望他去,他就不會去嗎?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帝王會樂意讓人控制的。 宇文琰卻在床邊坐了下來,嚇了慕容悠一跳。 想起那小冊子,她整個人都防備了起來,她瞪視著他,他卻道:「朕已派人去聚霞宮傳話了,今晚不會再過去了。」 萬事怕腦補,小冊子裡最猥瑣的一幅畫乍現腦海,慕容悠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忙道:「那,夜已很深很深了,皇上明日還要早朝,快回去嘯龍宮歇息吧,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琰目光沉了沉。「誰說朕要走?」 慕容悠眯著眼睛看著他。 不走?不走是何意? 要怎麼把皇帝弄走,她頓時有點犯難,跟著瞥見自己的傷殘,腦子裡靈光一閃,忙作小意狀,「臣妾腿腳不方便……皇上還是去別的姊妹那兒歇息為妥,讓其他姊妹伺候您……」 「朕不需要人伺候。」宇文琰眼眸中幽光流轉。「你睡吧,朕看著你。」 室內只餘燭影輕搖,似在催促著兩人就寢,但慕容悠想睡卻睡不得,她僵硬的看著宇文琰。 他說,看著她? 看著她幹麼? 為何要看著她? 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這一夜又是摔倒又是包紮的,實在折騰得累了,她真的困極了。 「朕什麼都不會做,只是看著你睡。」他的眸光帶了些迷離。 慕容悠一時有些回不了神。 君無戲言……是吧?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又趕他不走,只能姑且信他了。 杏黃色的床帳放了下來,她躺下了,他也上了床,紅色的燭光在帳外搖曳,慕容悠的心跳卻開始不受控制。 宇文琰確實什麼都沒做,也確實只有看著她,但她就不同了,不但被他看得睡不著,耳朵還莫名其妙的癢了起來。 不用想,在皇帝面前伸手掏耳垢肯定是大不敬,而說實在的,被一個美男如此看著,她也實在做不出來掏耳垢之事。 可耳朵癢啊,實在忍不了,這可如何是好?在他面前扭身子也不好吧。 終於,她下唇一咬,硬著頭皮開口了,「呃,皇上,能不能傳春景進來?臣妾耳朵癢……」 「耳朵癢?」這可稀奇了,從來沒有哪個嬪妃敢在他面前說耳朵癢,她是第一人。 他是傳了春景進來,不過是讓春景把耳勺放下就出去了。 慕容悠瞬間一呆,她為難的看著銀質耳勺。「呃,皇上,臣妾自個兒構不到。」 事實上她過去用的都是木耳勺,宮裡這銀質耳勺她用不慣,用起來怕怕的,像會把耳道刮傷似的。 宇文琰卻像是就等她這一句,眸中笑意點點。「朕來幫你。」 自小,她爹給她挖耳垢,她娘給她挖耳垢,可沒有陌生男子給她挖過耳垢,眼前這位雖是她的夫君,但就跟陌生男子沒兩樣啊。 「不用勞駕皇上了,臣妾不癢了。」 他正色無比的看著她。「皇后,你這是在欺君嗎?」 慕容悠瞪大了眼,欺君?這麼嚴重? 「好吧,那有勞皇上了。」 她側躺著,宇文琰坐了起來開始為她掏耳朵,眸中是溫柔又深幽的火焰。 慕容悠一開始覺得十分緊張,但他力道剛好,一下一下的,她很快就放鬆了,還舒服的閉起了眼。 直到平穩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宇文琰才停了手,頓時感覺到彎了太久的腰有些兒酸疼。 他竟然有給女人挖耳朵的一天? 將耳勺等事物收拾妥當丟出帳外,此時萬籟倶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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