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簡瓔 > 蹭飯嬌醫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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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衛都幹什麼去了?羽林軍都癱了嗎?一群廢物,竟然讓皇上遇刺!都玉敏,你活膩了?」金遇烈一上來便怒不可遏地興師問罪。 都玉敏立即單膝跪了下去,垂頭咬牙道:「卑職無能,卑職罪該萬死,請王爺嚴懲!」 他該死的不是讓皇上遇刺,而是他馬的他幹麼要表現得那麼好一路升職,升升升,升到了御前統領的高位,幾個月便要陪皇上玩一次宮裡遇刺、宮外落馬的戲碼,整天被主子坑,他心累啊。 「丞相有什麼看法?」金遇烈突然將矛頭轉向樓賽璽,他眼光灼灼,語氣尖銳地道:「丞相乃百官之首,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樓賽璽單手背負身後,抿抿唇,像是略微想了想,可臉上卻沒見一絲變化,聲音四平八穩地道:「皇上遇刺,茲事體大,非同小可,本相認為即便將京城翻過也要找到刺客問罪。本相自請查案,即刻封鎖京城對外所有道路,無論刺客藏匿何處,一定要將刺客緝捕歸案,好讓皇上能在宮裡住得安心。」 內容慷慨激昂,語氣卻十分平淡,根本是在打官腔。 「哼!」金遇烈拂袖,神情相當不滿。 樓賽璽這口氣、這神情,哪裡像著急皇上遇刺的樣子?根本在做做樣子,敷衍了事。 這小子,他早該在十年前除掉樓賽璽的,不該給樓賽璽和皇上親近的機會,不該讓皇上一日日的依賴樓賽璽,若不是如此,哪會造成今日的局面? 他貴為親王,是皇上的皇叔,先帝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身分如此尊貴,樓賽璽不僅不討好,還總是對他不冷不熱,他老早想讓樓賽璽下臺,若不是皇上擋著,他也不會留樓賽璽到今日,令樓賽璽羽翼漸豐,幾乎在朝中建立了與他旗鼓相當的勢力,如今他想除掉樓賽璽都不能輕易除去了,是他心頭的一個大患。 「咳……」金凌肖喘咳一聲,氣息微弱地說道:「丞相有這份心,朕甚感安慰,不過丞相平日裡要輔佐朕處理卷宗,已經夠忙了,不能再讓丞相分神,這件事就交給都統領將功贖罪。」 「微臣領命!」都玉敏立即接下主子拋過來的球,「微臣定當將刺客緝拿歸案,將功贖罪!」 主子要玩這招,他也很累,他不信樓相會不知道其中古怪。 皇上自己搞出了溫泉宮那一出,玩出了火,惹怒了樓相,令樓相近幾日撒手不管摺子,禦書房的案桌上積了幾日的摺子已有半天高,每日上朝,大臣官員都在討要摺子,皇上火燒眉毛,這才又故技重施,打著遇刺的名號迫使樓相不得不進宮看看。 難為他這個御前統領大半夜的要叫弟兄們上演一齣追拿刺客的好戲,還得被太后、厲親王輪番斥駡護駕不力,被自個兒主子坑,他還能說啥? 「朕有傷在身,怕是這幾日都要勞煩丞相宿在宮中為朕分憂解勞了。」金凌肖溫聲說道,眼眸眷戀的看著樓賽璽。 他穿這身丞相官服實在好看,也只有他這謫仙般的氣質堪配那仙鶴雲紋,要看那麼多奏摺,這下能把他留在宮裡幾天了…… 「既然皇上這麼說,臣便恭敬不如從命。」樓賽璽淡淡地道:「追查刺客一事,有勞都統領了。」 金遇烈皺眉,他本想讓樓賽璽去找刺客,讓對方吃點苦頭,不想皇上又幫樓賽璽擋了下來,令他十分不爽快。 「既然丞相和胡院正都在此,不如讓胡院正幫丞相把把脈,看丞相體內之毒如何了。丞相日理萬機,有個閃失可不好。」金遇烈陰惻惻地命令道:「胡院正,還不快幫丞相把脈!」 胡院正覺得自己一定會短命,很想明兒個就告老還鄉。 适才他們幾個在深沉的樓相面前口逕一致的說皇上傷得很重,差點就傷在要害等等,這已叫他們心臟怦怦跳了,現在厲親王又要讓他給樓相把脈,這不是要他死兩次嗎? 「無妨,王爺要你們做什麼,你們便做什麼。」樓賽璽坐了下來,不動聲色的伸出手來,「胡院正儘管實話實說。」 「是。」胡院正潤了潤唇,連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把起脈來。 「如何?」金遇烈一刻不鬆懈的盯著胡院正的表情,他能夠從細微的表情分辨話中真偽。 胡院正收回了手,搖了搖頭,「相爺體內之毒仍是沒有改善。」 「是嗎?」金遇烈滿意了,「那還真是遺憾,丞相可要保重。」 沒改善就好,要是改善了,就真的留不得他了。 「本相一向有在好好保重。」樓賽璽收回了手,理理衣袖,臉上笑著,聲音卻很低沉,「樓家只剩本相一名男丁,本相要是出什麼事,斷了樓家香火,那可不行。」 他心裡敞亮,若不是他用毒養著自己,早死在金遇烈手裡了,即便他將自己搞成一個隨時會死去的人,金遇烈也沒有對他放過戒心。 金凌肖雖然令人厭惡,卻能護他一時,有金凌肖在的一天,金遇烈就無法對他下狠手,他需要用金凌肖箝制金遇烈,直到他找到真相的那一天為止。 「怎麼搞的?朕每個月給丞相送那麼多解毒聖品,卻還解不了丞相的毒?你們這群太醫也太無用了。」金凌肖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是安心了。 他愛樓賽璽,可他同時要一個有弱點的臣子,聰明又才華過人的樓賽璽只可以當他的愛卿,可不能跟他搶皇上的位置。他什麼都可以給樓賽璽,什麼都可以跟他共享,只有皇位不能跟他共享,江山不能給他。 「是微臣無能,微臣醫術不精。」胡院正苦著臉自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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